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的陰暗面里,有一個讓所有人都如雷貫耳的名字,那個名字便是鼎爺,鼎爺原名陳鐘鼎,不過近些年已經沒什麼人再稱呼他的名諱,所有人都尊稱一聲鼎爺,不過鼎爺這個人,十多年前就已經對外宣稱隱退,自此不問江湖事,道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幾乎都從不過問,在別人眼里,他現在是一個早晨出門溜溜鳥、晚上出門唱唱戲的文藝老頭,但是,只有少數人知道,在鼎爺如此清閑的背後,他還是牢牢操控著整個金陵的陰暗面。
據說金陵所有的毒品交易,追根溯源,貨都是從鼎爺那里分下來的,這一條灰色產業,幾乎完全掌握在鼎爺手中,他手下有所謂的十八羅漢,這十八個人,各有各的職責、各管各的買賣。
鼎爺對金陵各行各業的滲透,可以說是無所不包,金陵所有的酒吧、ktv、夜店所用的酒水,幾乎全部來自于鼎爺的一家酒水貿易公司;金陵每起一個大型的建築工地,工地里的水泥石子黃沙等材料,也都由鼎爺的手下來承包。
而鼎爺這個人,也絕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和善,這個老人,擁有著一顆極為歹毒的心,以及狠辣無比的手腕,年輕時闖蕩社會,靠的便是一股子狠勁,這些年,凡是跟鼎爺作對的人,都沒有落得什麼好下場,殘廢、死亡,甚至滅門,這種事情發生在鼎爺對手的身上,毫不稀奇,老年的鼎爺雖然退居幕後,但是其陰險毒辣卻絲毫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下降,這些年,鼎爺在背後操控整個金陵道上的大局,借他爪牙整死的對手,甚至比他親手整死的人還要多的多。
總之,這個人在金陵擁有著極大的財富與極高的地位,其地位之穩固,不但讓道上的人敬畏無比,甚至讓金陵本地的官員都為之忌憚,鼎爺稱霸金陵道上這麼多年里,金陵先後來過四任市委書記,幾乎每一位在來金陵的頭一個星期,都會主動設宴,宴請鼎爺並與其打好關系。
按理說,鼎爺在金陵,是無人敢惹的,但是,讓他惱火的是,偏偏他的親外甥李彪,前幾天就被人在他自己的場子里暴打了一頓,廢掉了一只手,而且這還不算玩,李彪住院後沒幾天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在醫院成了一個植物人。
這個消息傳到鼎爺的耳朵里,讓他幾乎是大發雷霆!
雖然在鼎爺眼里,李彪一直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但是,由于李彪已故的母親,是鼎爺最疼愛的妹妹,所以,他對李彪一直也是照顧有加,李彪沒什麼賺錢的本事,鼎爺就自己投錢,給他建起了mix酒吧,然後全部交給他去打理,所有的收入也由他自己支配,鼎爺本以為,給他一個場子,讓他一年賺個千八百萬,再加上在金陵有自己守著,他這輩子都可以過的無憂無慮,但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外甥,竟然忽然之間就成了植物人。
鼎爺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親赴醫院,傷骨科醫院的院長因為鼎爺的出現,嚇的真真在辦公室里尿了褲子,鼎爺質問院長,為什麼自己的外甥因為骨折進了醫院,但卻在醫院成了植物人,院長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找來當班護士,當班護士也是一頭霧水,並且說明了當晚的情況,是一個女人不讓護士去病房打擾。
錢朵朵很快就被帶到了鼎爺面前,當鼎爺看到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時,冷冷問了一句︰「說,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朵朵只是李彪的一個姘頭,說白了就是李彪的一個玩物,面對鼎爺的質問,她嚇的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的解釋道︰「那晚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彪哥讓我告訴護士,晚上別來打擾,然後彪哥就要.就要.」
鼎爺見錢朵朵結結巴巴支支吾吾,怒喝一聲道︰「就要什麼?給我說清楚!」
錢朵朵咕咚一聲鼓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訴道︰「彪哥說要我給他泄瀉火,我只記得自己月兌下衣服,然後剩下的什麼都記不得了,等我醒過來,就已經天亮了,彪哥也出事了。」
錢朵朵確實記不清那晚發生了什麼,她剛看見蕭錚走進來,連個臉都沒看清楚就被蕭錚打昏了,而人腦本來就非常脆弱,大腦受到外力擊打,當時的記憶幾乎很難保存下來,所以她根本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
鼎爺惱火不已,但是也明白錢朵朵不可能欺騙自己,但是,這件事情總是透著那麼一絲怪異,自己的外甥不可能忽然就自己變成了植物人,但是,自己把李彪送去博愛醫院,醫生檢查他的大腦並沒有受過外傷的痕跡,體內也沒有發現毒素,這就讓人搞不明白了。
就在鼎爺一籌莫展的時候,自己手下的一個心月復黃強邁步走了進來,對鼎爺說道︰「鼎爺,事情有點眉目了。」
鼎爺看了看錢朵朵,道︰「你走吧,這沒你什麼事了。」
錢朵朵如蒙大赦,急忙逃也似的離開,房間里只剩下鼎爺和黃強兩人,黃強才開口說道︰「我找了一下彪子之前的那些小弟,發現他們十幾號人全部被人給廢了,廢了他們的人,正是之前把彪子傷了的那個小子,據說那小子戰斗力極強,而且下手無比狠辣,彪子的傷,還有那十幾個人的傷我都看過了,能徒手把人傷成那樣、自己反倒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物,我們手底下那些個所謂的精英,依我看都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情況?」鼎爺皺起眉頭,月兌口道︰「我們那些精英,戰斗力可都是不俗,甚至不弱于特警、特種兵的,你說那小子,比他們還要強?」
「比他們強多了。」黃強開口道︰「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彪子的那幫小弟在他面前簡直就跟螞蟻一樣,沒有半點戰斗力,甚至連對方的身都進不了。遺憾的是沒人知道那小子叫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的來路,只知道他和一個女孩走的挺近,當天彪子在mix也是因為那個女孩,跟對方結了梁子,才被對方打了一頓。」
「什麼女孩?」鼎爺追問道︰「查出那女孩是誰了嗎?」
「有車牌號,查到了。」黃強道︰「那女孩姓薛,是薛海東的獨女。」
「薛海東?」鼎爺的瞳孔瞬間放大,月兌口道︰「這個家伙,可是不簡單啊!薛海東,人中之龍,全市甚至是全省出來的企業家里,他薛海東是最拔尖的一個,沒有之一,連蕭成忠也比不了,雖然他人已經不在金陵,但是其能量不可低估。」
說到這里,鼎爺頓了頓,又問道︰「他的女兒,在江城?」
「沒錯。」黃強點了點頭,道︰「他女兒名叫薛子琪,剛從美國回來不久,那天在彪子酒吧里喝酒,彪子把人家給惹了,結果就惹毛了那女孩身邊的那個小子,然後就……」
鼎爺不禁問道︰「你說的那個小子,既然這麼能打,會不會是薛子琪的保鏢?」
「也有可能。」黃強不置可否的說道︰「具體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剛剛又找到了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
黃強解釋道︰「我查了那天醫院的監控錄像,彪子出事的當晚,有個年輕人去過他那個樓層,而且很快就走了,我把錄像拿去給彪子的那幫小弟看了看,確定是那個人當初在酒吧里跟彪子動手的人沒錯。」
「噢?!」鼎爺瞳孔迸射出別樣的光芒,瞬間站了起來,冷冷道︰「這麼看的話,彪子忽然成了植物人,這事跟那個小子月兌不開干系!」
「沒錯。」黃強點了點頭,道︰「必然和他有關!」
鼎爺冷著臉,開口道︰「強子,如果按你所說,事發當天,那小子是先傷了彪子那幫小弟,然後又到了醫院,你先去給我問問彪子那幫小弟,到底是誰把彪子在醫院的病房號告訴那個小子的,找到那個叛徒,家法伺候。」
黃強立刻應了一聲,道︰「鼎爺,那小子的事,怎麼辦?」
「先不要露聲色。」鼎爺開口說道︰「你先想辦法把他找出來,然後查一查他的底細,查清之後再想辦法,如果真的是薛海東的人,那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薛海東雖然去了美國,但是,他在國內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這小子賺錢賺的光明正大,而且在高層也頗有人緣,如果真的跟他死磕,最後吃虧的是咱們。」
黃強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鼎爺,我先找出他到底是誰。」
「嗯。」鼎爺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咬牙道︰「連我陳鐘鼎的親外甥都敢動,現在全市道上的人肯定都在盯著我,要是這個場子不找回來,以後我這張臉,也就不用在金陵混了,找到他,然後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他給我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