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她撿起地上的酒壺,把剩余的液體灌入她薄涼喉嚨,怒騰的恨意滋生,握緊的拳頭里撰緊了陰謀。
人定時分,王宮外面已經敲了二更,早已經是萬籟俱寂,墨婭端坐著,也不知疲累,心系著種種,再回過神來,發現渾身都僵硬了。
調動渾身血脈為自己舒張了四肢,她才站起身來,紅燭燃了一半,亮盡了最美麗的芳華。
「人說,洞房花燭時,一刻方得值千金,想我墨婭,二度穿上這鳳冠霞帔,看紅色艷艷見證我以為能夠得到的幸福,卻只能是一度又一度的獨守空房無人問津,是失了當年的自己,是不該為愛失了自己……」
誰尤得看見她獨守半夜的淒涼?
「墨婭公主休要這般無奈的獨自苦不堪言,只得是今日不該是你的紅妝,翊舞來遲了才讓公主這般苦等,是翊舞的錯!」
墨婭嘴角掀起來狂瀾笑意,回身,不驚訝,那是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妖媚間有點滴此去經年里的自己。
眼角一點朱砂,類似于一滴血淚久久的掛在那里,「翊舞,你說我這眼角的朱砂淚什麼時候能消失呢?」抬手撫上翊舞臉上的朱砂淚,「是不是,永遠都只能帶著血淚度過一生?」
軒轅翊舞上前握住墨婭的手,「公主莫要這樣,你這樣傷感,翊舞淺薄,不能分擔,很是慚愧?」低下頭,一顰一笑和墨婭一模一樣。
墨婭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這里也沒有外人,你就不用學我了,做回你自己吧!」
軒轅翊舞抬起眼皮子,盯著墨婭看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的抬起自己的頭來,看墨婭點點頭,她便露出她甜美的微笑,彎彎的眼線,煞是好看,眼眸里偽裝的憂傷一掃而盡。
「哎呀,累死我了,若非公主親自指點,我想我今天肯定一準露陷,想要做一個母儀天下的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要限制在禮儀約束之中,公主難道不會覺得這樣活著很累嗎?」
睥睨軒轅翊舞一眼,她視線里寫滿了冷意,這自然是很累的,只是她一個卑賤的下人不懂罷了。
「累自然是累的,但是身在王室,那就是一種高貴,自然就該當這樣類似的約束是一種快樂,像我這樣的女子不比翊舞你可以逍遙自在,」她聘婷身姿,手盞一杯茶,遞于軒轅翊舞,「喝杯茶吧,從今天起,就有勞你了。」
「公主莫要跟翊舞這麼客氣,翊舞心里公主和公子是一樣重要的人,保護你是我的分內之事,還希望公主在翊舞離開公子的日子里替翊舞照顧好公子!」
她的命可以為他不要,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可以為了守候他的幸福而斷送,不管是什麼,只要于他有關,她都可以不計較一切後果去做,只要護他周全,護他幸福就好。
仰頭喝下那杯茶,和吞下一杯酒一樣的豪邁。
他在意的墨婭,就用她來換,還他一個他心愛著的女人,就靠還清恩情近一點點。
「我自當竭盡全力照顧好大公子,只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事想要……」
「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吧,翊舞能做到的,一定為公主去做!」
墨婭眼中一絲殺意剎那而過,抬手集結五成內力,一掌落在了翊舞胸口,「你學我學得很好,只是不夠柔弱,加上我這一掌,你可以學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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