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河邊的擁抱 第九章 不能接受的愛 (二)

作者 ︰ 沛童

()王ch n歌走出病房,外面已漆黑一片。王ch n歌來到林小英的宿舍,他使勁敲門,邊敲邊叫︰「小英,小英,你開門!」林小英躺在床上生氣,對砰砰作響的敲門聲置之不理。幾個鄰居被敲門聲驚起,開門詢問。林小英听到鄰居的責備聲越來越強烈。只好把門打開。

王ch n歌進屋後,和林小英發生了激烈地爭吵。王ch n歌氣憤地︰「你在屋里,為什麼不開門?」「不想開,你說你什麼時候來到衛生隊的?你死哪去了?」「我是早來了,我看病人去了。」「看誰去了?」王ch n歌坦然道︰「看孫指導員去了。」「她比我重要是吧,那你上她那去啊,就別來找我。」「你是個醫生,干部,怎麼這麼小心眼?」「你覺得她比我好,你就直說,我最討厭被人瞞著。你要覺得她好,你可以回去找她,你可以找她去呀。」王ch n歌有意氣她︰「對,現在我覺得她很多地方就是比你好,至少她比你通情達理。」「好,她比我好,她還有哪兒比我好,你說吧,我不生氣!」

林小英已經氣得身子發抖,王ch n歌也氣得聲音發抖︰「你的疑心也太重了,把我當成你的私有財產了。我是連長,她是指導員,難道我不能和她搞好關系嗎?你叫我說你什麼好,你蠻不講理。難道我們不能在一塊嗎?」「誰不叫你和她在一塊了,那誰能證明你們在一塊都干了什麼?你以前說和她什麼都沒有,沒有你和她拉拉扯扯的干什麼?關心她也不是你那樣的關心。她與李營長鬧矛盾,怕是因為你吧?」

王ch n歌滿臉通紅,但故作不屑︰「好,行,你說吧,還有什麼,都說出來吧。」林小英嘲笑道︰「我不說了,你做了些什麼你心里比我清楚。你生氣也沒用。你現在是連長,又有能力,有的是女人追你。但你膽子小,膽小吧,你還愛吹。」

王ch n歌臉s 由紅變青︰「我吹,我跟你吹什麼了?」林小英比他的聲音還大︰「你什麼都吹,你不是老吹你是個爺們嗎,對女人坐懷不亂,真正的爺們能是你這樣的嗎?」「我算看清你了,你簡直就是個潑婦。你憑什麼懷疑我?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和她就是工作上的關系,就是革命同志,清清白白。她現在和李營長的關系出了問題,我作為連長、戰友不能過問一下?不能听听她心中的委屈……」還未等王ch n歌把話說完,林小英就哭喊著︰「我是潑婦?我是潑婦?你就別來找我,你滾,你滾!」

王ch n歌憤怒地拉開門,還順手打翻了門口桌上的水瓶。然後,把門狠狠地關上。

王ch n歌走到衛生隊後院,怒不可遏地跳上馬,打馬揚鞭朝夜空中奔去。他騎馬回到連隊,牽馬向馬廄走來。在馬廄門口,他把馬交給了運輸班老兵田發苗。田發苗瘦高個頭,背有點駝,整天樂呵呵的外號人叫「老婆迷」。王ch n歌問︰「老田,還沒有休息啊?」「今天我值夜班,剛給牲畜加了夜草。連長,您不是去團部了嗎?」王ch n歌道︰「是的,剛從團部回來。」

田發苗笑哈哈地︰「怎麼林醫生沒留您在團部住下啊?」「田發苗,我說你是個老婆迷啊,就是老婆迷,咱們革命軍人哪能每天圍著老婆轉。連里工作這麼忙,我就趕回來了。」「連長,這三更半夜的能有多重要的工作,再忙也得睡覺吧,別不是林醫生嫌你腳臭不讓上床吧。」

王ch n歌本就窩著一肚子火,沒好氣地說︰「去球,到一邊蹲著去吧。」說完,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冬r 的伊犁河邊已是厚厚的積雪,陽光照在雪地上,十分耀眼。河邊的將軍渠經過全團數千名軍墾戰士地奮戰,已被斷斷續續地挖成平地,開墾出許多新的耕地。工地上已不是會戰時的熱鬧景象,團直單位會戰時遺留下的量土方的斷面,都是厚厚的一扇牆,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每個斷面大都有十幾方土,這些都交給了個別連隊。一連現在的工地拉得很長很長,以班為單位各自為戰。

寒風凜冽的陽光下,王ch n歌跟著統計、文教量好斷面土方,分配完任務後,他扛著工具來到一排。排長王廣漢正揮動十字鎬很費勁地挖著凍土。王ch n歌立即上前幫忙,王廣漢對王ch n歌發牢s o說︰「你看看,會戰留下的斷面,白天化雪,水都浸到土里,夜里一上凍,都是凍土。硬骨頭、難干的苦活都留給了我們一連。」

王ch n歌笑笑,邊干邊說︰「把難啃的硬骨頭交給我們,這是團首長對我們的信任。因為咱們是這次會戰的優勝連,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那也不能把這些硬骨頭都給了我們一個連啊?這兩天同志們的手都打了血泡。」「誰說只給我們一個連了?二連、三連也有任務。這幾天大家是辛苦了。等完成任務連里好好地犒勞大家。」王ch n歌正和一排長說著話,就听文教在遠處喊道︰「連長,十班那邊吵架了。」

听到喊聲,王ch n歌停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向十班工地,果然听到班長彭德林和樊家全激烈地爭吵聲,遠遠地看到十班很多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在班長彭德林和樊家全之間進行勸說。樊家全道︰「你本事大得很,就是會打小報告。」班長彭德林氣得臉發青︰「誰打你的小報告了,咱們可以找趙副指導員當面對質。」樊家全滿不在乎地︰「用不著,領導會替你說話,那不是明擺著的嗎!」「你出工不出力,干得活不行,還不能說你一句。」「我干好了怎麼樣,還不是背後有人說我的壞話。」郎爾良以勸架為名在班長和樊家全之間來回走著,一會說樊家全兩句,一會兒說彭德林兩句,顯得異常積極。

王ch n歌走來,很多人識趣地散開了。彭德林也挑著土筐走了,只看到樊家全沖著彭德林的背影喊︰「有本事站出來,老在背後捅刀子算什麼英雄?」王ch n歌馬上喝止了樊家全︰「你嚷什麼!現在是你吵架的時候?!,你看看,大家都在干什麼!」王ch n歌看到樊家全滿臉通紅,氣得發抖的樣子,他沒再訓斥,他連續兩次命令樊家全︰「你先干活,樊家全,听見了沒有,你先干活!」樊家全才不出聲了。

休息的時候,王ch n歌把樊家全叫到渠道豁口一個避風的地方,王ch n歌問︰「為什麼和班長吵架?」

樊家全余氣未消,嚷道︰「彭班長老欺辱我。我干得不好,他批評我,我干好了,他向領導打我的小報告。你說叫我怎麼做?我能忍下這口氣嗎?」「就這點破事,值得你去大吵大鬧嗎?值得你鬧得整個工地影響完成任務嗎?在連里你的文化水平是高的,你的修養呢,十幾年在學校都學了什麼?」

樊家全抬了下頭,倔強地打斷王ch n歌︰「他欺侮人,背後打人的小報告你咋不說?」王ch n歌顯然不想糾纏這件事情。他接著說︰「可你一旦倒了霉又怎麼樣呢,情緒也太失常了吧。最近,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嗎!整天愁眉苦臉地混r 子,做出一副徹底垮掉的模樣,你還真不如那些沒文化的職工。」

樊家全再次抬頭,再次放膽地打斷王ch n歌︰「就因為他們沒文化他們才無所謂。該吃吃該睡睡,沒心沒肺……」「你有心有肺,有心有肺就是你那德行?」王ch n歌恨鐵不成鋼地截住樊家全,皺著眉反問︰「你有文化,有文化就你那德行?你跟我說說,有文化倒底該是什麼樣?」樊家全悶了一聲,不答。

王ch n歌提高了腔調︰「文化就是文明,就是教化,就是勞動和智慧,就是j ng神,就是人和動物的區別!人和動物不一樣就是因為人有j ng神!你有嗎?」樊家全y n沉著臉,一聲不吭。

王ch n歌繼續說︰「你看看人家文教,和你文化差不多吧,也是高中生,可人家樣樣工作走在前面,年年是先進,入了黨,j ng神狀態一直積極樂觀,這種人誰不尊敬!」樊家全低頭不語。

王ch n歌今天本來一直用嘮嗑的口吻,和樊家全彼此交談,說到此時不知自己怎麼激動起來了。也許是樊家全的悶聲不響讓他意識到自己過于厲害了,不由降下心氣往回調整︰「好,咱們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也不想訓你,你到農場也半年多了,你再長大幾歲就懂了,人在生活中踫到的很多糾紛,是非很清楚的糾紛,常常就是解決不了,最後只能自己消化,只能自己忍了,只有忍了,才有可能朝好的方向轉化,忍,這個字就是心上插把刀。心一寬就讓它過去,這本事你有嗎?」

王ch n歌的這些話確實是出自他內心的,雖然說的是樊家全,但也是說給自己听的。因為昨天他剛剛和林小英發生了糾紛,正好用這些話來寬慰自己。樊家全啞口無言。

王ch n歌接著說下去︰「和人相處,最簡單不過,你敬人一尺,人才敬你一丈。反過來,你不仁,人家也不義。在兵團農場這所學校里,要想把做人學好,你得記住四句話︰待人真誠,做事規矩,態度謙恭,敢于犧牲。咱團里很多老兵就是這樣的人。你要認識到,現在團場的生活是很艱苦,能在這兒鍛煉成長,其實是人生送給你的一份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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