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幾個黑衣人並沒有發現他們,不過一會兒,便離開了。
听他們走遠了,藍汐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轉頭,才看到曲晨風痛苦的樣子。
「喂,你怎麼了?」藍汐小聲問道。
隨即伸手搭上曲晨風的手腕。
脈象紊亂,特別是之前受了傷的心脈更是嚴重,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有種特別的東西在曲晨風體內到處亂撞。
「汐兒,你听著。」曲晨風虛弱的說道。
藍汐定定的看著他。
「我剛剛運功療傷,走火入魔了,藥石無靈,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若想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廢掉自己這一身的武功。」
廢掉武功,對曲晨風來說,怕是比死還要難受。
「怎麼?有沒有很高興?我死了,至少父母的仇報了一半。」
突然由心而生一種難過,藍汐低下頭,用力的暗暗咬了一下下唇,才好受了一點。
「鑄劍山莊,是江湖上,如神一般的存在,你去那里,找你的大伯父,他會保護你的,這里離那里不過幾百里的路程,我這個樣子,不能拖累你。」
看到藍汐抬起了頭,曲晨風才繼續說道。
「我查看過你的體質,並非完全不能修煉武功,只是就算修煉,也不會有大作為,你的父母,都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自然看不上你這個體質。」
「但是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發現其實很多高手,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他們既然能成功,必定是有原因,而這個,除了刻苦的努力之外,還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路子。」
「這就好像針,最尖的只是那個點。這些,等你日後會懂的。現在,把我這一身內力全部傳授給你,能吸收運用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藍汐听得懵懵懂懂,但是最後那句卻听明白了。
還未說話,就感覺到曲晨風點在自己的百會穴上。
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經脈行走,最後匯聚在丹田。
之後又從丹田擴散到全身,藍汐只覺得痛苦難當,似是全身的骨骼髒腑都在移位。
不知過了好久,曲晨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色卻更加蒼白。
看著藍汐,只是心里暗呼可惜,他這一身內力,恐怕藍汐連十分之三都沒有得到。普通人,再怎麼都能吸收一半吧。
藍汐慢慢睜開眼楮,體內的內力,已經和她慢慢融合,熟悉,丹田之中如溫泉一樣溫暖。這是一種新奇的感覺。
再看曲晨風,只見他已經整理好了東西。
「走吧,快點離開,這里不安全。」
藍汐未動,眼楮里,卻是溢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曲晨風看到,心里一軟,嘴上卻說道︰「對了,別忘了,我可也是你的仇人,現如今我已經是個廢人,你要不要,一刀殺了我?」
藍汐瞪著他,胸口起伏,他是仇人,可是現在,卻無法再當做仇人,這種矛盾的感情,壓得藍汐喘不過氣來。
終于,藍汐一把接過整理好的包袱,那里面,裝著一些銀兩和母親給她的東西,銀兩是曲晨風的,其它的,曲晨風從未動過。
等到確定藍汐離開,曲晨風才仰躺在木板上,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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