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本也不是難事,只是那琴嬪刁鑽的很,站的地兒是花間一條小徑,乃是由雞蛋大小的鵝卵石所鋪,平日里走著亦會覺得腳底生疼,跪下去鵝卵石嗝著膝蓋,別提有多痛,若說只一會兒倒也無妨,偏琴嬪心狠,竟罰靖蘇跪一個時辰,屆時,怕是兩條腿要廢了一半。
眼瞧著自家主子跟個沒事人似的安安靜靜跪著,俚末擔心急了,又想不出解救之法,便求那喜兒,「喜兒妹妹,我這有一錠銀子,你拿了去找個地耍一個小時再回去,若你家娘娘問起,你只說看著我家主子跪了一個時辰,可好?」
喜兒伸長手湊到她面前,俚末大喜,忙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她,喜兒自往兜里一藏,人卻是不動。俚末想站起來去扶自家主子起來,腿一動,喜兒就吆喝起來,「沒听見我家娘娘說要你們跪滿一個時辰,好好跪著別動。」小丫頭年紀不小,訓起來一副架勢倒是端了十足十,盡得琴嬪真傳。
俚末大怒,氣得腮幫子兩塊肉抖了抖,不管不顧撲了上去,扭住喜兒打了起來,喜兒尖叫著反擊,兩人扭作一團。
「俚末,住手。」靖蘇實在也沒料到俚末竟有這股子勇氣,待出聲勸阻已是不及,兩人竟然越打越凶,渾似都沒听到她的斥責。
「俚末,住手!」靖蘇又喝了一聲,俚末用身體狠狠撞開喜兒,梗著脖子重新跪下。
喜兒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骨碌站起來就沖到俚末面前,高高舉起手,眼看著就要一巴掌落下,「住手!」靖蘇急喝,「我的奴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她說話時自帶有一股子魄力,喜兒琢磨片刻,甩下一句,「奴婢去請我家娘娘。」匆匆跑了。
看著她一溜煙跑遠,俚末立時理智回籠,懊惱不已,歉疚道︰「主子,奴婢連累你了。」
靖蘇沒接話,黛眉緊蹙,她雖位分低微,好歹是個主子,琴嬪即便真的動手,到底不敢重傷她,可俚末不同,她只是一個奴婢,依琴嬪的性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宮里死個主子也是稀松平常,更何況只是一個侍女身邊的丫鬟,又有誰會在意?
她雖淡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婢女受傷,再則,俚末一向替她著想、侍奉得力。只是可惜蝶妃出宮,她平素又無交好的妃嬪,眼下竟是求救無門。
唉,靖蘇微嘆,愁上心頭。
俚末听見她嘆息,心里更加愧疚,忍著害怕逞強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待會兒琴嬪過來,你不用護著奴婢,奴婢不怕,真的。」話落,強調似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壯膽。
死,怎麼可能會不怕?
靖蘇又如何不知,突然堅定道︰「起來,我們去見一個人。」
「啊,」俚末一愣,靖蘇已徑自起身走開,她忙跟上,心里頭一派迷糊,「主子,我們這樣,沒關系嗎?」
靖蘇不說話,只腳步飛快,似十分急切,俚末便不再問,小跑著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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