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要在這里看著皇上寵幸陶公公。」迎春嬤嬤很有職業道德地重復了一遍。
啷!
這下子誰也沒扶著,穆驚容一跟頭栽了過去。她趴在地上,完全不顧形象,任由自己周圍的人忙得手忙腳亂,她不睜眼,不說話,不動彈。
求求老天爺,發發慈悲,就收了她吧。
她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快,快請御醫!」不知道是誰先大喊了一聲,這一聲,直接將穆驚容給驚醒了。
「不許叫御醫,朕沒事。」穆驚容急忙睜開眼楮,這時她已被人移到了室內的柔軟大床上,床沿邊上跪了一地的奴才,包括那位陶公公。
迎春嬤嬤立在她的床頭,一臉地擔憂︰「陛下,還是讓謝太醫來看看吧!」
穆驚容支著胳膊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皺了皺眉頭看著跪了滿屋子的奴才,又回想了一下自己醒來後,身邊人的反應。
種種跡象都表明,自己這個皇帝,應該不是什麼明君,很有可能是一向就無法無天胡鬧的昏君,所以,宮里的所有人都依著自己的性子胡來。連養男寵這種事情,都得到了一致的許可。
她抬眼朝著陶子鴻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他正一臉悲憤的瞪著自己,眼底盡露屈辱之色。是了,一個連太監也敢明目張膽得壓在身下的皇帝,她還能對他的人品抱什麼希望。
她推開迎春欲要扶她的手,下了床,走到了陶子鴻的面前,壓低了噪門問︰「你恨朕嗎?」
陶子鴻昂著腦殘,眼露譏諷之色,微微沉默了片刻,咬字極重的回道︰「臣不敢。」
「是不敢恨,還是不恨?」穆驚容盯著他的眼楮,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表情。
陶子鴻愣了一下,眼中譏諷之色又深了一層,咬牙切齒道︰「臣不敢恨,也不能恨。」
「那我們換個問題,你愛朕嗎?」面對陶子鴻的避重就輕,穆驚容換了個問法。顯然這個問題刺到了陶子鴻的痛處,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眼底流露出很深很深的痛苦。
空氣一下子凝滯,她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許久之後,他才慢慢的開口︰「奴才已不配說愛。」
穆驚容注意到他用了奴才這兩個字,在之前的交談中,他一直自稱臣,而這一次卻用了奴才。她自然明白臣與奴才的區別之處。
忽然間,她懂了。
她揮了揮手,轉過身對迎春嬤嬤說︰「送他出宮吧,朕永遠都不想見到他。」
迎春的目光突然變得很古怪,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穆驚容心底一驚,以為自己剛才露出破綻了。她做出這樣的決定,確實也是出于私心,只有打發走了陶子鴻,她的楨襙才會有所保障。
穆驚容擺了擺手說︰「是朕厭了,你和母後都不要再為難他。」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失重,被人用力的撲倒在了地上,她尖叫了一聲,隨後嘴被人捂住,瞪大了眼楮看著撲倒自己的人。
「姓穆的,你還是不是人,吃到嘴了,就不想認賬了。我TMD的不是那麼好睡的。」陶子鴻瞪著一雙血紅的眼,對著她一陣狂吼。
穆驚容被吼得一陣耳鳴,媽呀,誰來告訴她這劇情到底為哪般啊。她前世是沒少看BL,但這劇情也太雷人了吧!
她很想暈過去,哪路神仙,行行好,就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