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睿宸雙腳微微錯開,左手戴上純白色真皮手套,接過球桿,目光凝成一線,注視著靜靜躺著的球。
蘇悅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的側臉,熾熱的陽光下,濃黑的眉毛顯得飛揚跋扈,堅挺的鼻子下是一緊抿的唇,他的眼睫毛又黑又密,顯得那雙本就深邃的眼楮越發的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緒。
然,蘇悅卻不得不承認,在這一瞬間,只因這男人的外貌,從不太過注意男人外表的她,竟陷入了短暫的痴迷。
「看清楚了嗎?」寧睿宸含笑的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蘇悅,深邃的眼楮越發的逼人。
蘇悅驀然臉色通紅,連忙錯開他的眼神,低低的笑聲卻此時響起,「看來你剛才走神了,沒有看清我打球的姿勢,可能手把手教學更能讓你集中精神。」
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以抓住球桿,兩人的身子靠的很近,以這個姿勢來看,寧睿宸以老鷹保護鷹雛的方式,將她擁在懷里。
「抓緊球桿,用你的思想去將球和球洞連起來。」低沉的聲線在蘇悅的耳旁響起,如醞釀百年的美酒,話語間藏著馥郁的香味,「昨晚的事,對不起。」
話落,隨著他帶她擺動的姿勢,球以一個漂亮的弧形打了出去,準確的落入1號球洞。
蘇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淡然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嗯。」寧睿宸接過球童遞過來的球,親自彎身擺好位置,「你來試試。」
蘇悅抓好球桿,回想剛才寧睿宸的動作,對準球,猛烈一打,卻不曾想,連球邊都沒踫著。
不死心,蘇悅再次試球,然而,這次不僅球沒踫著,球桿也被她不小心甩在地上。
接連幾次,皆以失敗告終,蘇悅揮球的速度越來越快,耐心逐漸被失敗磨光。
「哎,打球可不能這麼急躁,太過急功近利反而會讓它離你越來越遠,但也不能太慢,否則很有可能會被別人搶走,打中。」寧睿宸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悅,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又道,「抓緊球桿,桿動人不動,靜下心來,再試一試。」
按照寧睿宸的提示,她又試了一次,卻仍然失敗,深吸了口氣,蘇悅毫不氣餒,和球桿繼續磨合,而寧睿宸,則耐心的站在一旁,根據她小動作不規範之處,不時加以指導。
在失敗了多次後,一個漂亮的球終于落入球洞之中,蘇悅興奮地跳了起來,「寧睿宸,你看,我成功了!」
深邃的眼眸驚訝了幾分,隨即染上笑意,這,還是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寧睿宸,嗯,听起來比寧先生來的親近多了。
「是的,你成功了。」他附和著她說道,聲音中盡是掩不住的愉悅之情。
她下意識的轉頭,恰好和他的目光對視,他的眼眸中裝載的情緒太過深沉,不過是短短幾秒,卻讓她猝不及防避開。
但,不可否認,今天是她這幾日以來最開心最暢快淋灕的一天,心中的壓抑也在這一瞬間丟到九霄雲外,仿佛所有的陰霾都被太陽的溫暖所融化,此時,她的心里裝著滿滿的喜悅之情。
「寧先生,今天謝謝你。」
寧睿宸挑了挑眉,「如果真想謝我,就不要再喊我寧先生。」
「嗯?」不懂他的意思,蘇悅並不覺得這個稱呼不合理。
但是,人家如今可是她的老師,對待老師就應該尊敬一些,這是做學生該盡的義務。
于是,蘇悅听話的恭恭敬敬問道,「那我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老公。
話到嘴邊,終是只說了一半,看著那張略帶疑惑的小臉,嘴角的笑意更加耐人尋味。
「寧先生!」仿佛是感覺到他在調戲自己,蘇悅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怒意,「我覺得,這個稱呼很好,我很喜歡!」說完,便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賭氣般的自顧自離去。
身後男子看著氣嘟嘟離去的蘇悅,忍不住輕笑一聲,頓了頓,溫醇又有些低啞的聲音在蘇悅身後響起,一字一字都是那麼的清晰。
「小悅,如果你什麼時候想結婚,可以找我。」
同樣意思的話他上次已經說過一次,只怕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好再說一次,說的更直白一些。
走在前頭的腳步驀然停下,蘇悅轉身,看著寧睿宸,收起了剛才孩子般的表情,神情嚴肅認真,清澈的眼眸里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身後的男子。
「你覺得我們合適?」蘇悅問。
「嗯。」
「理由?」
寧睿宸皺了皺眉,早在之前,他的心里便想好了成百上千個理由以證明他們是珠聯合璧天生一對連紅娘月老都嫉妒不已的神仙眷侶,而如今,她突然這樣問,倒讓他答不上來。
「嗯……我們的年齡很配,而且都是單身。」想來想去,又要考慮到不要嚇著她,寧睿宸終是找了個這麼蹩腳的理由。
蘇悅的眼里閃過一絲譏誚,「寧先生,我倒覺得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一個能夠把感情如此當兒戲的人,我覺得不適合我,如果你想找單身年齡24歲的女性,大可以去登征婚啟事,我想你可以找到條件比我更好的人。」蘇悅冷冷的說道,不給寧睿宸一絲好臉色,干淨利落的驀然離去。
怔了好一會,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再次被她誤解,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他這麼一叱 風雲的大律師,說話竟然屢次三番都被人誤解,這讓他情何以堪?
------題外話------
今天早上五點半趕車,因為要去南通看牙齒所以要倒好幾次車,導致我晚上八點才到家,哎,我終于忍不住了啊,我要吐槽了啊,那該死的牙科醫生,尼瑪,老子第一個到那里,你居然讓我等三四個小時?!結果燈光一照啥都沒弄,來了句三個月後拆牙套以告終?我靠,你耍我玩呢!若是斷更,你讓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