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靖蘇猶立在窗前,听著檐下雨滴落下發出的嗒嗒聲,心情也同這天氣般糟透。
焰火,天池,芙蓉宮。不消到明日,滿宮怕是早已傳遍,皇上這招真狠,輕而易舉將她推至風口浪尖,毀了她的平靜安寧。
「娘娘,夜了,早些睡吧,明兒一早您還要到皇後宮里省安,可耽誤不得。」俚末鋪了床,見主子還在窗前立著,便小聲勸著。她知道主子心中不願,更不明白皇上怎會突然將主子遷至芙蓉宮,然,皇命大于天,她卻是知道的。
省安麼?靖蘇一怔,黛眉蹙緊,想不到她終也有這樣一天,一年以前,她何曾想過會有今遭,怎麼就會走到這一步呢,明明曾經離勝利那樣近。
不甘心呢。
翌日,牡丹宮前一清早就堆滿了人,各嬪妃似趕集似一個比一個來得早,三三兩兩聚在牡丹宮漆紅的宮門前,又不約而同望向那走道深深。
儷妃也該到了吧。
直到香泠出來請了她們進殿,這些人仍流連不舍張望著,「怎的不見儷妃,莫不是一朝得寵,連規矩都忘了。」
「規矩?她懂什麼規矩?!!平日里囂張慣的,哪里會把咱們放在眼里。」說話的是琴嬪,著一襲水藍色儒裙,滿頭珠翠晃蕩,似戴了整個首飾匣在髻上,也不知是要同誰比個高下。
一旁夏嬪輕扯她衣袖,她方噤了聲,隨眾人一道進殿。
眾人依著品階坐下,皇後方才從隔牆後轉出,「眾位妹妹今日來的好生早,倒是本宮怠慢了。」眾人起身道不敢,復又各自坐定。
皇後平和的看過一圈下座的嬪妃,含笑道︰「昨兒夜里皇上下旨將芙蓉宮賜給了儷妃居住,不知眾位妹妹可都知曉?」
「知道,」眾妃頷首。
皇後含笑道︰「那就好,儷妃也不是新人,往後眾位姐妹也不必拘謹,一同好好侍奉皇上便是,不許亂嚼舌根子。」
「臣妾(嬪妾)等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皇後端然頷首,「好,若眾位妹妹沒什麼要回稟的便散了吧,本宮還有些事要處理。」
夏嬪四下瞅著,見無人提及,倏地起身,大聲道︰「皇後娘娘,臣妾有事要奏。」
皇後微訝,徐徐道︰「你說。」
「儷妃既已從寂園遷出,皇上亦無下旨禁足,何以不見她前來向皇後省安,如此,是否太不把皇後娘娘您放在眼里?」夏嬪星眸微挑,眉間一點花鈿映著瑩玉的面,昭相輝映。
既有夏嬪當了這出頭鳥兒,其余人等自樂得觀戲,雖個個半垂著頭似回避,然分明攥緊了手中繡帕,緊張的候著皇後的回應。
不想皇後竟是一笑,「倒是本宮疏忽了,早些時候儷妃譴了侍婢俚末前來回稟,道是感染風寒,本宮便免了她幾日的省安,方才一心記掛著手里頭一些瑣事,不想把這事忘了,虧得夏嬪提醒,否則豈非冤了儷妃。」
眾妃泄了口氣,尷尬的陪著笑,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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