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鳳姐弟的身影邁入房中的時候,一道身影快如閃電的竄了出來,落在樹丫上,手下一點,先解了他的穴道,再迅速的將纏著他腿的腰帶解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身子得了自由,風流韻一個倒翻,安穩的落坐在樹丫上,晃著兩條腿,舒展一體。
「殿下!」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還有一份隱藏的幾不可聞笑意︰「您沒事吧?」
「你說呢?」風流韻將脖子扭了幾下,眼角瞥了眼那年輕男子極力忍住要上翹的唇︰「你想笑就笑吧!」
「屬下不敢!」男子嘴里說著不敢,但唇卻翹了起來,想必是實在忍不住了,畢竟到現在,他幾乎都懷疑自個兒實在夢中。
別怪他想笑,他這殿下,那是眼楮長在頭腦上,雖然頂著一個風流的名頭,知己遍布天下,可是卻從來瞧不上女人,可是今兒個居然在一個少女的手上,吃了這麼大的虧,而且還是以這種……屈辱的姿態,說出去只怕都沒有相信。
這算不算陰溝里翻船?
「還有你不敢的!」風流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警告道︰「這是若是有第五個人知道,我就剝了你的皮。」
雖然他的臉皮夠厚,可是被一個女人倒掛在樹上,實在有損他的威名啊。
「屬下定然咬緊牙關,不會吐露半字。」
想想,有些不放心道︰「可若是別人傳揚出去……」
「那我還是剝了你的皮。」風流韻邪邪一笑,看了苦著臉,耷拉著腦袋的銀翼一眼,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將自個兒的苦惱加注在別人的身上,這感覺一如既往的好。
不過這好心情,在想到任清鳳毫不猶豫的拒絕時,就沒有了,苦笑著,蹙眉,道︰「銀翼,你家殿下我是不是長的面目可憎?」
銀翼差點嚇得掉下樹,咽了下口水,看著自家的主子,不明白這又是抽的什麼風,卻還是實話實話︰「殿下貌如春花,面如珠玉,不知道傾倒天下多少女兒家,怎麼會長的面目可憎?」
「既然不是面目可憎,難道是氣質猥瑣?」風流韻模著下巴不解。
「咳咳……」銀翼嚇得大大的咳嗽了起來,很想伸手模模自家殿下的額頭,是不是燒糊涂了,否則今兒個怎麼盡說胡話︰「殿下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絕對和猥瑣二字,搭不上邊。」似是怕風流韻不信︰「屬下以屬下的人格發誓,絕對出自肺腑,沒有一字虛言。」
「長的好,氣質好,那丫頭卻看不上我,難道我真的有病?」
這什麼跟什麼呀?
銀翼嘴角抽了抽,看著自家的主子,徹底的無語,只盯著那綠茵茵的樹葉,暗道︰自家的殿下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就是沒病都要變有病了。
「對了。」風流韻忽然猛的拍了一下手︰「我知道她為何看不上我了?」
「為什麼?」銀翼有氣無力,看向不知道又要怎麼胡鬧的自家殿下。
「因為她不知道我是誰?」風流韻越想越覺得正確︰「我今日不請自來,她瞧著我,說不得以為我是什麼登徒子,若是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為何而來,定然會對我刮目相看。」
他坐直身子,瞧了一眼任清鳳姐弟所在的屋子,嘴角彎起一道動人的弧度,眉眼之間瀲灩光華照人︰「到時候,她一定會喜歡我的。」
「嘎!」殿下的意思是……
不會吧,自家的殿下,向來只喜歡美人,這位小姐,五官雖然不錯,可是面色蠟黃,絕對和美人掛不上勾,殿下怎麼會瞧上她了?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風流韻——不會是自個兒听錯了,也猜錯了吧!
更何況這位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言不合,就倒掛起他的殿下,顯然對自家的殿下沒啥好感。
他怔愣的看著笑得歡快風流韻,搞不明白殿下都被整成這幅樣子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以殿下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時候不是應該怒氣沖沖的找這位小姐算賬?
正愣著的時候,風流韻又是重重拍手,堅定的道︰「就她了!」
「殿下……」沒成想,自個兒一猜即中,銀翼慌忙道︰「這不好吧!」
這任二小姐天下皆知的十惡不赦的丑女,殿下尋覓三國,若是娶了這麼個丑女回去,豈不是要貽笑大方,讓天下人嗤笑,到時候還不將皇上和皇後氣的發暈過去。
銀翼實在不明白,自家這位挑剔的殿下,立志娶天下第一美人,怎麼今兒個就瞧上了這麼一個名聲敗壞,丑陋平凡的姑娘?
「怎麼著不好?」風流韻眼中寒光閃爍,冷冷的看著銀翼,那狹長的鳳目,頓時寒意溢滿了出來,銀翼打了一個寒栗,咽下嘴邊的話,干笑道︰「听說這任二小姐已經和禹王定了親。」
「該死的!」
風流韻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沉澱下來,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冷著一張臉,瞪向銀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銀翼感受到他的壞心情,不敢再扯皮,立刻道︰「屬下知錯。」
風流韻冷哼了一聲,道︰「去禹王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