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 ,我依舊是一大早就醒來了,但總感覺不太對勁,為什麼嘴唇上有一種冰涼又舒服的觸感?我張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顧曉萱閉著眼楮緊貼我的臉龐。不用說,我被偷吻了。
時間退回5分鐘前,顧曉萱比我早醒一點,借著窗外的晨曦打量著我睡夢中俏臉。結果越看越入迷,無論是小扇子般輕微顫動的睫毛,還是微微張開露出一點貝齒的薄薄櫻唇,總是讓她心跳不已,想著進一步接觸。可是她又知道即使是女孩子間這樣做也是越界的。在內心反復斗爭了良久後,終于沒忍住,閉上眼去采摘那禁忌的草莓。
她發現我醒了,縮回去連忙解釋道︰「剛才那個啊,是叫醒之吻,是女孩子間親密的叫醒方式,你可別誤會啊。」她說這話時臉紅紅的,顯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解釋。
我心里也是五谷雜陳。本來若是沒有水月涵在先,我也不介意和這麼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子交往。但我都和水月涵這個那個了,還哪里好意思去劈腿呢。況且顧曉萱要是知道我是男生,不知又會是什麼反應。唉,剛進大學就有了兩次艷遇,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當沒發生過一般,起床洗簌。昨天亮在外面的衣褲還沒干,顧曉萱直接借我她的道袍穿上,她還好玩的把我頭發盤起來。一照鏡子,還真是個貌美如花的小道姑。就這樣,我準時來到藏書閣那里,和韓縱仙一起翻看藏書。
一個上午,我們讀了不少書。當然,其實只有韓縱仙在認真的閱讀,我只是打個醬油隨便看看。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這些書大都文言文寫的,用詞還特別生澀,就算我中學語文老師過來都怕是理解費勁。也就是韓縱仙這種1天背下康熙字典的變態才能輕松讀懂。太陽已經走到了天空中間,我肚子也餓了,提議道︰「喂,我們先去吃飯吧,反正時間還長,今天看不完明天繼續,大不了逃課兩天。」
韓縱仙面無表情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吧,我不餓。」說起來,韓縱仙一直對吃飯缺少熱情,他吃飯純粹是為了攝取生存所必須的能量。至于好不好吃,他跟本不關心。按他的話說,他在修真界都闢谷了近百年,對于這種沾滿世俗氣息的米脂根本沒有興趣。
我只好獨自出去。道士們有自己的齋飯,但我向來不喜吃素,無肉不歡,決定去道觀外面向游客的飯店里吃一頓。
我離開後山,路過游客攢動的紫霄宮。不知哪個游客大喊一聲︰「哇!好漂亮的小道姑!」頓時引來一幫游客對我的圍觀,對我評頭論足。「真的好漂亮呢!皮膚好好哦,是不是道教的什麼養生之法呀。」這是女游客的聲音。「我擦,這麼漂亮卻當道姑,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是男游客的聲音。「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這時人群里一個和尚的聲音,很是不和諧。不少游客還動起了手,舉起手里的相機閃的我眼楮都花了,還有不少游客湊到我身邊要合影留念。我那曾見過這架勢?立刻轉身跑回去。部分游客還想追來,但在寫著「游客止步」的牌子處被那里的道士禮貌的攔住了。
我回到後山,眼看游客被攔在外面,舒了一口氣。算了,還是去吃齋飯吧,反正就這麼兩天。沒走兩步,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在耳畔想起︰「我要去見顧掌門,你帶個路。」
我當時大吃一驚,自我築基之後五官格外敏銳,從沒有人可以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側。我下意識的跳開一步,轉身一看,是一個留著平頭穿著西褲襯衫身材高矍的中年男子。雖然他相貌尋常,我也感受不到他體內的真氣,但偏偏卻對他有一種發自本能的畏懼。就好像我眼前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洪荒巨獸。他現在只是靜靜的站著,但如果他願意,跺跺腳就能踏碎腳下的山脈,揮揮手就能撕裂天上的雲彩。我渾身止不住的篩糠,竟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我一番,驚奇道︰「我從沒听聞過現在的世上居然有19歲的築基修士,更別提這小小的武當山了。你不是這武當派的弟子吧,你姓甚名何,師從何人?」
「我、我叫吳、吳道安,師尊、師尊他老人家、不讓我提他的名諱。」在中年男子滔天的氣勢下,我好不容易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他越發有興趣的打量我半晌,似乎決定先放過我,開口道︰「你即在這山門做客,也定是知道如何找到掌門。你帶路吧。」
我根本不敢說個不字。我帶他找到了昨天引薦我們的中年道士,讓他代為通告掌門,然後如釋重負的離開。奇怪的是,一路上周圍的其他人如往常一般行動,倒像是根本沒留意到這中年男子的特殊。
我去齋飯處拿了幾個饅頭飛快的趕回藏書閣,給韓縱仙講了剛才的事。韓縱仙沉吟片刻,道︰「據你的描述,那個男子應該已經刻意的隱藏了修為,所以別的道士都沒有反應。但你能感覺到,只說明一點︰你具有修士中罕見的破妄之眼。」
「什麼東西呀,這麼玄乎。」
「就好比你們世界有y n陽眼可以看到鬼魂的說法一樣。破妄眼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一個高階修士刻意隱藏的修為。當然,此眼的用處不限于此,你修為越高它的用處越多。」
听韓這麼一解釋,我就開心了︰「哈哈,哥果然是自帶主角光環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多了個這麼牛逼的技能。」
韓冷哼一聲︰「別得意太早。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修真界就有不少魔門修士專門獵殺其他具有破妄眼的修士,把他們的眼球取出,嫁接到自己或門人弟子的身上,或者干脆拿出去拍賣。你最好還是少用這個破妄眼,省著被別人看出端倪。」韓的一番話給我潑上一盆冷水,嘟囔著︰「怎麼你們修真界的人這麼惡心啊,眼球都拍賣。」
韓縱仙冷笑一聲︰「你們這個世界就沒有此類骯髒的事情嗎?器官拍賣還少嗎?記住,但凡有人又有陽光的地方,就有罪惡隱藏其中。」說完,他拿過我帶的一個饅頭,一邊咬一邊繼續翻書。
一眨眼,到了晚上10點,我坐在地上斜靠著櫃子,有氣無力的問︰「老韓,你看的怎麼樣了?」
韓合上書,站起身抖一下滿身的書灰,道︰「有點頭緒了,不過最好全部看完。大概還要一整天吧。」
我先給韓渡氣洗髓,然後再離開。我回到房間時,顧曉萱依舊穿著睡裙盤坐在沙發上追著她的偶像劇。她抬頭看見進來的是我,小臉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發生什麼似的說道︰「你怎麼又一身灰,把我的道袍弄這麼髒。快去洗洗吧。」
我進衛生間沖洗一番,穿著昨天的粉s 睡裙出來,坐到顧曉萱身側,陪她一起腦殘。顧曉萱看著我濕漉漉的齊脖短發配上出水芙蓉般的清麗面容,特別是我那兩片弧度正好微微翹起的唇瓣,小心髒竟然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內心一片慌亂︰曉萱啊曉萱,你到底怎麼了,對一個女孩子臉紅心跳成這樣,丟不丟人呀。
我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口問道︰「今天是不是有個中年人拜訪你的掌門師父?」
「你知道啦?听師父說,那個人叫王錫闡,是位元嬰期的大修士呢。」顧曉萱愣了一下,如實回答。
「元嬰期修士!」我驚吸一口冷氣。要知道,武當山掌門才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築基和元嬰之間,隔著個金丹期。若沒有天大的造化,根本跨不過去。
「他可是出生于明朝末年的老古董,不是現代的修士。300年來天地靈氣r 益稀薄,修煉可比古時候要難上百倍。听師父說,這300年來整個華夏只出過兩位元嬰修士,如今世上的元嬰修士基本上都是清朝以前出生的古人。」顧曉萱道出了許多修真界的辛秘。
我想了想,問道︰「那現在武當山里有沒有比你師父修為高的修士?」
「嗯,只有一個在閉死關的師叔祖,正在沖擊元嬰期。據師父說,雖然師叔祖動用了山門里幾乎全部的剩余靈石,但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沖關成功。我師父過段時間也會閉關開始沖擊金丹。」
和顧曉萱深入了解修真界大致現狀後,我有點明白了,為什麼那些道士得知我是築基中期後那麼吃驚。這個時代修煉太難太難了。一方面是三百年來天地靈氣r 益稀薄,修煉比古時候難上百倍。就算你天資卓越,也很難在30歲前築基成功。另一方面,近代科學的盛行也打破了百姓以往對道門的敬畏與向往。以往道士雲游四方,見到個有靈根的小孩想收入山門,那戶人家一般都十分自豪,還對道士感激不盡。現在嘛,你要是還這麼干,估計那戶人家馬上報j ng,把你當人販子抓起來。又是修行難,又是缺乏新鮮血液,道門不沒落才怪。就算是如今武當派那個金丹後期的師叔祖,也是門派之前用無數古時候留下來的丹藥靈石培養出來的。只是靈氣衰竭以來,那些丹藥的制作材料和能開采靈石的礦脈都早已絕跡,屬于用一點少一點。要是那個金丹後期師叔祖沖擊元嬰失敗,只怕整個武當派百年後就真的只是個旅游管理局了,和修真再無半點聯系。
聊著聊著,偶像劇都放完了,我們也挨個兒洗簌上床。黑暗中,我們還是一人一半床的躺睡。我听著顧曉萱略微急促的呼吸,想到了早上她那柔軟的唇瓣和迷離的眼神,總感覺心里癢癢的。顧曉萱那邊呢,也同樣很彷徨。她腦海里總是一遍遍的浮現早上她偷吻的情形,想到我睡美人般沉靜誘人的睡臉和我唇瓣上淡淡的薄荷味,止不住的想再去吻我一次。可是她也知道,這樣做遠遠跨過了某條界限,即使是要好的女孩子間親密也是有個限度的。她怕被我當成變態嫌棄討厭。我們各懷心事,度過這慢慢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