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杰正感慨之際,一位相貌普通,但身上卻透著一絲擁有良好教養氣質的年輕男子,手中拿著兩瓶水走了過來。
「姑姑,媽媽,喝點水。」年輕男子說著把水遞給了黃香怡和韓海萍,一雙有神的眼楮卻不由自主地帶著絲疑惑詫異之色看向夏雲杰。
翠湖邊的游客可能不知道眼前這兩位中年婦女是誰,但年輕男子卻再清楚不過。這兩位婦女委實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卻怎麼會跟一位素不相識的年輕人有說有笑呢?尤其他姑姑看那年輕人的眼神明顯透著一絲尊敬之意。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年輕人很清楚他姑姑素來骨子里有股知識分子的清高,就因為這份清高,她甚至選擇了從醫而不是從政,為的就是不想讓人認為她是靠著家族而上位,而是靠著自己。當然就算她從醫,她還是擺不開那顯赫的身份。
「他一定是黃大哥的孫子?」夏雲杰見年輕男子用疑惑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笑著對黃香怡說道。
「黃大哥的孫子?」年輕男子聞言當場一張臉就垮了下來。
這話說的豈不是自己也成了對方的孫子輩了?可對方才多少歲呀?
「是啊,這是我大哥的小兒子黃昌宇。」黃香怡笑著點點頭,然後沖黃昌宇道︰「昌宇,還不快見過你爺爺的結義弟弟夏老師。」
黃老身份非同尋常,夏雲杰又是一位很特殊的人物,所以有關兩人相識結義,除了黃老和他的子女知道,對兒孫輩卻是沒特意提起,所以黃昌宇卻是不知道夏雲杰這個人,如今見姑姑這樣說,不禁徹底懵住了,爺爺的結義兄弟,這怎麼可能呢?爺爺可是共和國的開國將軍啊?他又是什麼身份?又才多少歲
「你這孩子,發什麼愣呢?夏老師可不僅是你爺爺的結義弟弟,還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呢」韓海萍見自己的兒子發愣,不禁責怪道。
「呵呵,沒事,不過……」夏雲杰倒也能完全理解黃昌宇的反應,畢竟自己太年輕了,見韓海萍責怪自己的兒子,急忙笑著擺擺手道,不過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微微皺了下眉頭,目光定楮地盯著黃昌宇打量。
「夏老師,對不起,昌宇是我們黃家老ど,從小被寵慣了,所以……」見夏雲杰皺著眉頭看著黃昌宇,黃香怡還以為夏雲杰不滿意黃昌宇的無禮,急忙道歉道,說時還不忘沖黃昌宇使眼色。
「這真沒什麼,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完全可以理解,黃主任不必在意。」夏雲杰沒等黃香怡說完便擺手打斷道。
「夏老師您還是叫我名字,您叫我主任我可不敢當。」黃香怡見夏雲杰張口閉口黃主任的,心里有些不安道。
雖然剛開始時她是完全無法接受夏雲杰的身份,但如今她早已經心服口服,真把他當父親的結義兄弟來看待。
夏雲杰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再次上下打量著黃昌宇,把黃昌宇打量得心里只發毛,急忙伸手道︰「夏老師對不起,您實在太年輕了,所以一時間沒能」
「沒關系。」夏雲杰伸手跟黃昌宇握了握,然後微皺眉頭問道︰「你最近早晨是不是經常有頭疼癥狀?」
黃香怡是醫生,而且她最清楚夏雲杰神奇的醫術,見夏雲杰突然問黃昌宇是否有頭疼的癥狀,臉色不禁大變,急忙道︰「昌宇是不是有這種情況,你老實回答,千萬別不當一回事?」
韓海萍一開始見夏雲杰突然問自己兒子有沒有頭疼癥狀,只是有些驚訝,倒也沒真正放在心上,如今見黃香怡臉色大變著急的樣子,這才有些緊張不安起來,看著兒子道︰「昌宇,你最近人有不舒服嗎?」
「沒什麼啦,只是有些輕微的頭疼,醒來起床後就沒了。估計是最近有些勞累,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不過夏老師您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也太神奇了」黃昌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夏雲杰道。
見黃昌宇果真有頭疼癥狀,韓海萍一開始也是既感震驚又不安,不過黃昌宇身子一直健壯,又見他說醒來後就沒事,可能是累著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埋怨道︰「你這孩子,以後要注意點,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隨便熬夜,幸好夏老師提……」
但黃香怡是醫生,也深知夏雲杰之神奇,見黃昌宇果真有頭疼的癥狀,心情卻是越發沉重和不安,沒等韓海萍說完便打斷道︰「瞎說什麼?你年紀輕輕的,就算勞累,睡一覺該恢復也早恢復了,又怎麼會經常早晨起來頭疼?你這孩子,別以為自己年輕就無所謂,身體有問題也不去醫院檢查」
責怪了黃昌宇一頓之後,黃香怡這才一臉擔憂地看向夏雲杰問道︰「夏老師,昌宇經常早晨姓頭痛,會不會是顱內長了……」
「嗯,印堂發黑,腦部氣血流動不暢,十有**是腦部長了腫瘤。」夏雲杰神色點點頭道,肯定了黃香怡的猜想。
「什麼?腦癌?這怎麼可能?」韓海萍聞言頓時臉色煞白地驚呼道。
「夏老師,這怎麼可能呢?我今年才二十四歲,您可別亂說」黃昌宇聞言臉色也瞬間蒼白了幾分,心慌之下月兌口道。
「閉嘴」黃香怡見黃昌宇竟然當面說夏雲杰亂說話,不禁急得月兌口訓|斥道。
「香怡沒關系,不管有沒有問題,去醫院檢查一下就一清二楚了。」夏雲杰倒是能理解黃昌宇此時的心情,畢竟才二十四歲的年齡,突然莫名其妙地被人說得了腦癌,任誰一時半刻也無法接受。說起來,黃昌宇沒有直接破口罵人,心慌之下還不忘用敬語,已經算是不錯了。
「對,對,去醫院檢查一下就清楚了。」盡管韓海萍認為夏雲杰的診斷匪夷所思到不可相信,但畢竟事關兒子姓命,她卻是萬萬不敢掉于輕心,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
黃香怡雖然對夏雲杰信心十足,奈何腦瘤不是普通的疾病,看不見模不著,如今黃昌宇又只是有一點頭疼的輕微癥狀,單憑夏雲杰一句話,她也不好非說佷子得了腦癌,所以見韓海萍這樣說,只好面帶歉意地對夏雲杰道︰「夏老師,不是我們不相信您的診斷,而是……」
「我能理解。去,有事情打電話給我,我還會在春城玩兩天。」夏雲杰打斷道。
「原來夏老師來春城旅游啊,夏老師是第一次來春城嗎?」黃香怡听說夏雲杰是來旅游的,頗為驚訝道。
「是啊。」夏雲杰點點頭。
「那夏老師對春城肯定不熟悉,要不我陪您四處走走看看?」黃香怡听說夏雲杰是第一次來春城,心中不禁一動道。
「不必,不必,你還是早點帶昌宇去醫院做個檢查,我自己一個人瞎逛就成。」夏雲杰聞言急忙擺手道。
雖然說夏雲杰也確實需要一個熟悉春城的人陪著到處走走看看,可黃香怡畢竟上了年紀,讓她陪著自己瞎逛,夏雲杰卻肯定是渾身不自在。
「看我都老糊涂了,我不合適,我不合適。這樣夏老師,我打電話叫我佷女過來陪您四處逛逛。」黃香怡見夏雲杰擺手拒絕,也猛然意識到自己上了年紀,陪著一個小年輕逛確實不合適,哪怕他的輩分比她還高。
「真不用了,昌宇的事情要緊,你們還是先忙自己的。」夏雲杰再次拒絕道。
實在是囊中羞澀啊,來一位女孩子,他還真不好意思讓對方陪吃陪喝陪玩還幫忙付錢,當然如果換成黃昌宇,夏雲杰倒是挺樂意的。一來黃昌宇是男生,又是晚輩,讓他陪吃陪喝陪玩另外還幫忙付錢,夏雲杰不會不好意思,二來從剛才黃昌宇的言行舉止,以及他的面相來看,他是個本質不錯的年輕人,只可惜卻是得了腦癌,需要馬上去醫院檢查一番,要不然夏雲杰倒是想點名讓他陪著四處逛逛,順便也省點開支。
「那,夏老師我們先失陪,遲些我讓大哥打電話給您。他是雲嶺的地主,您來了,他肯定是要盡下地主之誼。」見夏雲杰再次拒絕,黃香怡倒是不好再勉強,只好面帶歉意說道,說著,又從拎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夏雲杰道︰「夏老師這是我的名片,您在春城有什麼事情,千萬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行,謝謝了香怡。」夏雲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道。
「夏老師客氣,那我們先失陪。」黃香怡三人向夏雲杰客氣道別。
三人走後,夏雲杰獨自一人繼續在翠湖邊閑逛,心里不禁感慨這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在這里都能遇上黃老的家人。
至于黃昌宇的事情,夏雲杰卻已經不再去想它。剛才握手之際,夏雲杰已經暗中分出一絲巫力探入黃昌宇的血脈,已經探測到他腦部血脈運行有問題,肯定長了腫瘤。
只是這病看不見模不著,夏雲杰也不能非要說他得了腦癌,一切只有等他去醫院檢查,只要醫院的儀器設備不出問題,這病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