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入宮較早,早年也頗得寵,這才被封了妃,只是宮里新人多,亂花迷眼漸漸便失了寵,雖居妃位,實在也沒什麼地位,偏又因姓莊而封了莊妃,平日里言行不免莊重得體些,不喜嬉笑怒罵,整日端著一副架子,同各宮妃嬪也不免疏遠。
靖蘇進殿,便見莊妃正坐堂中,著一襲湖綠色團花繡袍,戴翡翠玉簪,面容肅寧,實實在在應了「莊」一字。
見靖蘇走近,莊妃不緊不慢起身,兩人各自欠身福了平禮,靖蘇行至主位坐下,「本宮不知莊妃娘娘前來,招呼不周,還忘莊妃娘娘海涵。」說著站起欠身致歉。
本也是客氣,眼見莊妃生生受她一拜,靖蘇不禁眉峰一挑,借喝茶掩去眼中異色。
那廂,莊妃受了她的禮仍坐得穩當當,直直看著她,肅聲道︰「本宮虛長儷妃幾歲,入宮也比儷妃早幾年,有些話倒是想同儷妃說上一說。」
「請莊妃娘娘賜教。」為表尊重,靖蘇忙放下茶盞,正色回望她。
見儷妃客氣,莊妃面容上閃過一絲得意,說起話來越發大膽,「自儷妃從寂園遷出,皇上有泰半的時間歇在你處,不知儷妃是否覺得這樣不妥?」
原來也是為了這事?想不到這無寵的莊妃竟會搶先出頭,不過麼,這樣倨傲的態度著實令人生厭。靖蘇斂去心中所想,柔聲道︰「請娘娘明示。」
「後宮之道,講求雨露均沾,儷妃一人霸住皇上不放,又置其她姐妹于何處?」莊妃一番話義正辭嚴,倒顯得靖蘇如何不懂規矩,似那狐媚妖娥,媚上惑亂一般。
靖蘇粲然一笑,那莊妃許是未料到她竟有此反應,也是愣住,眼楮里冒了火星子,薄怒,「儷妃可是覺得本宮說的話不對?」
靖蘇無趣的笑笑,「莊妃口口聲聲訓責本宮,你又可記得,本宮閨名‘靖蘇’,皇上賜號‘儷’,而你,並未得皇上賜下封號,論位分,本宮比你尚高出少許,有些話,想必不是你能同本宮講的。」
她依然在笑,莊妃卻覺得那笑格外的刺眼,攥著錦帕的手緊了又緊,倏地站起,轉身就走。
靖蘇看著她扭曲的步伐,忍不住笑出聲,莊妃是麼,也不過如此,瞧那憤怒的模樣,何來半分莊重沉穩。
俚末將這些看在眼里,待莊妃走遠,好奇的問道︰「娘娘,您為何故意惹怒莊妃娘娘?」
靖蘇扶了扶鬢邊步搖,似不意外俚末有此一問,反倒悠閑的撢了撢衣上皺褶,柳眉一挑,頗帶幾分靈動,「她若同本宮好好說話倒也無妨,偏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令人生厭。」
俚末出神的望著她,忽地咧嘴笑開了,「奴婢還是頭一次見主子這樣嬌俏靈動。」她的主子平素都是淡然的,哪里像是二八芳齡的女子。
靖蘇卻是一愣,怔怔應了聲,「是麼。」宮門深深,早磨了她嬌俏的性子,她幾乎也要忘了自己其實才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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