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的動作再也不停,聚精會神的按照驅邪降魔陣的禹步走動,不時有一道符從她的身後飛了出來,被她捻在手指尖,倏忽化為灰燼。鬼降本來要對付的人就是白晨,看到白晨踏著奇怪的步伐,就緊緊的跟在白晨的後面。
白晨如同跳舞一樣,在這處還算平坦的林間快速奔走,符的燃燒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她身後的符牆面就變成了薄薄一層。在白晨踏著禹步走了一圈之後,她停了下來,並且將身後的符收進了黑曜空間。
鬼降發出一聲奇怪的、好像是歡快的聲音後,帶著一股小型暴風沖刺而來。
白晨手掐法訣,口中按照奇怪的語調念道︰「皇天、後土、陰陽相佐,請伏魔李君,主萬法通靈,邪戾退散!」
「殺!」
一聲冷斥,地面出現了一些詭異的符號,經由紅色的光芒首尾相連,將鬼降牢牢的釘在法陣中間!
白晨並沒有因此而松懈,手中出現了一道藍色的符。這是白晨第一次拿出有別于黃色的符,即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從中感受到與一般符的不同。
其實,道教玄門的符並不是只有黃色符這一種,它包括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金色符威力最大,同時要求施法者的修行也最高,消耗的元氣自然也最大,銀色次之,其次分別是紫色和藍色,威力最低的是黃色,黃色也是最普通的符。
之所以讓絕大多數世人誤會符是由黃紙書寫而成,主要是因為大部分符咒師的悟性一般,終其一生都可能停留在使用黃色符的微弱道行上,如果強行施展高級的符,就有可能因為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就算是運氣好能施展成功也會遭到符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五體不全,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當然,現在的白晨並不受到這些限制!你問為什麼?
試想一個人都能毫無顧忌的吸收天地元氣了還擔心元氣不足?一個天生靈力天賦強大得恐怖的人還會擔心符咒畫不好?白晨如今的一身修為已經達到煉魂化神的境界,修為自然深厚,恐怕全國都鮮有對手了吧!
白晨手中的這道藍色符是真火符,乃白倩留下的典籍中能召喚出三昧真火的強大符。明顯力量強于那道黃色的記憶符!
只見她雙掌合十,手腕一轉,真火符就輕飄飄的打在了鬼降的身上。
一道比樊不歸先前的淒厲慘叫還要讓人心中一抖的聲音響起,鬼降的身上憑空升起了藍色的火焰,照耀在它紅色的身影上,形成了詭異的深紫色!
三昧真火,便是取自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在畫這張符的時候要分三個階段,以心中元氣賦予心火;以腎中元氣賦予精火;以氣海元氣賦予民火,三者平衡、協調天地元氣,便可施展出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能焚燒一切邪靈,比五雷**還好用,只是不太容易熄滅,只有當要燒盡的東西毀滅完後才會自動消散。據白晨所知,能消滅三昧真火的只有真水和四海海水。
海水倒是好弄,至于那真水,白晨就不知道具體所指了。
鬼降的淒厲叫喊逐漸削弱下去,身上的紅色光芒也隨之退去,直到它的影子不復存在,白晨知道它的魂靈、思想完全從這個世上抹去了。
叮當!
一聲脆響吸引了白晨的注意,白晨定楮一看,在鬼降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顆表面暗沉的紅色珠子。
這是……
難不成無形無體的鬼降消失以後還會如佛教得道大師圓寂時產生類似「舍利」的東西?
白晨被心里的這個想法雷到了!
甩去了奇怪的想法,她這才仔細的查看這顆紅色珠子,珠子大約有大拇指般大小,通體烏紅,就好像是成年累積下的許多鮮血,表面有幾條不甚明顯的紋路,如網狀一樣包裹著珠子本身。
呼、呼、呼……
白晨的身後似乎有人在劇烈的喘氣,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一緊,竟然有點不敢轉頭!
「啊!」嘶啞、帶著恐懼的女聲赫然響起,在這空曠的環境中無疑被放大的許多倍。
「媽!」白晨雙目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劉春蘭!她的臉上閃過幾絲慌亂的神色,腦海更是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不清楚到底要說什麼。
不過,劉春蘭沒有給她選擇、猶豫的時間,她的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媽!」白晨心膽欲裂,平時的一切淡定從容統統被她拋在了腦後,現在的她眼里只看得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劉春蘭。
白晨再也顧不得其他,扶著劉春蘭就往公園外面走,她並沒有留意到自己在叫「媽」的時候,小鬼的神色頓時大變。
小鬼失神的看著白晨消失的身影,眼中閃過某種異樣的神色。
媽媽……
劉春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什麼內容倒是想不起來,看到白晨走過來,她皺了皺眉頭,露出一絲茫然,不解的問白晨︰「我怎麼在這里?」
劉春蘭對這個地方比家里還熟悉,正是白瑞東在原市的兩家水果店之一。
可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而不是家中?
白晨面色如常,笑著遞給劉春蘭一杯熱茶,說︰「媽,你忘記了?昨晚姑姑他們來了家中,說了一些事情,然後,我知道了我有個妹妹。」
劉春蘭張了張嘴,經白晨這樣一說,她是記起有這麼回事了。她昨晚發現白晨很晚出去,誰都沒有通知一聲就出門尋找,誰知守門的大爺晚上關了大門,兩人才來店里歇了一夜。
白晨不動聲色的打量劉春蘭恍然大悟的神色,眼里閃過一抹思緒,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劉春蘭昨晚嚇壞了,一直不停的追問白晨在干什麼,為什麼對著空氣做一些奇怪的動作,空氣中還無緣無故的生了火,為什麼她好像听到了什麼東西淒厲的叫聲,那樣的毛骨悚然。
白晨當時也沒有辦法,不得已將劉春蘭帶到店里,然後對她進行了暗示,並不是說抹去了劉春蘭的記憶,而是用新的記憶替換了她原本看到的影像。
如今看到劉春蘭的神色,她所做的還算成功。
白晨沒有刻意要瞞著父母這些事情,只是父母不可能輕易接受對于他們來說不可思議的東西,這也是事實。昨晚的劉春蘭就是一個例子,她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听白晨說。
再說,白晨不能任由昨晚的事影響父母心情,她看得出來對她隱藏了白曦這件事他們自己也不好受,如果發現女兒在從事什麼「危險」的工作,一定會嚴加阻撓,更甚者會一把火又燒到爺爺那里去!
這樣一來,家里那些不安分的親戚又會橫插一腳,打亂她接下來的計劃。
白晨並不願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因此,她才會想到隱藏劉春蘭的記憶這種辦法。如果注定劉春蘭知道某些事,總有一天,她腦海中被封存的記憶一定會蘇醒過來,白晨也不算真的擾亂了他人的思想。
「我就是出來散散心,您還大半夜的跟著過來。」白晨笑得無奈,讓劉春蘭和一杯熱茶,暖暖胃。
劉春蘭說︰「我還不是擔心你!」
白晨心里一暖,抱著劉春蘭,語氣里帶著點嬌憨,說︰「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的。」
劉春蘭憐愛的看了看白晨,說︰「就是因為你太懂事了,我才擔心吶。這幾年我和你爸爸忙著店里的事情,忽略了你,我總覺得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妹妹。」
「媽!」白晨心里一動,說︰「你永遠都不會對不起我,就是因為我有你和爸爸,才是最幸福的。」
劉春蘭笑了笑,看著沉穩又乖巧的白晨,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說要把縣城的三家店轉讓給你的幾個叔伯、姑姑,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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