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遲遲不見宮人送來晚膳,靖蘇越發覺得有古怪,遂攔住欲外出詢問的俚末,「今兒十分古怪,你暫且在園子呆著,莫要走遠,若餓了,先吃幾個餅充饑。」
俚末焦心的望著主子,她是不怕挨餓的,只是擔心主子受不了,忙將早上帶回來的餅拿出來,先讓靖蘇吃了。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天已然黑了,仍不見有人前來,主僕二人在屋里坐著,忽聞外頭陣陣轟響,隱約可見半空中有光芒忽現。走到院中一看,原是宮中有人在放焰火,伴著「彭」聲,五彩的銀花在半空里炸開,格外絢爛。
兩人驚嘆于鬼斧神工的焰火,正仰著頭看,院外石橋上滿公公領著一隊人走近,因著焰火燃放的聲響掩蓋了其腳步聲,直到一行人在院門口站定請安,才驚動了靖蘇。
「奴才奉皇上之命,請儷妃娘娘移駕墨陽宮。」
靖蘇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滿公公等人,還有後頭一乘惹眼的軟轎,在在是難掩驚訝,她只當來了這寂園,皇上便再不會召見她,眼下這樣大的陣仗卻又是何故?
若其余妃嬪得皇上傳召,早已喜不自禁梳洗打扮一番,眉眼含笑疾走了去,可眼前之人哪有半分移動之跡象,滿公公嘖嘖稱奇,出聲提醒,「娘娘請吧,皇上還等著呢。」
雖滿月復疑問,靖蘇到底沒有忤逆聖諭,自踏上轎攆,由轎夫抬著往墨陽宮去。轎攆是宮中妃嬪身份高低是象征,侍女出行素來只能步行,進宮一年有余,靖蘇倒是頭一次乘坐轎攆,行走間一搖一晃,也還舒適,莫怪嬪妃們中意,由人抬著果然舒適。
她心里本亂作一團,再有皇上突然的傳召,恁多事攪和在一起,令她有些煩躁,便是這夜風襲襲,涼意逼來,也消不去。
絢麗的焰火持續在空中炸開,火樹銀花,好不熱鬧美麗,「砰砰」的聲音卻催得人心煩,靖蘇沒忍住,問一句,「今夜宮里可是有喜事,怎地燃了這樣久的焰火?」
滿公公雙手攏袖走在軟轎一側,聞聲露笑,只回一句︰「是皇上的意思。」再無後話。
靖蘇恍然,無意再問,國家是皇上的國家,後宮也是皇上的後宮,他欲如何,便是如何,反正與她總是無關。
軟轎顛晃,搖了好久終于到了墨陽宮,靖蘇步出軟轎,望了眼漆黑的天空,抬步踏進墨陽宮,卻是一愣。
燃了這樣久的焰火,她以為墨陽宮里必然十分熱鬧,可放眼望去,偌大的庭院空空,無聲無息,只有值守的奴才安分的當著差事,何來半分鬧意。
她覺著怪異,不覺停住腳。
跟側滿公公抬頭覷她,道︰「儷妃娘娘,請。」
靖蘇又頓了頓,方才起步,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皇上此人心性難測,今夜突然召她前來,也不知是為何?
靖蘇望著腳下道路,不免心生落寞,她一心想著安靜度日,卻為何總不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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