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好長時間,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她稍稍安了心,動了動麻木的肢體,仍是不敢睡。再過了一會,她似听見外間有說話的聲音,便悄悄挪到門口,透過門縫往院子里瞧。
院子里竟然多了一個人!
靖蘇更驚訝了,伸手捂著嘴,悄悄打量二人,隔得太遠,她瞧得不真切,依稀覺得當中一人身形像極了皇上,又不敢確定。
她不敢再偷窺,正欲關門,不想遠處二人同時撇頭,直直望著她的方向,仿佛已經發現了她。近乎倉惶的合上門,她匆匆跑回床上躺下,再不敢起身。
一夜無眠,半夢半醒之間,听得俚末喚她︰「娘娘,該起身了,要趕去牡丹宮呢,遲了怕是不好。」
「嗯,」靖蘇揉著發脹的頭坐起,昏昏沉沉的,精神十分差。
俚末端了熱水進來,見她一臉倦容,疑道︰「娘娘,奴婢記得你昨夜挺早就睡了,怎的臉色這樣不好?」
靖蘇接了她遞過來的帕子,「覺中多夢,睡得不安穩。」又吩咐︰「你去換一盆冷水來,我醒醒神,一會別失態才好。」
俚末很快換了一盆冷水進來,靖蘇用冷水捂了捂臉,這才清醒些,接著便是梳妝,只在眼圈泛黑的地方涂了粉遮一遮,點了點唇,顯得沒那麼蒼白。梳單螺髻佩一只翡翠玉簪,一件月牙白湖水紋緞襖,外披一件墨綠色織錦斗篷。
「娘娘,這樣會不會太素了些。」
靖蘇搖頭,「不會。」
又用過了早膳,便攜著俚末往牡丹宮去。
牡丹宮門外零星停了幾頂軟轎。俚末見了,登時一拍手道糟,「太廟距牡丹宮甚遠,娘娘未備軟轎,這可如何是好?」
靖蘇搖頭淺笑,不置可否。
「娘娘,不如奴婢趕回去準備軟轎。」
「不用了。」靖蘇叫住她。
恰一頂水藍簾子的軟轎從身後追來,轎中之人掀了簾子探出頭來看一眼,嗤了一聲,又道︰「本妃還以為是哪個宮里落魄的奴才,原來是儷妃,大冷的天,怎得自個兒走路,未免寒酸了些。」
隔了一重軟轎的距離,靖蘇瞧不真切轎中之人,可那軟糯的聲音卻是極耳熟,午夜夢回,便是那樣一張俏麗的臉,一口軟語,狠心的欲將她置之死地。
柳嬪。
她怎會不記得她的聲音。
只見那雲鬢間朱紅翠綠,環佩魅影,不難想象她身上穿了怎樣華麗名貴的料子,靖蘇冷笑著,只當未听見她的話。
行至牡丹宮宮門,靖蘇正要提腿跨進,不防柳嬪從旁撞過來,硬生生將她撞開去,下巴一抬,自個兒先踏了進去。
靖蘇皺了皺眉,到底忍了。
「儷妃娘娘果然大度。」才欲進門,身後傳來一口子極淡漠的聲音。
靖蘇轉了身看去。
但見蒙蒙宮燈下,一名女子孑然獨立,清麗的面容,絳紫的衣,凌虛髻飄渺,翠玉的簪通透,乍看之下並無驚艷之姿,再探之下便覺自有一股清韻,令人過目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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