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第一次禁足,靖蘇自然並不覺得難熬,只是若患了病,便要另當別論。
澆了半宿的雨,又穿著濕透的衣服捂了許久,感染風寒也是必然的,一覺醒來,竟覺渾身無力,喉頭干啞幾乎發不出聲音,靖蘇心知要糟。
滿盛前來傳旨,俚末心疼她昨夜睡得晚,只道主子未醒,竟也不計較,旨意傳到便走,待俚末瞅著時辰進來侍奉,才發現她病得這樣重,急得趕緊跑去請太醫。
靖蘇渴的很,自己起身倒了杯水,顧不得天涼水冰,一口喝下,刺得喉嚨生疼,宮瑞安靜的很,其余奴才都被打發走了,只留下俚末,若非這寬大的宮殿,靖蘇真要以為還是在百花宮里頭。
病得糊涂,腦子也混沌,一件事情翻來覆去的想,像攪亂了一團線,怎麼也理不清楚,一會兒想起年幼之時,一會兒又想到同他在一起的時光,也不知過了過久,听見外間有聲響。
俚末跑了進來,身後卻是無人,「娘娘,」一聲委屈的呼喚之後險些落下淚來。
靖蘇明白了幾分,招手喚她到床前,俚末一見主子滾紅的面頰,干裂的唇瓣,隱忍的淚紛紛涌了出來,「娘娘,」
靖蘇艱難的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皇後…指…太醫,」皇後貴為後宮之主,想來顧得大體,斷不能做那見高踩低之事。
俚末抹了眼淚,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一大早起來燒了熱水,忙跑出去打了一壺進來,喂主子喝下一杯,扶她躺好,又匆匆跑了出去。
時至午時,俚末跑到牡丹宮求見皇後,守門的內監進去通報,出來的卻是皇後身邊的近侍婢女香萍,抬起下巴倨傲的看著俚末,鄙棄,「皇後娘娘正陪著皇上用膳,沒空召見你。」
俚末一听急了,連連哀求,「我家主子病了,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請皇後娘娘指個太醫去看診,誤不了多少功夫。」
「哼,」香萍嗤道︰「病了就去請太醫,儷妃娘娘不是寵冠後宮嗎,來這里作甚,太醫院那些御醫指不定眼巴巴等著你家主子傳召呢?」
「你,」俚末氣紅了眼,可想到主子還在床上躺著,不得不吞下這口氣,再三請求,「太醫院的御醫不肯去看診,奴婢才來這里求皇後娘娘作主,求你替奴婢通傳一聲,」
「成,」香萍眼瞳一溜,計上心頭,「你在這里跪上一個時辰,我就替您進去通傳。」
一個時辰,主子病成那樣,怎麼等得了?俚末急得直搓手。
「可是,我家主子等不了,不如奴婢在這里跪著,你先進去通傳,可好?」
「你愛跪不跪,我不強迫你。」香萍瞪了她一眼,腳下移動,作勢要回內殿,剛轉過半個身子,听得身後一聲驚呼,「皇後娘娘救救我家主子,皇後娘娘救命——」嚇得她趕緊轉身,召喚左右值守的宮人,「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她的嘴捂住,驚擾了皇上,你們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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