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琪說的沒錯,這種自動擋的車,是個人只要會踩油門,都能把它開走,雖然蕭錚對細節上根本沒有掌握,但是把車開走還是沒有問題的,再加上旁邊有薛子琪一直在指導,所以蕭錚很快便將車開出了老遠,而且開的非常順暢。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蕭錚已經基本將這輛車的駕駛方式模了個差不多,如何控制油門剎車、如果控制檔位以及方向,車開一會,整個人也就熟悉了許多,便一邊掌握著方向盤,一邊隨口問道︰「我現在送你回家吧?」
「不想回去。」薛子琪的酒勁經過剛才那一連串的事件,已經平復了不少,她如同撒嬌一般的說道︰「說好了是找你來陪我喝酒的,可現在酒還沒喝呢,這樣就回家了,多沒意思。」
蕭錚無奈,便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薛子琪月兌口道︰「換個地方咱們再喝一點兒!」
蕭錚輕輕點了點頭,道︰「隨你,反正我沒意見。」
薛子琪指引著蕭錚將車開到了南城,然後在南城找了一家酒吧,蕭錚將車停在酒吧門口,隨後與薛子琪一同下了車,兩人邁步進入酒吧,薛子琪就立刻要了一個在角落里的卡座,然後便拉著蕭錚走了過去。
服務員拿著酒水單過來,薛子琪根本不看,開口道︰「給我們來兩瓶皇家禮炮,另外,再來一打啤酒!」
蕭錚皺眉問道︰「皇家禮炮是威士忌吧?度數太高,我看咱們喝點啤酒就差不多了。」
「不行!」薛子琪毫不猶豫的月兌口反對道︰「要喝就喝點烈,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麼。」
蕭錚淡然一笑,道︰「我怕你喝多而已。」
「沒事。」薛子琪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喝多了正好,喝多了心里還舒坦一點兒。」
蕭錚笑道︰「你喝多了撒手不管了,到時候我怎麼辦?你喝成一灘爛泥了,我該如何處理?」
薛子琪媚眼如絲,看著蕭錚說道︰「我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如果我真喝多了,犯在你手里,隨你怎麼處置,我都沒有意見。」
蕭錚心知她說的多半是酒話,這女人在電話里所說的話,證明她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甚至,極有可能真的還未經人事,如若是自己真的對她做了什麼,等她酒醒之後,必然也會追悔莫及。
隨即,蕭錚擺了擺手,淡然道︰「喝吧,無論你怎麼喝,我都不會讓你不省人事的。」
薛子琪不懂蕭錚的話是什麼意思,服務員將酒端上來,她便迫不及待的讓服務員先倒了兩杯,然後端起一杯,沖著蕭錚說道︰「謝謝你願意陪我。」
蕭錚好奇的笑問道︰「為什麼不是謝謝我剛才救了你?」
薛子琪撇了撇嘴,道︰「他剛才如果真的打了我,我也認了,我最想感謝你的,不是你救了我,而是你願意出現。」
蕭錚心說這個女孩真的有點意思,微微一笑,道︰「好吧,廢話不說了,喝酒。」
薛子琪與蕭錚踫了踫杯,仰頭將一杯酒喝下大半,然後抿著嘴,沉默半晌,開口道︰「我爸媽已經離婚了。」
蕭錚輕輕點了點頭,道︰「分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薛子琪苦笑一聲,道︰「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否則,媽媽不知道還要為此痛苦多久。」
蕭錚開口問道︰「那你自己呢,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沒打算。」薛子琪開口道︰「我不準備回美國了,想留在這里陪著媽媽。」
「也未嘗不可。」蕭錚淡淡說道︰「上學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多少實際用處,你的身家,應該也足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了。」
「也許吧。」薛子琪無奈搖頭,道︰「爸爸確實是給我和媽媽留下了巨額的財富,在別人眼里,或許真的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富了,但是,這些錢對我來說,意義遠不如一個完整的家庭更重要,不過現在,家庭是已經破碎了,我能做的,只是盡量不讓媽媽活的太孤單。」
蕭錚點了點頭,自己在修仙界時,雖然是個孤兒,但是也能夠明白孝字的含義,當初自己那個短命鬼師父被人干掉的時候,年幼的蕭錚哭了三天三夜,以至于到數十上百年之後,蕭錚還為他感覺到惋惜,也為自己未能報恩而感覺到愧疚,想來,他們師徒二人的感情,應該與父子之間的感情無異。
這時的薛子琪,雙眼忽然蒙上一層霧氣,她自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兀自說道︰「媽媽實在是太可憐了,但爸爸的決定,我也能夠理解,所以我夾在他們中間,總有一種無從宣泄的委屈和痛苦,現在他們徹底分開了,爸爸也移民去了美國,媽媽似乎也已經看開了,但我心里卻總不是滋味.」
「這些天,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來喝酒,然後到凌晨的時候再偷偷溜回去,每天都是這樣、每天都是一個人,總感覺自己特別的可憐和無助。」
說到這里,薛子琪端起酒杯,對蕭錚說道︰「你別總是听我說,陪我喝酒!」
蕭錚點了點頭,端起酒杯與薛子琪踫了踫,而薛子琪依舊是端起酒來仰頭喝盡。
烈酒的酒勁很大,一杯酒下肚,沒過幾分鐘,薛子琪的眼神就開始有些迷離,只覺得眼楮一陣酸澀,眼淚便這樣無聲的滑落,隨即,薛子琪急忙將眼淚在衣袖處擦干,但眼淚依舊不停,剎那間,整個人如同開閘的大壩一般,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蕭錚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伸出手去,以指尖觸及到薛子琪的耳後,悄悄向她體內渡入一絲真氣,以緩解剛才的酒勁,但是,這女孩心里的傷痛,卻是蕭錚無法治療的,蕭錚本可以再多渡入一些真氣,以讓她體內的酒精徹底失去作用,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畢竟,薛子琪要的是買醉後的宣泄,他理應讓這個女孩保持著醉酒的那一絲暢快,只是不要讓她因此而難受即可。
薛子琪趴在桌子上哭了約莫五六分鐘,抬起頭來,兩眼通紅,但淚水卻已經止住,她抬頭望著蕭錚,剛才蕭錚忽然觸模到自己的耳後部位,薛子琪還以為蕭錚有什麼不太光彩的目的,但是,蕭錚的觸模點到即止,但被他模了那一下之後,自己的頭卻舒服了許多,不再似之前一般撕裂。
薛子琪一臉好奇的看著蕭錚,擦干眼淚,似乎剛才的事情已經翻過,開口問道︰「蕭錚,雖然咱們兩個沒有怎麼接觸,但是我總感覺你非常的特別,尤其是當你為我媽媽祛除邪障的時候,我整個人的三觀都在一瞬間顛覆了,在那之後,我從網上找了很多類似的資料,但很多資料雖然寫的有板有眼,但與你當初所用的手段都完全不同,我當時就感覺,你一定是一個身有大本領、深藏大秘密的人,剛才,你是不是也對我做了些什麼,來讓我的大腦舒服一些?」
蕭錚淡淡說道︰「其實沒有什麼秘密,無非就是一些尋常人不知道也不相信的小伎倆而已,剛才也只是讓你的頭腦舒服一點,但也不會消除你體內的酒勁,所以你還是不要喝得太多。」
薛子琪心中驚訝,他知道蕭錚絕非一般人,但是,很多事情她自己又無法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讓自己好奇,讓自己忍不住總是想要去探究他身上的秘密。
想到自己以後要長久的留在金陵,薛子琪抿嘴一笑,看著蕭錚忽然開口道︰「要不然,我也去金陵大學上學算了,跟你做同學,你看行嗎?」
蕭錚一臉無所謂的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自然沒什麼意見。」
薛子琪一下子變得有些莫名興奮,調整了一下坐姿,開口道︰「我覺得這事挺靠譜的,我可以到金陵大學上學,免得自己一天到晚都無所事事,而且金陵大學就在家門口,我也可以每天回家陪媽媽。」
說到這里,薛子琪忽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對了,前些天我那麼著急的跑到你們班上找你,沒給你們同學帶來什麼誤會吧?」
蕭錚淡然一笑,道︰「能有什麼誤會,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那天被你從教室里叫出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去過。」
薛子琪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好吧,你也真是夠厲害的,這麼多天都不去上課,學分都扣完了吧?」
蕭錚哈哈笑道︰「在下周之前,我無論怎麼缺課,都不會被扣學分,這是老師給的特權。」
「哇!」薛子琪驚呼一聲,問道︰「你老師跟你關系這麼好?就算在美國,學校對學生的管理也沒有這麼松啊。」
蕭錚並沒有說出自己將要參加馬拉松賽的事情,只是微笑著說道︰「我這是老師的特殊照顧,不過也就這幾天了,這周過後,就要老老實實得回去上課了。」
薛子琪立刻月兌口說道︰「那我下周一就去金陵大學報道,就去你們班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