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幾步走到蘇悅面前,見她依然一副慵懶的模樣躺在榻上,他就一肚子火氣就往上冒,憑什麼他因為她變的那麼難受糾結,她卻這樣悠然自得,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突然有些委屈和不甘心。
蘇悅抬起頭無語的看著越澤一臉火大的看著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哪里又惹到他了,疑惑的問道︰「你又怎麼了?上火了?」
「你管你我怎麼了,要你多管閑事!管你好你自己吧!麻煩精!」冰冷眸子惱恨而厭煩的看著蘇悅,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朝屋子里面走去,然後再次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世界再次安靜了下來。
震耳欲聾的關門聲也把蘇悅給弄出火氣來了,尼瑪,究竟是誰多管閑事了!腦子有毛病啊!心里吐槽了兩句,蘇悅也就懶得再和他一般見識,看在剛剛他沖出來擔憂的看她的那一眼,然後替她收拾了那三個小賊的份兒上,就原諒他的壞脾氣好了!唉,果然是青春期的騷年,情緒多變,讓她有些招架不來啊!還是曲冷那種成熟的男人比較適合她!
不過蘇悅發現面對這個冷冰冰的少年,她還真的對他討厭不起來,不然早就把他給收拾了,哪還有他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機會。不過這個越澤吧,說他對她態度差對她冷嘲熱諷吧,但是他卻又偏偏在不經意中透漏出對她別扭的關心和擔憂,其實他的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看來蘇悅已經完全忽略了,越澤剛才一腳秒殺一個活生生人的事情了,也完全忽略了還躺在院子各處的被爆頭的尸體們了。可憐的三個彩毛混混!
再次進到房間里面的越澤,重重的把身體丟在床上,然後咬著牙憤恨的錘了錘柔軟的大床,最後深呼吸了幾口下,他告訴自己冷靜,不要和這個缺根經的女人一般見識!從沒有見過這樣蠢的女人,沒有一點防範能力,偏偏遇到危險也不知道叫他,還一副慵懶不在乎的模樣!(騷年啊,你好像以前也沒有怎麼見過多少女人吧,還有你在听到砰的一聲時,你以前所未有的飛快速度沖出去,根本不給人家反應的機會啊!)
不過最終在濃烈的困意之下,越澤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依然睡得不好,夢里時不時的出現蘇悅那嬌艷的紅唇和那兩團飽滿的雪白。簡直在夢里也不放過他!
當越澤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了,他抬頭從玻璃窗戶看了看外面已經放亮的天空,利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打開房門,去到外面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蘇悅的身影。
「喂,人呢!蘇悅!」越澤冷冷的開口叫了兩聲,發現沒有人回應,然後他把幾間屋子都找了一遍,又把外面的院落的車子也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蘇悅的身影,突然看著打開的鐵門,越澤的心一涼,難道他睡著之後又有人進來?然後把蘇悅給擄走了?
想到這里越澤心里就一陣驚慌,急忙往鐵門的方向沖去,剛剛一沖出鐵門,就看到蘇悅漫不經心的踩著緩慢的步子向他走來,他猛地頓住了步子,那雙銳利而冰冷的眸子尤帶著點點驚慌的惱怒的瞪著蘇悅。
「嗨!早啊!」蘇悅看著站在鐵門口冷著臉怒瞪著她的越澤,只是漫不經心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不斷的向越澤靠近,然後正準備越過他的身邊進去時,縴細的手臂卻被越澤的大手用力的握住。
蘇悅轉頭疑惑的看著越澤,問道︰「有事?」
蘇悅的話音剛一落,越澤就惱怒的沖著蘇悅大吼道︰「是誰讓你一大早說也不說一聲就到處亂跑的,你他媽的以為現在還是和平年代!」吼完之後發現蘇悅一臉被嚇到實則是有點怔愣的表情盯著他,越澤用力的甩開手里握住的縴細手臂,厭煩的看了眼蘇悅,冷哼一聲走了進去。
蘇悅現在心里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的一大清早,他又發什麼神經啊,難不成更年輕提前到來了?不過想到他話里面的意思,又讓她偏偏生不起他的氣來,果然是上天看她現在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所以才派了這麼一個折磨人的小少年來整治她麼!
嘆了口氣之後,蘇悅也跟著走進了院子里,一進院子就看到越澤端著一個紅色的塑膠臉盆走了出來。而越澤看見蘇悅進來了,只是冷冷的憋了她一眼,語氣不耐的道︰「趕緊過來洗臉,磨磨蹭蹭,真的是麻煩死了!」說完就把臉盆放在了車頭上。
听到越澤那難听的話,蘇悅只是撇了撇嘴,然後走上前去看了看臉盆里面清澈的水,抬頭看著越澤冷峻的側臉,好奇的問道︰「你這水哪里弄出來的!」
淡漠的憋了眼蘇悅,越澤語氣帶著點點傲氣的道︰「當然是我弄出來的水了!笨死了!」
「哦,你不是冰系異能者嘛,你竟然能弄出水來!」蘇悅把話剛剛說完,就突然一頓,咦?弄出水來?好像哪里不對?
听了蘇悅的話,越澤低頭凝視著只到他肩膀的蘇悅,冰冷的眸子突然變得暗沉,不過他隨即就轉移了視線,拿過粉色的毛巾,粉絲的牙刷,粉絲的杯子放到蘇悅面前,然後就不再理會蘇悅,拿著杯子刷牙去了。
蘇悅看著眼前全是粉絲系列的洗漱用品,飽滿的艷紅唇瓣抽了抽,視線放在背對著自己的越澤,糾結的了一陣,如果她說她已經清洗過了,這個脾氣暴躁的少年,會不會再次炸毛,對著她大吼大叫的!
算了為了和平,她還是再洗一次臉,再刷一次牙吧,畢竟人家好心,要湊夠粉絲系的一套,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越澤冰冷的眸子瞟了眼蘇悅,正看到蘇悅正在使用他特意為她找出來的那些生活用具,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嘲諷道果然女人就是矯情。
整理好自己之後,越澤從車里面拿出了一些米和皮蛋朝這家樓房的廚房走去,不多時就從廚房里面飄出了米香味。蘇悅坐在外面也沒有什麼事情,就起身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蘇悅一進廚房,就見越澤一身整齊而冷硬的黑色軍裝,筆直的站在白色的灶台邊,左手隨意的放在灶台上輕輕的敲著,右手拿著勺子仔細的攪拌著鍋里的粥。
外面的太陽從旁邊的窗戶穿過,灑在他碩長高挑的身上,給他整個人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突然有一瞬間迷了蘇悅的眼楮,不過只是一瞬。蘇悅愉悅的勾起嘴角,想到,果然會做飯的男人就是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一個穿著和廚房完全不搭調的冷硬軍裝的冷漠別扭少年。
似是感覺到有人,越澤轉過頭,看著蘇悅慵懶的斜倚在廚房的門邊,臉上帶著淺淺暖暖的笑容,那雙晶瑩的雙眼一直盯著他,他心里突然一慌,手里的勺子差點從手中月兌落,他略帶慌張的轉過頭,眼神閃爍的緊緊的盯著面前的鍋,語氣卻不耐煩的吼道︰「不在外面看著車,跑進來做什麼!真是的,再餓也不能這樣!趕緊出去,粥馬上就好了!」
好吧,只要他一開口,這溫馨美好的場景,就 嚓一聲,徹底破滅!蘇悅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出了廚房,再次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沒有讓蘇悅多等,越澤就端著一個白色的大碗從里面出來了,他冷著一張臉砰的一聲把那大碗皮蛋粥放到蘇悅面前,冷哼了一聲,語氣不耐的說道︰「吶,吃吧!」然後坐到一邊,拉開黑色背包,從里面拿出一袋餅干和礦泉水。
蘇悅看著面前的這一碗香香的皮蛋粥,轉頭疑惑的看著坐在一邊從背包里拿出餅干的越澤,問道︰「這是給我的?那你呢?」
蘇悅的問話,讓越澤手里撕包裝袋的動作一頓,他抬頭淡漠的看了眼一臉疑惑的蘇悅,冷冷的道︰「廢話那麼多!趕緊吃!」
「你該不會是特意去給我煮的吧!」蘇悅看著面前這碗皮蛋粥,勾起一個挪揄的笑問道,雖然是問句,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是肯定了。
「哼!不要自以為是,我可不是特意給你煮!真是麻煩,也不知是哪個嬌滴滴的,又不吃這個又不吃那個的,為了路上你不會因為餓肚子而拖我的後腿,我才去煮的!」越澤銳利的眸子冷冷的瞪了眼蘇悅,沒好氣的反駁的。
蘇悅听了越澤那別扭的話,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其實她趁他不在的時候已經再空間里面吃了張衡準備的美食。可是眼前這個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的男生,卻親自去給自己做早餐,而且還只做她的那一份,連他自己的那一份都沒有。不過只要是對她蘇悅好的人,她都會加倍報答回去。
這個冰冷冷的少年,從一開始就對她冷言冷語,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但是那總是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心的擔憂,她還是能感受到。如果不關心她,以他那冰冷高傲的性格,怎麼可能親自把物資給她送過來,怎麼可能為了她的安危回頭來找她,怎麼可能那麼迅速而狠辣的秒殺了那三個混混,怎麼可能親自下廚給她做粥,就只是因為昨晚她說了句不吃餅干。
想到這里,蘇悅看著越澤的眼神也不再是開始的淡漠,那雙冷血的眸子里有一絲溫度。
看到他就要把餅干的包裝袋撕開,蘇悅伸手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餅干袋,然後在越澤充滿怒意的目光下,拿著餅干就往外走,打開藍色的越野車,把餅干隨便往車里一扔,然後從空間里面拿出一大疊水晶蝦餃裝在保溫盒里面。
然後蘇悅提著保溫盒走了進去,就看到越澤又拿出一袋面包準備撕開,蘇悅幾步來到他旁邊,挨著他坐下,一把奪過面包朝旁邊一扔,在越澤不耐煩的目光下,把保溫盒放在了他的面前,在越澤疑惑的目光下,打開了蓋子。
越澤看著眼前的保溫盒里那還冒著熱氣的一大盒的晶瑩剔透的餃子,轉頭愣愣的看著蘇悅那柔美的側臉。
蘇悅拿著一雙筷子放在越澤的手里,然後抬頭對他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其實我已經吃過了,你趕緊吃吧!吃完了我們盡快趕路!」說完把那碗粥也推到越澤面前。
越澤看著面前賣相可人香味撲鼻的水晶蝦餃,再看看那碗粥,皺緊了眉頭,邊拿起保溫盒的蓋子把蝦餃蓋上,邊沒好氣的說道︰「算了,某人還是留著自己吃吧,免得後面的路程沒有東西吃!」
蘇悅無奈的抽了抽嘴角,這個越澤不僅倔的很,還死腦筋,看來老娘不使點力氣,他是不會吃的,于是,蘇悅從越澤的手中抽出那雙筷子,直接打開保溫盒蓋子,夾住一個餃子就往越澤嘴里塞。
越澤毫無防備的被蘇悅塞了一個蝦餃,他雙眼滿含惱怒的瞪著蘇悅。而蘇悅不僅不受影響,反而挑釁般的對他揚了揚眉毛,笑著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吃,然後等我喂你!」
越澤被蘇悅的話弄的耳尖泛紅,然後冷冷的瞪著蘇悅,粗聲粗氣的吼道︰「你亂想什麼,誰想你喂了!哼,吃就吃,吃完了之後餓死你我才高興!」說完了從蘇悅手里奪過筷子,夾起蝦餃就往嘴里扔,邊扔還邊冷冷的瞪著旁邊滿臉挪揄看著他的蘇悅。
看來她的廚藝還有點看頭,想到自己正在吃她那雙細女敕的小手包的餃子,明明是咸的餃子,他突然就吃出了甜甜的味道,那甜甜的味道一直甜到他的心里去了!不過越澤只吃了五個蝦餃就不吃了,他放下筷子,伸出手又準備要把蓋子給蓋上。
蘇悅一見他這樣真的無奈了,這少年心眼怎麼這樣死呢,蘇悅伸出手按住越澤的手,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不吃的話以後你就不要和我說話了!趕緊的吃完出發了,我去外面等你!」說完起身就往院子走去。
而越澤則是一直看著自己被蘇悅按過的那只大手,上面還有那一瞬間觸踫的她柔軟的手心的冰冷溫度,兩只手,晶瑩的雪白和古銅色強烈的對比,讓他的眼神暗了暗,然後低著頭,繼續解決眼前的早餐,那是她親自做的!撐死也要吃完,免得浪費了!他絕對沒有其他意思!(騷年,你想多了!她丫已經懶得不會做飯的了)
越澤吃完早餐,然後和蘇悅一起收拾好之後,正準備各自上車時,門口就傳來了車聲,然後就進來了兩男一女。這仨人正是昨天坐在白色商務車里面的三人。
三人進來之後,就看到了院子里那三個混混的已經死的硬邦邦的尸體。三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個身穿一身黑色西裝,腳踏黑色皮鞋的斯文男人,走到蘇悅和越澤兩人面前,語氣很是不好的問道︰「請問兩位,我的這三位同伴為什麼會躺在你們這個院子里,沒有了聲息!」
蘇悅和越澤兩人這個時候倒是默契十足,兩人都直接無視了面前這個一身體面西裝男人的話,直接打開車門上車啟動,然後在西裝斯文男人陰沉的目光中疾馳而去,只留給三人一臉的黑色尾氣。
穿著西裝的斯文男人叫許能,是一個二級的火系異能者,他看著直接無視他的蘇悅兩人,臉上的表情因憤恨而扭曲,不過最後無奈,他只能吐了一口口水泄憤道︰「呸,拽個毛,走跟上他們!」說完就朝門外的白色商務車走去。
而剩下的另一個同樣穿著西裝的微微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和那個只穿著一身透明性感睡衣的女人見這種情況都不敢出聲,只是急忙轉身緊跟著前者的步伐,向商務車走去。
果然走山路是一件非常正確的,除了偶爾出現的低級喪尸之外,竟然就這樣平平靜靜的趕了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突然越澤開的那輛軍用越野車在前面停了下來,蘇悅把車開到他的旁邊也停了下來,一看,才發現原來前面的道路被一排由木頭做成的圍欄給高高的攔住了。
越澤直接打開車門,向那木頭圍欄走去,蘇悅也緊跟著走了過去,看著還比較新的圍欄,看來是才做沒有多久。
「爸!趕緊過來,終于有車了!」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從圍欄里面那方的一棟土房子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聲音就是從他的口中發出的,緊跟著他的身後又走出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兩人看到停在圍欄外面的三輛車子,都滿臉驚喜,終于有車了,他們可以離開這里了!兩人走到圍欄處,看著外面的蘇悅和越澤,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威脅道︰「兩位要從這里過也可以,但是必須帶我們一家三口離開!否則我就不讓你們過去,大家在這里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