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事,靖蘇壓了下來,最親近連俚末也不知道那天自己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心有余悸,暗自發誓,以後定寸步不離的跟著主子,斷不可令那日之事重演,置娘娘于險境之中。
只夜深人靜之時,靖蘇躺在床上卻是怎樣也睡不著,一閉上眼楮似乎就有滔天的水浪襲來,那種冰涼在她四肢百骸蔓延,窒悶無力如一頭猛獸要將她吞噬。
再一次的,她對自己充滿了深深的失望。她好沒用,困在宮里苦苦掙扎而不得解,就像一只被網纏住的飛蛾,空有撲火的雄心卻命如螻蟻不如,脆弱得不堪一擊。
一盞燭火幽幽燃著,「 啪」爆出,在靜謐的夜格外突兀,靖蘇緊繃的神經一彈,幾乎月兌力。卻也是這陡然出現的聲響,令她恍然驚醒,是啊,她怎麼可以有這樣消極的念頭,她要活著,好好的活著,活著走出這深牆高瓦。
再來,那名叫邢離的侍衛有恩于她,無論如何她都應當想辦法感謝他,哪怕是給以金銀上的報答。
一宿無眠,起身,竟是意外的精力充沛,喚了俚末進來侍候,早早的往牡丹宮去。
皇後依然是那副端莊的姿容,溫雅而不失威嚴的笑,不緊不慢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事,莊妃似對那日之事耿耿于懷,梗著脖子拒不看她,靜妃安靜的坐著,玉妃雲淡風輕,夏嬪、琴嬪斜眼瞪她,幾位貴人看著皇後。
一切同往日並無兩樣。
靖蘇卻知道,當中必然有害她之人。
不過麼,她不急,既然一擊未中,那人怎肯放過她,必會再次出手,她倒很想看看,那人有多沉得住氣。
日子一天天流逝,波瀾不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底下如何的波瀾壯闊,大家雖心知肚明,卻終不會表于形色。
皇上進出芙蓉宮的次數漸漸少了;百花宮柳侍女一朝得寵,被晉為貴人,皇上闢了紫薇堂給她住;琴嬪一曲「長相思」深得帝心,皇上連續兩夜傳召她侍寢……
宮里頭開始傳言,儷妃要失寵了。
靖蘇日日看書習字,對流言置若罔顧。
「娘娘,外頭盛傳,皇上冷落您,您為何一點也不擔心?」剪月不只一次擔心的問她。得到的僅是靖蘇的沉默。
終于,俚末也忍不住,趁著四下無人,偷偷問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靖蘇仍是不語。
直到有一日,飄著蒙蒙細雨的日子,靖蘇在屋里作畫,俚末理著繡線,小路子匆匆跑進來,「娘娘,有一個小太監送來一封信,指明要交給娘娘。」
俚末接過來遞給她,靖蘇拆開一看,面色突變,將信收好,隨即譴退眾人,「你們都退下。」
眾人依言告退,聚在門外面面相覷,尤其俚末更是覺得怪異。
過得片刻,听得里面喚人,「俚末,你進來。」
俚末忙進去,靖蘇示意她走近,湊到耳邊吩咐了幾句,俚末悄聲听著,又很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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