()黑袍人收回目光,鼻中不由哼了一聲,道︰「孫行友,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你的職責,而我自然有我的目的,銅牙四衛麼?你所說的不見之人,已是被我收為了衣缽,當然不能繼續交戰,其它之人嗎?于我卻是毫不相干,更何況我已是給予了那個烏行旗一點魔泥,至于能否保得性命,卻是他自身之事。眼前這個樓十三,雖然有遁影術,可也難從我的手掌心之內逃月兌。」
孫行友陰鷙的雙眼中厲光一閃,接著說道︰「空如聖師所說極是,這些事原也不勞聖師使出那等手段,不過空如聖師此來,可是為了專門對付眼前之人的嗎?」
黑袍聖師听到此言,黑袍之中忽然傳出一陣嘶啞的喘息之音,轉而說道︰「孫行友,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你雖然是銀翼雙使之一,在聖上面前有著諸多特權,不過,我若殺你,卻也是如同碾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你體內的那只青狼巨妖卻還不看在我的眼中。」
孫行友眼中忽然現出崇敬之色,恭敬說道︰「空如聖師的威嚴,與空空聖師一般無二,我孫行友豈敢冒犯,此番實是希望空如聖師出手相助,二來也是讓聖師能夠省下手來,去做最為重要之事。」
樓十三隱在影子之中對這二人的說話,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生出一陣疑惑。
這孫行友本來就是一方豪強,在當年更是得到朝廷的重用,並且有著過人的膽識與計謀。此番再見,更是得到了妖尼深意之頭,繼承了妖尼的秘術,其能應該遠勝當年,卻對這個黑袍聖師這般恭敬。
這黑袍聖師顯然是個和尚,而且出手之間有魔息間雜其中,令自己不得不謹慎避之,而且孫行友方才所說的空空聖師與當年那人所遇的高僧名號,倒是一模一樣,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卻听這黑袍聖師那嘶啞難聞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孫行友,這次權且記著,望你以後不要再提起我的任何事端,免得惹禍上身,哼哼,現在我便依你之意,將這碧空島罩住,你若是還對付不了這個樓十三,卻需自己向聖上解釋。」
黑袍聖師話音落處,身體突然向前傾下,整個後背弓了起來,口中竟是發出奇怪之極的 之聲,黑袍聖師說話本就嘶啞難聞,此時發出這等奇怪之極的聲音,更是讓人雙耳難受之極,如同灌蠟。
樓十三卻是覺得身周一緊,一股詭異的氣息四面升起,仿佛一時間那黑袍聖師身上的魔息增強了一倍。
正自思慮之時,便見黑袍聖師身上的黑袍,陡然間,如同吹氣般,整個鼓脹起來。接著那黑袍呼啦一下子,從這黑袍聖師的身上飛了起來,就像一只極大的黑色蝙蝠一般,越飛越高,眨眼間已是升到空中。
那黑色的袍子說也奇怪,此時飛到高處,不但未曾在眾人的眼中漸小,反而是越來越大,轉眼之間已是將這碧空島的整個空中都遮擋了起來,就如同一幕遮天的黑雲。
樓十三隱在影子之中的身體,募然生出一股奇異之感,仿佛四周有什麼東西在向著身體涌來,不斷的佔據著影子之中的空處,轉瞬間,竟是將自己的身體由影子之中,硬生生的給擠了出來。
這等情形樓十三卻是頭回遇到,面上不由現出愕然之色,卻見面前的孫行友睜著一雙陰鷙的眼楮,正盯著自己。
而他手中的深意之頭,此刻更是滲出大股的青芒,便見一點一點的青芒,猶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閃一閃的,卻是紛紛投入到孫行友的身體之中。
孫行友的身上,立時生出一股龐大的妖異之氣。其背後,竟是逐漸現出一座巨大的青芒之山。
肖潛出其不意,以手中黑絲軟鞭,使出七條鞭法的金光鞭與疾風鞭,將那如絲絮一般的女子再次擊得四分五裂,便見漫天絲絮一般的肢體四下翻飛,竟是攪得面前一片繚亂。
此時宜主林中,古井之底,趙飛燕的魂魄也是安然坐于地上,不過本是與真人一般無二的魂魄,此時卻是有些閃爍不定,一會極是清晰,一會卻又模糊不清,看來極是奇異。
募然間,趙飛燕魂魄口中發出一聲驚嘆,道︰「咦?那方幽魂所附之軀,此時怎會這般出奇,竟然能夠抵住我于此井中千年來所吸的凝陰之氣,當真是古怪之極。
這凝陰之氣的陰冷奇寒之力,便是我當年也難以抵擋,這個小子卻是是有些什麼不同之處。?哼哼,想不到我被困此處千年,竟然連當年的一身絕藝都不知道使用了,便只是靠這井中的千年凝陰之氣。」
肖潛身體一震,便見身周的白色氣息,忽然化為點點水滴向著地上落去,卻听得一陣清脆之極的笑聲,由空中斷斷續續傳出「小子,看來我倒是小瞧了你。」
再見本是在空中飄蕩的絲絮,又已融在一處,化為那絲絮一般的女子,那女子身影模糊,始終看不清面容,此時竟是陡然如撥雲見日一般,現出一張絕美的面容來。
肖潛頓覺眼前一亮,心中竟是忍不住怦怦亂跳,不由張口說道︰「這張臉兒怎地生的這般勾魂,可是把人的心都吸了去。」
卻見那女子柳眉一挑,冷聲說道︰「竟然你不懼我的千年凝陰之氣,我便以我飛燕門的奇術來會會你。」
那女子話音落處,絕美的面容忽然隱去,仍是化為一片模糊之狀,便見女子絲絮一般的身體輕飄飄的一蕩,身體竟是陡然彈到肖潛的身前。
這一下仿如柳枝輕擺,又如魚兒出水,端的是嬌俏美麗。把站在一旁觀看的幾個飛燕門女子看得同時一呆,忍不住說道︰「這是我飛燕門的身法,只是看她使得當真輕松自在,莫非這絲絮一般的女子,當真如小橋所說,是我們飛燕門的飛燕祖師顯靈。」
肖潛被那女子靠近,頓覺身前一股陰寒之氣四面傳來,他體內的大羅之力所化的熱流尚未褪去,此時被那寒氣侵來,立時又紛紛涌到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