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淡淡一笑,毫無脾氣地起身,便跟著那宮女往正殿走去。對于這種人,若是多加計較,倒是低賤了自己。
而那宮女看洛雅這般懦弱膽小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目露不屑之色。就這樣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還是一國郡主呢,平白浪費了一個高貴的身份!還不如她呢,真可惜自己是個小姐的性子丫鬟的命啊!
因著宇文煥慈的囂張跋扈和橫行無忌,更是千方百計地找這後宮妃嬪的麻煩,所以宮中的妃嬪們對她甚為忌憚,連帶著對她宮中的那些宮女奴才也是不敢招惹得罪,因為這樣便又給了宇文煥慈懲治她們的機會。而這個宮女,是宇文煥慈的心月復,就更是囂張了。
所以宇文煥慈的奴才正是應了那麼一句話,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也都是眼楮長在頭頂上自視甚高的主,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兩人直接從偏殿穿過一個隔廊,便進了鳳鸞宮的正殿。
洛雅見著上首的軟榻上半躺著一個身著正紅鎏金百鳥朝鳳鳳袍的艷麗女子,該女子生著一雙明亮高挑的丹鳳眼,額頭圓潤飽滿,倒是有一份天命貴女的福澤之象。只是女子臉頰尖瘦,卻又給人尖刻善妒、囂張跋扈之感。
洛雅淡淡地打量完,人已經走到殿中,淡淡躬身行禮道︰「西靖玉瑾郡主見過東蜀皇後娘娘。」
而宇文煥慈卻並沒有開口說話,洛雅進來時,她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現在才轉過頭,挑著鳳眼在洛雅身上來回逡巡。
洛雅亦是不說話,只是緩緩地挺直身子,任由宇文煥慈打量。
宇文煥慈看著眼前的女子,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薄施粉黛,氣質清華,容顏絕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什麼都不做,卻偏偏讓人想到冬日里凌霜傲雪的梅,想到夏日中亭亭淨植的荷。
然而對于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聯想,宇文煥慈顯得極為惱怒。甚至有些餓惱羞成怒地冷嗤一聲,尖刻而無所顧忌地開口道︰「這西靖的玉瑾郡主果然是個美人兒,比之玉靈公主還勝幾分!這西靖還是真有誠意,送了一個和親的公主不夠,竟還搭了個郡主來,我們皇上可是有福了!」
而剛剛領著洛雅進殿,如今伺候在宇文煥慈身旁的丫鬟則是目露不屑地看著洛雅,開口道︰「回皇後娘娘,奴婢倒是覺得這玉瑾郡主也就這般模樣,哪比得上皇後娘娘的雍容華貴呢?皇上有皇後娘娘,才是福氣。而其她不要臉的女人,只不過是玩物罷了!」
洛雅雖然早有準備這宇文煥慈會刁難于自己,卻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般尖刻無禮而又侮辱人的話。
若是一般人,特別是世家大族中養出來的女子,即使心里有這般想法,必定也會顧及她自己的身份和顏面,還有對方的身份和兩國的關系,必不會這般明了直接。
這宇文煥慈,倒真是囂張到沒有一個界限了。
而宇文煥慈身邊的丫鬟,竟然也敢冷嘲熱諷于一國郡主,看來剛剛自己不屑于與她計較,倒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皇後娘娘說笑了,玉瑾只是送親之人。若是東蜀後宮這般缺人,玉瑾可以回國稟報西靖皇,再給東蜀皇送幾個美人,但是絕不會是本郡主,因為本郡主已經求得我西靖皇上的旨意,繼承洛家,不會外嫁。
實在不行,我看你身旁的這位宮女亦是不錯,看這容貌,惹人憐愛,看這氣度,比之玉瑾也是不差!必是常年跟在皇後娘娘身邊,沾染了許多貴氣和習性罷!想必東蜀皇也會喜歡的。」洛雅微微一笑,語氣真誠地贊美道。
對于這種行事無所顧忌的人,洛雅並不打算不能硬拼,並不是洛雅害怕于她,只不過不想惹麻煩罷了。
而那宮女一听,心中一慌。作為宇文煥慈的心月復,沒有誰比她清楚,這皇後對于皇上的其她女人,有多麼恨之入骨,手段是有多麼殘忍。
她之所以敢這麼囂張無忌,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她以往對于那些妃子再無禮,皇後也會護著她,那些妃子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可是沒想到如今這個玉瑾郡主竟然把話扯到了她的身上,若是皇後將這話上了心,她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了。
于是立刻跪下,連磕了幾個響頭,語氣驚慌道︰「回皇後,奴婢絕沒有這個心思,奴婢只想跟在娘娘身邊伺候娘娘!」
「既然沒有那個心思,何必如此驚慌呢?本郡主還以為是做賊心虛呢!」不待宇文煥慈說話,洛雅卻是先一步開口了,倒是也像一個驕縱的郡主的模樣。
那宮女也是囂張潑辣慣了的,她雖然害怕宇文煥慈。但是對于洛雅,她可就不怕了,特別是剛剛宇文煥慈讓洛雅等在偏殿近一個時辰,都還是那般不怒不燥的溫順模樣,更是不將洛雅放在眼中。立刻怒道︰「你憑什麼誣陷我!我看你是自己有那個心思才對!皇後娘娘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洛雅面色沉了下來,怒道︰「好一個賤婢,剛剛你侮辱本郡主,本郡主看著皇後娘娘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但是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侮辱本郡主,本郡主若是不給你一點教訓,那西靖的顏面何在?!
而且你不僅不將本郡主這個西靖郡主放在眼里,在皇後面前亦是如此囂張,橫行無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鳳鸞宮的正主呢!」
宇文煥慈臉色越來越沉,陰冷審視的目光放在了那宮女臉上。洛雅不說她倒不覺得,如今一听,倒是發現這宮女還是有幾分姿色。而且的確是囂張得很,對著後宮的嬪妃極是不屑和仇視。難不成她真的對皇上有意思?想要趁機爬龍床,同時借她的手和權利,清除一些受寵女人?
這時的宇文煥慈完全是以自己的心理來揣測他人的,卻不知這個宮女只是在迎合她罷了。這個宮女在第一次冷嘲熱諷那些妃子之時,宇文煥慈不但沒有責怪于她,倒是多加獎賞,怎能不讓她再接再厲?若不是如此,她也成不了她的心月復!
這個宮女自是明白自家皇後這個樣子,便是已經不信任自家了,便也不再揪著洛雅了,連忙解釋道︰「皇後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怎麼可能對皇上有任何心思!」
「哦?瞧你這語氣,倒是看不上東蜀皇了?」洛雅閑閑地開口道。
若是之前,宇文煥慈只是懷疑她,還沒有下最後的判斷。但是她這一句話說出來,便決定了她最後的悲慘下場。
宇文煥慈冷冷一笑,對著殿中的太監喝道︰「將這個賤婢給我押到刑房去!」
那宮女身子一軟,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後,心中蔓延出無比的恐懼之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刑房究竟是何種地方。那里有各種冰冷的刑具,那些心理變態扭曲的太監。她親眼看著,無數寵妃在那個地方,被折磨得非死即瘋。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她是皇後最看重的心月復。在這後宮之中,哪怕是最受寵的妃子,見了她都要繞道走,她怎麼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怎麼都想不通,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啊!皇後為什麼會憑著原本還仇視著的女人的幾句話,就這樣對自己?
心中越發冰冷,她想求饒。但是看著皇後陰冷的面容,她連求饒的心思都沒有了,因為她實在太過了解皇後,她露出這般神情,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心一橫,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卑躬屈膝?原本也是個膽大潑辣的,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針對這些妃子,然後得到宇文煥慈的器重了。
「宇文煥慈,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現在居然這樣對我!哼,怪不得東蜀皇一直寵愛別的女人,像你這樣的人,有哪個男子會喜歡?你夜夜獨守空閨,怕是寂寞得很吧?哈哈,那時我可在皇上的床上呢,你知道皇上對我多麼寵愛吧!你不知道,因為那是你永遠都不會得到的!」
她一直知道,這個皇後其實最是在乎皇上,她的手段有多狠辣,她的愛就有多深,所以現在她便抓住她的傷痛之處狠狠地踩!
宇文煥慈面容一冷,厲喝道︰「給我押下去,好好扣押著。」
幾個太監立即扣住幾乎瘋狂的宮女,還有一個比較有眼色的小太監拿了個帕子堵住了她的嘴,以免皇後生氣,他們被遷怒。
洛雅淡淡挑眉,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對主僕竟然這麼容易翻臉。不過想想也還是想得通的,這宇文煥慈並沒有真正地信任這個宮女,只不過是用來打壓其她妃子的一個稱手的工具罷了。沒了,她還能有更多的工具,所以舍棄之時根本沒有一點不忍。而這宮女,亦是了解這皇後罷了,而且是個就算要死,也要咬你一口的人。
宇文煥慈面色不好,但是只是羞惱于那宮女最後的一番話,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好意思,她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不然也不會那麼囂張尖刻了。
而因為這宮女最後的話,反倒是感激起洛雅將她身邊這個吃里扒外的賤人給揪出來了。而又因為洛雅說絕不外嫁,倒是對洛雅的態度好了一些,開口道︰「不知玉瑾郡主對于封妃大典有何意見?」
這封妃大典每國都有自己的一個流程,若是給自己國家的人舉行這封妃大典,自是沒有什麼可商議的,全按規矩來就是。但是要與它國和親,那麼這規矩得兩國商量,以示尊重。
洛雅淡淡挑眉,將寫著西靖皇室的封妃大典的流程和忌諱之事拿出來,交給了宇文煥慈,開口道︰「這是西靖的封妃大典和一些忌諱,娘娘看著來就是。」
這一舉動倒是又讓宇文煥慈對洛雅的感覺好了幾分,每次封妃大典,她的心都像是在滴血。而這一次,皇室竟然也不要禮部負責,而讓她親自負責,以示尊重,那不是生生地低了那個低賤的公主一等?!她的封妃大典,憑什麼要她來操辦?讓她來操辦她的葬禮,她一定辦得風風光光!
所以她根本不想和洛雅探討什麼事宜,洛雅此舉,甚合她意!
宇文煥慈接過那張單子,看都沒看,隨意地放在一旁,等著之後交給禮部的人便是。
突然想到些什麼,目光又轉向洛雅,竟然露出個笑容道︰「玉瑾郡主不要見怪,本宮剛剛只是與你一番玩笑罷了!」
洛雅眸光一閃,當然知道這宇文煥慈不會無緣無故地與她交好,卻是依舊答道︰「玉瑾明白。」
宇文煥慈滿意一笑,語氣中又不自覺地顯露出一些傲慢和頤指氣使,開口道︰「這玉靈公主為人如何?」
宇文煥慈對于這個和親公主還是頗有忌憚的,她昨晚特意玉靈宮瞧了瞧,那嬌女敕的模樣,還真是勾人!
若是她不得寵還好,但若是得寵,她自是不可能像以往將人弄死或者折磨瘋。畢竟這可是事關兩國友好的事情,宇文晟睿和東蜀皇必是不會再任由她做了。
而洛雅暗下一笑,這宇文煥慈竟然真的把自己當做平常巴結討好她的人,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心中這般想,但看著宇文煥慈這般天真的模樣,只能簡單回答道︰「玉靈公主生性活波,為人極好。」
宇文煥慈眉頭一皺,怒道︰「你也太過愚蠢了,如果能這個玉靈公主真如你所說這般簡單,如何還能在殺人不見血的深宮中長大?如何能來東蜀和親?還是你故意糊弄于我?」
听著宇文煥慈的話,洛雅險些嗤笑出來。看來這個宇文煥慈並不是不知深宮險惡,而是以為自己段數頗高?
而且她還真是愛慘了東蜀皇,還以為所有女子都要趕著爬上他的床?
洛雅收斂住笑意,點點頭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宇文煥慈對于洛雅的贊同極為滿意,開口道︰「看你也是個單純的,既然這次你幫我揪出那個居心不良的賤人,本宮便會護著你,你放心便是!」
洛雅更是沒有想到,最後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不過她自是不會拒絕這位皇後娘娘的好意,謝過之後,她便告辭了。
而宇文煥慈見問不出對自己有利的消息,也沒有多留她,倒是隨著她一起出了正廳。但並不是送她,而是轉向一個另一個方向。洛雅若有所思,看來這皇後是去所謂的刑房罷了!
洛雅一出鳳鸞宮,便見宇文晟睿匆匆向著這個方向而來。見到洛雅,馬上開口道︰「宇文煥慈沒有為難你吧?我還沒來得及警告她,而剛剛又被東蜀皇給拖住了,生怕你在這受了什麼委屈!」
要是被那個人給知道,自己就完了,他實在沒有想到東蜀皇會讓宇文煥慈來負責封妃大典,而且還讓洛雅去商討。他可是對這宇文煥慈再了解不過了,所以一直在找機會月兌身。
洛雅淡淡搖頭,開口道︰「我沒事。」
宇文晟睿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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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蜀皇坐在御書房之中,靜靜地听著身邊的太監將鳳鸞宮和宇文晟睿的情況報告給他。听完之後,便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喃喃道︰「宇文晟睿,沒想到你也有在意的東西了!」
晚上,東蜀皇宮燈火通明,又是一場宮宴。
洛雅其實對這宮宴實在沒有好感,但是卻沒有辦法不參加,誰讓這宮宴是為他們接風洗塵的。
而洛雅亦是感覺到,今晚東蜀皇顯得心情極好,不復上午陰冷的模樣,一直含著莫名的笑意。
這些本與她無關,可是讓她不快的是,東蜀皇一直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而且每每看著她時,那笑意就越深。
暗自皺眉,她實在不喜東蜀皇那種看著獵物般志在必得的目光。
「東蜀皇,玉瑾一介女子,不勝酒力。這殿中太悶,想要去外面吹風醒醒酒,還請皇上見諒!」洛雅突然起身,眸光清冷地看著東蜀皇,開口道。
東蜀皇倒是出乎意料地爽快,笑著點頭道︰「玉瑾郡主請便,就把這東蜀皇宮當自己的家便是,不需多禮!」
這話讓殿中所有人都皺了皺眉,眾人相視一眼,隨即都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洛雅則是表情未變,點頭道︰「皇上如此愛屋及烏,那玉瑾就放心了,想必日後皇上一定會極寵玉靈公主的。」
說完便淡然轉身,朝著殿外而去。
東蜀皇嘴角勾起更大的笑容,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洛雅的背影。
而宇文煥慈的目光再次陰冷了下來,看著東蜀皇含笑望著洛雅走出宮殿,還是望著洛雅離去的方向,目光中閃現出一股恨意。
而宇文晟睿也是皺了皺眉眉,開口道︰「皇上,微臣敬你一杯!」
東蜀皇這才轉向宇文晟睿,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將目光投向殿門。
倒是一旁本該尷尬羞惱的玉靈公主,見此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洛雅出了宮殿,臉色冷沉下來,不明白東蜀皇為何會突然對自己表現出那麼大的興趣,可是這對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她來這里,主要是為了去北延搶奪那個鐵炮,並不想節外生枝。
若是這東蜀皇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她,也就罷了。如果他敢打什麼不該打的主意,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如果你敢打什麼不該打的主意,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宇文晟睿冰冷著眸光,語氣冰寒道。
東蜀皇眼中劃過一絲光亮,緩緩一笑,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押對了啊!既然如此,他就更要得到這個女人了。除了讓他痛不欲生外,還能挾制他繼續為自己效力。
「哦,我們一向淡泊冷漠,看破紅塵的宇文丞相這次是真的動了心了?」東蜀皇挑眉笑道,學著宇文晟睿慣有的語氣道。
宇文晟睿心中惱怒,現在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要是承認了,那人知道,他就完了,如果不承認,要怎樣阻止他?
而這一猶豫,東蜀皇又繼續開口了,「一向運籌帷幄的宇文丞相如今怎麼這般優柔寡斷了?哦,我知道了,莫不是怕自己這張被燒毀的丑陋的容顏嚇到那玉瑾郡主?還是這殘破的身子根本就給不了玉瑾郡主該有的性福?不,別說性福了,怕是自己都活不了幾年了,所以還是別耽誤人家才是。」
一向陰冷的東蜀皇此刻極為愉悅,學著宇文晟睿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慢悠悠道。
宇文晟睿一噎,心中暗罵,老子的長相露出來,只怕閃了你的眼楮!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更別說那方面了,小心他一包藥下去,讓個你從此不舉!
心中暗恨著,越想越覺得可行!
但是嘴上卻是冷笑,威脅道︰「我看你這個皇位是坐膩了是吧?」
東蜀皇面色一沉,他最恨的就是這個,世人都說他靠著宇文晟睿才能登位,更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這是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就是如今,他還處處受他挾制!
「宇文丞相,現在想要把我從皇位上推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你我手中權力相當,而且還有你的父親,丞相府滿門,都是在我手中!」
宇文晟睿心中一跳,隨即又冷笑道︰「你還是不死心?還真以為我會在意他們?我說過多少次了,宇文迪在我燒傷之後,對我不聞不問,我已經心中生了恨。在我母親去世之後,把我趕到城外的莊子之時,他便不再是我的父親!當初只不過是為了取信于你,讓你把手中的勢力給我而已。如今,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其實要將你推下皇位,雖然要費一番波折你,但卻並不是很困難的事。不過現在的確還不能動手,不然的話他用得著這麼憋屈?
東蜀皇听到這,心中不禁惱恨。雖然他登上皇位靠的是宇文晟睿的謀劃,可是那勢力卻是他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建起來的。只是當初光憑他一個人,自覺難以成事,恰好宇文晟睿找到他,說是幫他奪取皇位,但是要動用他的勢力。
他自是不會這般輕易相信,而宇文晟睿竟然用丞相府一家的性命來保證。當時宇文晟睿極為孝順,而他也不知道他竟然被趕出丞相府的事,便也將信將疑。最後東蜀先皇決定將皇位傳給當時皇後的兒子,他還是決定一搏,將手中四分之三的勢力交給了他。
最後,事成了。但是宇文晟睿卻是手握了一半的大權,不肯放手。
他想收權,可是宇文晟睿軟硬不吃,一直沒能成功。而自己手中所握的人質,卻被他宣告成為了棄子,他也才知道,原來宇文晟睿曾經被相府拋棄過。
「不要忘了,她的父親可是你一手設計而死,想必她還不知道吧?別以為鄧遠山為你背了黑鍋,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東蜀皇轉移話題道。
宇文晟睿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要和宸好好商量一下,這個秦傲天不能多留了!
「這個不勞東蜀皇費心,反正玉瑾郡主這等女子,不是你可以配得上的!」
此話一落,東蜀皇的面色徹底冰寒起來,渾身的氣息也變得陰冷。
宇文晟睿一怔,才發現自己一句實話,竟然無意中踩到他的痛處了。秦傲天出生卑微,母親是一個低賤的宮女。而他的存在一直被東蜀先皇視為人生中的恥辱,各個皇子公主也是極盡其能地欺凌于他。他從小就在各種不配中長大,因而也形成了極為扭曲的性格。
所以他一直臥薪嘗膽,發誓要成為最尊貴的人,沒有什麼是他不配的,不配的是他們!
卻是宇文晟睿因為自身的經歷,並不認為人會憑著血脈而分出個高低貴賤,所以以往兩人再怎麼針鋒相對,他也沒有去踩他這個痛處。
今日他只是真心認為,宸所看上的女子,這秦傲天自然是配不上的。雖然人本身沒有高低貴賤,但是能力、氣質、容貌卻是可以分個高下的。在他看來,洛雅和宸才是最般配的。
但是他知道,秦傲天理解錯了他的意思。而他,自是沒有這麼好心地權威解釋,想到剛剛他毫不留情地拿他的容貌和身體說事,他就更是毒舌了,「雖然你現在坐上了皇位,但是卻改變不了你身體中那一半低賤的血脈。別的女人也就算了,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空有著一個好身份,卻是無知而又愚昧,配你倒也不虧。
但是玉瑾郡主身份高貴,身體中流的是才名動天下的清雅公主和戰神洛昊天的血。而且容顏絕色,才華出眾,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我更是不會讓一朵好好的鮮花插在牛糞上的!」
宇文晟睿心里爽了,秦傲天卻是氣得青筋暴起,他最是在乎自己的身份。所以後宮的嬪妃,必須是要高等的官員之女,而所用所食,也必須是最精貴的。這麼幾年,獨坐高位,接受百官朝拜,他幾乎已經忘了自己卑賤的血脈。
可是如今再一次被宇文晟睿提起,還譏諷他為癩蛤蟆和牛糞,讓他如何能忍?
「哦?那宇文丞相的意思是只有你這接近殘廢的人,才配得上她?」秦傲天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道。
「這就不勞你掛心了,記住,收起你不該動的心思。我會盯住你的!」
宇文晟睿微笑著說完,心情頗好,這秦傲天想和他斗,還女敕了一點!
瀟灑地轉了個身,腳步輕快地朝著門外走去。
還沒走出多遠,就听到房子傳來一陣打砸的聲響,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但是卻也不敢大意,這個秦傲天越發地不安分了,又是個瘋狂的主,要是讓洛雅出了點事,他就得給秦傲天陪葬了。
秦傲天經過一陣發泄,屋內已經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了。而他便頹然地癱坐在了地上,眼楮猩紅,滿是恨意。
而此刻,門外卻是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秦傲天怒道︰「給我滾!」
而門外卻傳來一陣輕靈的聲音︰「皇上,我是玉靈,來給皇上送些宵夜。」
秦傲天一愣,這玉靈公主現在住在玉靈宮,雖然已經定了她是他的人,但是一國公主,難道就這般下賤?現在就來討好自己了?
這種想法稍稍安撫了他自卑過度而自尊的心,給了他一種安慰,便淡淡地站起了身,才開口道︰「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玉靈公主笑顏如花地站在門口,端著一個紅漆雕花端盤,上面放了一個被蓋住的碗。
她對于屋內的情況並不驚訝,坦然自若地走了進來,將端盤放在了缺了一大個角的桌子上。
而身後的東蜀皇秦傲天將門一關,就摟住了玉靈公主,將她抵在了桌子上,幽冷著開口道︰「沒想到西靖的公主這般下賤,連幾天都等不了了,就這樣巴巴地送上來。既然如此,那朕就滿足你的願望。」
說著就用手去撕玉靈公主的衣服,他現在迫切地需要這個身份高貴的公主在他身下哭泣求饒,才能為他扭曲空洞的心填補些驕傲和自尊。
玉靈公主的衣服一下就被撕開,黃色繡著並蒂蓮的肚兜和光滑的肌膚暴露同時在空氣中,身上一冷,玉靈公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沒有想到秦傲天會什麼都不說得突然發難。
眼看著秦傲天要去抓她的肚兜,她才迅速出手,截住他的手,開口道︰「冷靜些,我是來幫你得到玉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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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兩千字,晚上會補,今晚訂了的明天再來看…說好萬更就一定要更!
遲點可以原諒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