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寧繁華的商業街上,,穿著維吾爾族及哈薩克等民族服裝的人們來來往往。土蒂古麗和熊正德兩人談笑風生,穿過人流車流。他倆走進一家百貨商店,熊正德陪土蒂古麗逛店,給她買頭巾,買手腕上脖子上掛的戴的各種玩意兒,兩人看上去親密無間。當她們走出商店,在商店門口時,土蒂古麗突然意外地看見吐達洪從商店門口走過。土蒂古麗驚喜地喊道︰「吐達洪大叔!」
吐達洪聞聲看到了土蒂古麗,極為興奮地︰「是你,你讓我好找,我都找你幾天了。」土蒂古麗走上去,擁抱著吐達洪,不解地問︰「您找我?」「是啊,找你,我告訴你,你媽媽從那邊又跑回來了,她像瘋了一樣整天喊著你的名字四處找你。」
土蒂古麗高興而又激動地說︰「那太好了,我也太想我媽了。我以為她跟著那些人越過邊境再也回不來了呢。」「你媽過境後在那邊受了很多苦,她放不下你,硬是冒著很大的危險,跑回來了。」土蒂古麗眼含淚水︰「大叔,我馬上就回家去。」她向吐達洪講述了熊正德為救她而負傷的事,吐達洪又和熊正德擁抱在一起。
土蒂古麗對熊正德說︰「先到我家去吧,你剛出院連里還不知道,你看行嗎?就算我求你了。」熊正德思索了一下︰「行!我跟你一起去。你想參加農場工作,也得給你媽說說,做通她的工作。」
吐達洪道︰「那好,你們趕快先回去吧,我還要在伊犁找找咱們村的其它人,很快也回去。」說完,他與熊正德握手告別。
一輛公共汽車在烏伊公路上疾馳,向惠遠方向開去。熊正德和土蒂古麗並排坐在車箱的後位上,他們低聲說著話。土蒂古麗說︰「我媽媽是個善良勤勞的人,她也會說漢語,喜歡和漢族人打交道。第一次你趕走狼群救下我的時候,我媽就說你是個好人,同意我跟你交朋友。所以,後來我到你們連隊找你,她從來不反對。」土蒂古麗說完便沉默下來,熊正德則陷入了另一種沉默。
傍晚時分,汽車在村邊停下。土蒂古麗帶著熊正德從公共汽車上下來,進了村,她顧不上與村里人打招呼,直奔家門走去。家門反鎖著,土蒂古麗一邊敲門,一邊叫道︰「媽,媽,是我,我是土蒂古麗!」院里立即有了回應,一陣腳步聲後,門打開了,土蒂古麗與熊正德一同看到馬爾加汗蹣跚跛出。土蒂古麗大聲哭泣︰︰「媽媽!」便向馬爾加汗撲去。
熊正德看到土蒂古麗和她的媽媽緊緊擁抱,母女二人同時泣不成聲。熊正德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他沒想到土蒂古麗在松開母親之後,會突然伸開雙臂,一把拉過他的身子,把他也緊緊地抱住。土蒂古麗擁抱著熊正德,她哭泣著說︰「媽媽,他兩次救過我的命……」
馬爾加汗更加熱情地留下熊正德在家做客。
一連連部辦公室內孫秀珍在一張桌子上寫著什麼,王ch n歌坐在她的對面,倆人在研究接收民族大隊的事。
林小英風塵僕僕地來到連部,進門看到王ch n歌與孫秀珍面對面親熱地交談,不由一愣。她正想轉身離開,被孫秀珍叫住︰「同志,你找誰,有事麼?」林小英生氣地指著王ch n歌︰「我找他!」
王ch n歌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了林小英︰「怎麼熊排長的傷還沒痊愈嗎,你沒把他接回來?」他指著孫秀珍向林小英介紹道,「她是我連的孫指導員。李營長的愛人,您得叫嫂子。」孫秀珍未見過林小英,在這單獨和王ch n歌相處時與林小英相見多少有點別扭,她遲疑了一下︰「您就是林醫生吧?」上前拉著林小英的手說︰「多謝您了,為我們連的事讓您辛苦了。」
在孫秀珍熱情大方面前,林小英倒有點尷尬了,她握著孫秀珍的手,口舌笨拙起來︰「哎,我沒有做什麼,交給我的任務也沒完成。」孫秀珍問︰「熊排長的傷現在怎麼樣了?」林小英道︰「他的傷好了,已經出院了。我到醫院听鄰床的病人說,他被一位哈族姑娘接走了。我去晚了一步。」孫秀珍吃驚地看著林小英,接著眼光又掃向王ch n歌︰「被人接走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王ch n歌道︰「不會,我估計他可能到土蒂古麗家去了。」孫秀珍問︰「那我們是否要派人去找找?」「不用,我想他很快就會回連的。」林小英看著他們,感到冷落,眼神中透著不快︰「你們忙吧,我回衛生隊去了。」說完轉身走出了連部。
王ch n歌有些愕然︰「怎麼,這麼快就走啊?」孫秀珍對王ch n歌說︰「還不快去追啊。」王ch n歌這才走出辦公室,立即追了出去。
王ch n歌追上林小英,反復勸慰,才把林小英留下來。他們並肩說著話向宿舍走來。王ch n歌不時地向林小英介紹連隊的情況。路上踫到連隊的職工,王ch n歌向人家介紹林小英。林小英迎著勁風與陽光,笑容燦爛,似乎忘掉了剛才的不愉快。
這時,衛生員小秦迎面跑了過來,親熱地握著林小英的手說︰「林醫生,剛才听說您來連里了,好幾個老病號都想讓您給看看病。他們都在衛生室等著您,專門叫我來請您。」
林小英望著王ch n歌的臉說︰「你看你,我說走了吧,你非把我攔回來不可,這下好了,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了。」王ch n歌笑道︰「誰叫您醫術高明,在團里出了名呢。去吧,去吧,也為我們連作點貢獻。我今天買酒打菜,好好地招待您。」
林小英一笑︰「誰稀罕你的招待呀,我是為病人著想。」說完跟著小秦走了。
晚上,在王ch n歌的單人宿舍里。王ch n歌坐在林小英旁看著她洗衣服。王ch n歌道︰「別洗了,你為我們連的事跑了一天了,衣服明天我自己抽空洗。」林小英對王ch n歌不理不睬。王ch n歌不滿地追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啦,嘿,你這到底是怎麼啦?」
林小英低低回了句︰「沒怎麼。」「沒怎麼,你干嗎生氣啊。」「我才懶的跟你生氣呢。」「不生氣,那你看看你的臉,從進這個屋你就沒有個笑臉。」
林小英沒好氣地︰「孫指導員的笑臉好看,你去看啊!」
王ch n歌笑道︰「看看,小心眼了不是,還不是吃醋了。你想到哪兒去了這是!」林小英也笑︰「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都跟饞貓似的,沒有一個不偷腥的。你說說,孫指導員長得那麼漂亮,你打沒打過她的主意。你究竟對她做沒做過什麼?說給我听听。」
王ch n歌皺眉,然後理直氣壯地說︰「你看你都胡說些什麼,叫別人听見了,還真以為我和指導員有什麼關系呢。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可別往自己臉上抹灰。再說了,人家指導員的愛人是李營長,那可是個不饒人的主。」說完,他滿臉笑容地把洗衣盆拉過一邊,走近林小英身邊︰「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心中只有你。」
林小英甩干了手上的水,感動地緊緊抱住了王ch n歌。他們彼此相擁,吻在一起。王ch n歌抱起林小英把她放在鋪了軍毯的單人床上,解開了林小英的上衣……
他們赤身躺在窄窄的床上,身上只蓋了一條薄薄的床單。林小英細細的手指若即若離,順著王ch n歌的皮膚慢慢游走。他們瘋狂地親熱之後,王ch n歌光著上身坐在床頭︰「小英,我們年齡都不小了,該有個孩子了。比我們結婚早的戰友,他們的孩子都上小學、中學了。」林小英小鳥依人般偎在王ch n歌身上,柔聲細語︰「你以為我不想要孩子嗎,我比你還想要個孩子,可你知道嗎。我這身體不允許我生孩子,特別是那次剿匪受傷後,我這身體就更不行了。」說著流下了眼淚。
王ch n歌把她抱得更緊些,身體的語言比蒼白的對話更有力量。王ch n歌吻了她的秀發︰「小英,你哭什麼。不要就是了,我听你的。等兩年農場建設有了眉目,我們抱養一個也行啊。」林小英淚光閃爍︰「唉,我這輩子算欠你的了。」她抱住王ch n歌,將頭埋在他的懷里。
王ch n歌關燈,屋內一片漆黑。
第二天早上,林小英要回團衛生隊工作,王ch n歌到村口送行。兩人跟在馬車後面走著,王ch n歌拎著林小英的包說︰「你下次啥時候回來我派車接你去?」林小英道︰「說不準,我現在是外科主任了,科里一有手術都離不開我。」
在路口,林小英在上馬車前,親昵地對王ch n歌說︰「哎,我這一走至少得十天半月的,你一個人在連隊,可得老實點。」「怎麼叫老實怎麼叫不老實啊?」「你還問我,指導員長得那麼漂亮,我不放心。」王ch n歌不說話,林小英追問了一句︰「听見沒有?」王ch n歌答︰「啊。」
林小英上了馬車,馬車向團部方向駛去。王ch n歌望著馬車走遠,然後返回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