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原本昏迷不醒的海蘭珠,卻突然有了些反應,她喃喃自語,嘴里像是在念叨著什麼。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海蘭珠、海蘭珠……」皇太極擔憂地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他低著頭在她耳畔輕輕地念叨。
「赫德、赫德……」不知是怎麼的,她雖意識模糊,卻突然害怕地抓住了他的手,那麼用力地握住,像是怕他消失在她面前一般,「別走、別離開我!」
「放心、我不會走,不會離開你!」皇太極將她抱得更緊了,他修長的雙臂幾乎將她環在了懷中,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脖頸間,听著她似有似無的說辭,整個心也跟著糾結起來。
她的身體仍是有些發涼,卻比剛才好了許多,額頭上的水珠,不知何時也微微干燥了些,他捋了捋她凌亂的發絲,又輕輕地撫了撫那光潔的面頰,他的指尖輕輕地按在她冰冷的唇上,又撫上那緊閉的眼眸。
「海蘭珠、」他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仿佛一時間頭腦也失去了自覺,他低著頭,只是那麼輕輕地將唇覆在她冰冷的唇上。
那麼輕柔的一吻,仿佛不經意間,卻足夠讓他地動山搖!他有多久沒這麼熱烈的喜歡過一個女人了?
或是時間真的太久,久到他幾乎忘記了喜歡一個人的感受,那張炙熱的仿佛將整顆心融化的感覺,讓他覺得他仿佛又重新活了過來!在這金戈鐵馬的亂世之中,心底總有些柔情似水是需要時間來消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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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屋子里傳來了干涸的咳嗽聲,海蘭珠無力地從床榻上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湖水里,而是回到了听雨軒。
「格格、」原本在角落抹著眼淚的黑雅,見到海蘭珠醒了,也是一陣驚慌,她慌忙地走了過去,便將她扶在了懷里。
「黑雅、我……我這是怎麼了?」海蘭珠無力地問道,身體也越發的虛弱起來。
「格格不記得了嗎?你掉進了冰湖了,把大家都嚇壞了!」黑雅說著,竟又哭泣了起來。
「冰湖?」海蘭珠這才記起之前的事來,她好像是被人撞進冰湖里,玉兒拉住了她,可是地一滑,玉兒松了手,她便墜入了湖中。湖水里暗淡無光,仿佛是個無底黑洞,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里了,可是一瞬間、又不知不覺被一個黑影托了起來。
「是啊、是可汗救了你!可汗抱你上岸的時候,格格全身僵冷,差一點就……」听著黑雅這麼一說,海蘭珠這才注意到,床榻一側的躺椅上,皇太極正微微地側臥在上面。
他神色凝重,眉頭也是微微鎖著,他的睡得極淺,仿佛隨意的聲音,便會將他驚醒一般。
「可汗?呃——」海蘭珠原本準備站起身來,可是身子一軟,竟又跌落在地上。
「海蘭珠、」皇太極錯愕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卻發現海蘭珠跌落在地上,正怔怔的看著他。
他心里一急,便直奔過去,一把將她橫抱在懷中。
「既然醒了,就好好地休息!」他溫柔地說著,語氣中也不免有些苛責。
海蘭珠望了他一眼,見他溫柔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心里緊張。
「不用可汗勞心、」她輕輕地將他推開,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他眉頭一縮,多少也讀出幾分意味來。
「格格、這幾天要不是可汗日日夜夜地照顧你,恐怕……」黑雅有些不平地說道,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皇太極的眼神止住了。
他淡然地看了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好得差不多了。
「海蘭珠、你好好休息吧!」他這才安了心,向著房門外走去。
可是、每走幾步,他便覺得頭重腳輕,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爺?」剛從屋外走進來的安圖,見皇太極神色有異,便徑直扶了上去,他將皇太極扶到了一旁,這才發現他整個身體都發燙的厲害。
「這麼燙?快叫御醫來、快——」安圖大聲喊道,黑雅這才急匆匆地跑出門外,叫來了御醫。
一時間、屋子里被神情焦灼的御醫圍地個水泄不通,大家看了看皇太極的神色,又把了脈,這才確認了病情。
「可汗怎麼了?」從清寧宮趕了的哲哲有些擔憂地問道。
「回大福晉、可汗沒有大礙,只是受了寒氣,估計邪寒入體,才會發起燒來!」御醫誠惶誠恐地說著,絲毫不敢有半點懈怠。
「大汗身子這麼強健,怎麼會邪寒入體,一定是你們這些人沒有將大汗照顧地妥帖!」哲哲大怒,原本柔和的面色也多少有了些凜冽之氣。
「奴才該死!」屋子里宮人宮女跪倒一片,掌事的宮女這才說道,「是奴才們沒有照顧妥帖,可汗救了海格格之後,便一直穿著濕衣服,奴才讓可汗換掉他也不肯,這幾日又親力親為地照顧格格,這才落下了病根……」
「親力親為……」這番話落在哲哲耳中,卻只剩下這四個字來,這些天大汗連朝政都落下了,便是為了親力親為照顧海蘭珠嗎?就算是她分娩的時候,他為未曾親力親為地照顧過她!
「你們都退下吧!安圖、扶我回正殿……」皇太極已經不想听任何的聲音了,他看了一眼床榻上佯裝睡著的海蘭珠,便蹣跚地走出了門外。
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沒有皇太極、沒有哲哲、沒有御醫,只剩下黑雅和海蘭珠兩個人!
「格格、」
她這才微微地挪動了身子,坐著床榻上。
「這幾日、真的是可汗照顧的我嗎?」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黑雅問道,耳畔卻依舊回蕩著宮人的話語。
「是啊!為了救格格,可汗還……」黑雅欲言又止,這事情可汗交代過,除了她和安圖,還有一位御醫,便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
「還什麼?」海蘭珠听出些玄機來,便拉著黑雅不依不饒了。
「沒、沒什麼。」
「黑雅、你說過你從未有事瞞過我。」海蘭珠怔怔的說著,這才讓黑雅開了口。
「格格、這……其實可汗……」黑雅終于還是將可汗營救的經過告訴了海蘭珠,這事情她遲早是要知道的,畢竟孤男寡女緊密相擁並不是出彩的事,雖說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是海蘭珠待字閨中,傳了出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海蘭珠重重地坐在床榻上,一時居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手里握住了藏在衣衫里的銀質珍珠項鏈,心中便涌起一陣愧疚之情。
「赫德、」她心里默默地念叨起赫德的名字,她雖然與他陰陽相隔,可是她心里卻早容不下其他人了,哪怕這人是可汗、是天底下最英勇的男人,卻不及那個曾經許諾要帶著她牧馬放羊的蒙古男子。
「格格、」見海蘭珠有些失神,黑雅擔憂地喊道。
她默默地低著頭,也不回她,便沉沉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