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紗幔落下,遮住二人身影。
靖蘇被他抱在懷中,鼻尖聞得淡淡龍涎香,心里到底慌了,情急之下道︰「皇上恕罪,臣妾得了風寒,不能侍寢。」
她低著頭,便沒有看見重墨俊朗的面上並無半分欲念,只一味的向前走,步子邁得極大,走得近了,索性用力將她往床上一丟。靖蘇怕了,顧不得疼一骨碌翻身坐起縮成小小一團,防備的盯著他。
重墨撢撢手,居高臨下睨著她,冷笑,「儷妃毋須做出一副貞潔的模樣,朕不屑踫你。」听他語氣,竟是含了厭惡之意。
靖蘇一凜,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只見他紫色的眸陰寒森森,面上顯露嫌惡,同方才親昵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靖蘇一時有些迷糊,怔怔盯著他,似上等琉璃般瀲灩的眸里氳著迷惘,「皇上的意思是,早已厭惡臣妾。」
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重墨只覺格外痛快,擲地有聲道︰「不錯!」
「那為何?」話至一半,靖蘇腦中似有靈光閃過,劈開混沌亂麻,整個人一顫,復又頹然,連聲音都是淡淡的,「皇上您實在可笑,既然厭棄我,何必為難自己演戲給旁的人看,只管下旨降了我的位分,自有怨恨我的人來刁難,皇上照樣可以作壁上觀,好生欣賞,定也是精彩絕倫。」
重墨本暢快笑著,越听笑意越淡,若非顧及她頸上于痕未消,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再一次掐死她。他擁過無數美人,何曾有一個像她這樣不識抬舉,軟硬不吃,偏還 得跟頭牛似的。
「靖蘇!」
他氣得發顫,她倒好,睜著一雙霧蒙蒙的星眸看他,「奴才在。」渾不覺自己犯了什麼錯。
他瞪著她,她便回視他,說出口的話幾乎能氣死人,「皇上可是想好怎麼處置奴才了,您下旨吧,奴才心甘情願領受,決無異議,」
重墨氣得兩片薄唇輕顫,「住嘴!」
靖蘇乖乖噤聲,仍是那樣縮成小小的一團,雙臂圈著膝頭,頭埋在膝上,也不看他。
重墨有滔天的怒氣也發作不出來,冷著臉呵斥,「朕今夜歇在這里,至于你,睡地上。」
靖蘇愕然,他已甩袖而去,丟下一句,「朕先回崇德殿批折子,晚些時候再來。」
夜里,重墨果然出現,見床前像模像樣鋪了褥子,臉色登時鐵青,隨手扯了外袍,躍到床上睡了,渾不看靖蘇一眼。
靖蘇舒了口氣,哪里真敢睡在地上,扯了早就備好的薄被蓋上,兀自歪在榻上過了一夜。
醒來,卻是在自己床上,俚末听到動靜進來,擔憂的望著她,她笑著搖頭,「沒事。」
俚末安了心,一面侍奉她起身,一面解釋著,「皇上早起上朝,吩咐奴婢不用叫醒娘娘。」
「嗯,」靖蘇應著,並不言語。
俚末忙又問︰「娘娘今日可要去皇後宮里省安?」
靖蘇努努嘴,「不去。」
俚末暗笑,著實沒想到主子也有俏皮的一面。
相信某魚吧,後文更精彩啦!愛……不愛……打滾求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