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呼嘯的j ng鈴聲從遠方傳來,此起彼伏的鈴聲好像連成了一條看不見的線,第一個沖進校園的是市刑j ng隊的越野車,饒是車上下來的四個便衣刑j ng都是常年奮戰在一線得力干j ng,也不知見過多少血腥的犯案場面,但是見到熊萬年幾乎要被切下來的腦袋時,依然還是有些咋舌。
保安見到j ng察,連忙退到了一邊,四個刑j ng端著手槍指著滿身是血的凶手,高聲喊道︰「手放到頭上!」
王毅飛慢慢的將手交叉枕在後腦勺上,微微仰起頭看著明亮的天空,嘴角邊忍不住浮起一絲淡淡的,仿佛是解月兌一般的微笑。
「這樣的天怕是最後一次看到了吧。」當手銬被粗暴的戴在手上時,王毅飛的心中不由暗自感嘆了一聲。
市公安局刑偵處,幾名j ng察正在翻閱著卷宗,剛剛發生的那起校園凶殺案,因為嫌疑人手段極其殘忍,影響極其惡劣,從而得到了市委的高度重視,用最快速度成立了特別工作組,這里的幾個j ng察就是特別工作組的成員,都是市局刑j ng中的j ng英,這樁案件清晰透明,幾乎沒有任何疑點,目擊者眾多,殺人動機也非常明確,就是一樁普通的報復殺人案件,只是犯案手法比較殘忍。
彈了彈手中的現場照片,一個中年刑j ng嘆了口氣道︰「現在的高中生真是不得了,這一刀幾乎要把被害人的頭割下來了,真不知道怎麼能下得去手的。」
另一個刑j ng點點頭說道︰「嗯,根據對嫌疑人的調查,他從小無父無母,跟隨爺爺n in i生活,兩年前最後一名親人離世後,他孤身一人生活至今,平r 里x ng格內向,膽小懦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相信他這種人會去殺人,而且手法如此殘忍。」
「根據嫌疑人的口供,他殺死第一名死者是因為對方殺了另一個女生,殺死第二名死者,是因為涉嫌校園暴力與威脅,這方面的口供也從學校其他師生方面獲得證實,第二名死者熊萬年平r 里就品行不端,在本案發生之前,熊萬年似乎正在找被害人的麻煩,根據死者的朋友金泰所說,他們原本是打算在最後一節課上當著眾人的面教訓嫌疑人一頓,結果沒想到看到嫌疑人殺人的場面,最後反而造成了第二次血案的發生,哦,對了,第二名死者的父親我想你們應該都很熟悉吧,熊宏江,宏江商貿的董事長。」
在座的諸位j ng察不由點點頭,熊宏江在南安市算是一個很有頭臉的人物,黑白兩道都有很深的交情,他們家兄弟三人,熊宏江是老大,老二叫熊宏平,開了兩家貨運公司,老三熊宏遠則在公檢法系統中混飯吃,三十出頭已經是南橋分局治安管理處的副處長了。
坐在首座的一個中老年j ng察合上手上的卷宗,緩緩的說道︰「行了,這個案子已經沒什麼可查的了,小張,小王,你們倆再去偵訊室一趟,核對下口供,如果沒問題的話,直接送到局長辦公室去就可以了,另外,小李,通知下檢察院那邊,就這樣吧,散會。」
「是。」諸位j ng察立刻站起身行了個禮,各自忙碌起來。
偵訊室內,王毅飛戴著手銬,蔫不拉幾的靠在硬木椅子的靠背上,他身上的血衣已經被當做證物拿走了,此刻穿著一件臨時拿來遮蓋身體襯衫,肥肥大大的顯得他格外的渺小。
他在這個y n冷的地方已經待了兩個多小時了,雖然外面的氣溫高達35度,但是在這里,王毅飛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停的往身體里面侵襲,身體瑟瑟發抖,不知是怕冷還是害怕,也或許兩者都有。
從進入偵訊室開始,王毅飛便沒有了殺人時的癲狂,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似的,又顯露出平r 里那種懦弱膽小的x ng格,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坦白了個干淨,在坦白的同時,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殺了人,這種超乎尋常的舉動,讓他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不過人證物證齊全,容不得他不相信。
在確認現場照片時,看到張勁松被捅爛的月復部和熊萬年幾乎要被割掉的頭顱,他的胃頓時忍不住翻騰起來,想吐卻又沒什麼可吐的,最後只能吐出一些胃酸水,燒得他喉嚨辣辣的。
正當王毅飛在胡思亂想的當口,偵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進來的還是之前詢問自己的那兩個j ng察,一個又高又壯,另一個身形較瘦,不過眼神卻特別毒,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開始吧。」兩人坐定後,毒眼j ng察對旁邊的人說道。
高大壯的j ng察點點頭,翻開卷宗,嚴肅的問道︰「姓名。」
雖然已經回答過兩次了,但是王毅飛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王毅飛。」面對穿制服的j ng察,他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根本生不起對抗的念頭。
「年齡。」
「十八歲。」
「籍貫。」
「南安市。」
「民族。」
「漢。」
「2010年5月13r 上午10點28分,犯罪嫌疑人王毅飛在南安三中的c o場持刀殺死了同班同學張勁松,10點35分,另一名被害人熊萬年,被犯罪嫌疑人殺死在教學區,對于這兩起凶殺案,你有沒有異議?」
「沒有。」王毅飛頹然的搖了搖頭。
兩名j ng察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高大壯的j ng察繼續問道︰「根據你的口供,殺死張勁松是因為對方事先拔刀威脅,沖突中導致另一名女生被刺中,你出于憤怒等原因將之殺死,對不對?」
「對。」
「之後你見到熊萬年帶人靠近,因為你們之前有矛盾,你主觀認為對方要找你算賬,所以先下手為強,將之殺死,對不對?」
王毅飛的嘴角抽了抽,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對。」
「你有沒有什麼地方要補充說明的?」
王毅飛想了下,搖了搖頭。
「既然你供認不諱,那就在認罪書上簽字吧,稍後會有人押你去看守所。」也許是因為王毅飛認罪態度良好,加上現在看起來萎靡害怕,高大壯的j ng察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的嘆了口氣,暗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王毅飛顫巍巍的伸出手,在遞過來的認罪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剛寫下王字,淚水便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待好不容易把三個字寫完,簽名那一圈已經被恐懼和悔恨的淚水打了個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