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顆顆白色的傘花瞬間布滿整個天空,在黑夜中閃現出一個個白色的亮點,空中戰機的隆隆聲,讓下面菲律賓人的進攻稍有了一些遲緩,目露凝重的望著天空,但卻什麼也看不到.
郝彪心知空降兵來了,現在他們只要堅持個一二十分鐘,就可以完全擺月兌目前的困境,而他們也能由守轉攻,徹底的解決這場莫名其妙的攻擊。
「弟兄們,瞄準了打,別傷到空降部隊的兄弟。」
郝彪用盡全身力氣吼了一聲,旋即舉起自己手中的加蘭德步槍對準了身前的那名菲律賓人,抬手便是一槍。
子彈應聲鑽入敵人的體內,剛才還在向前猛沖的菲律賓人,被子彈那強大的沖擊力直接撞得倒退了幾步,直勾勾的跌倒在地上,樣子慘不忍睹。
听到郝彪的吼聲,眾人也心知援兵到了,堅持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所有士兵都只覺得自己精疲力竭,甚至連舉槍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而此刻,一個個的卻猶如充滿了力量一般,一個個動作麻利的舉起手中的步槍,對準了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敵人便是一陣猛射。
戰場局勢再次出現了轉機,原本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遠征軍,忽然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爆發出了讓菲律賓人難以置信的作戰力。
而這一切都來源于空中的戰機聲,在前線沖擊的菲律賓人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只知道是飛機,可在心中同時也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飛機在晚上不是沒辦法起飛的嗎?他們又是怎麼找到這里的?蒙的?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郝彪打光了自己手中的所有步槍子彈,沖鋒槍子彈,就連自己的手槍子彈,也只剩下了一梭子,熟練的將這最後一梭子子彈送入槍膛之後,郝彪深吸了口氣,對準了正瘋狂朝著自己奔來的菲律賓人開槍。
而在這中間,郝彪的身上再次中了一槍,雖然不是要害部位,但卻影響到了他身體的靈敏姓,失去了大量血液的身體,漸漸的有了一種猶如夢境般的感覺,身體的各項指標直線下降,體內的力量也急劇流失。
郝彪背靠在一個小土堆上,這是他們在構築戰壕的時候特意放在這里的,必要時可以充當散兵掩體。
雙眼中漸漸的出現了模糊的感覺,艱難的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了面前的敵人扣動扳機,手中的手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子彈,而郝彪卻一直不停的扣動著扳機,好像手槍中有著打不完的子彈一般。
郝彪心有不甘的左右看看自己的士兵,傷重的無一不是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依靠地勢來舉起武器,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那些還沒有受傷,或者輕傷的,看著槍中枯竭的彈藥,也漸漸的有了一絲絕望的眼神,彈藥都在身後的倉庫內,雖然只有百十米遠的距離,但是此刻他們卻只能忍受著沒有彈藥的痛苦。
莊園內的青壯們一個個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的是受了傷,有的則累的再也站不起來,不停的扔了幾個小時的手榴彈,他們的體力也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敵人,郝彪不由的留下了一滴眼淚,堅持了那麼久,最終還是失敗了,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進攻他們的敵人到底有多少,他們消滅的敵人又有多少。
這些數據郝彪已經失去了知道的興趣,此時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支撐到與空降兵會合,不能看到他們勝利的那一刻,不能看到他們站在世界巔峰的時刻。
緩緩的,郝彪不知道從哪抽出了一顆香煙,放在嘴上之後,火柴猶如變戲法般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可是無論郝彪再怎麼努力,也依然無法點燃手中的這顆香煙,火柴不停的斷裂,始終不肯燃燒出火焰。
其實郝彪身上的傷並不重,只是失血過多,加上體力耗盡,所以才會有現在這種感覺,若是能得到好的醫治,休息半個月的時間便能恢復過來,一個月以內便可以重新回到部隊。
只是現在,就連郝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重新回到部隊的那一天,自己的夢想,這就要破滅了麼?
‘轟!’
不知道被劃了多少次的火柴,終于燃起了火焰,郝彪緩慢的將火柴送往自己的嘴邊,將叼在嘴上的那顆香煙點著,然後靜靜的看著手中火柴所燃燒出的火焰。任你溫度有多高,光芒有多亮,終有熄滅的那一刻,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啪!’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順著郝彪頭頂不足半米的地方直接沖過,應聲鑽入那名剛剛跑到他面前,打算用刺刀刺死郝彪的那名菲律賓人。
一股血霧噴撒在郝彪的臉上,不過郝彪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空中的那團血舞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只是默默的抽著煙,享受著這美好的一顆。
‘噠噠噠……’
‘轟!’
緊接著,一股雜亂的槍響忽然傳來,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與此同時,還有不少士兵從天而降,落地之後,他們也顧不上去收攏自己的傘具,直接打開了卡扣,端起武器便朝著周圍的敵人攻擊。
場上局勢瞬間再次發生了變化,新加入的空降兵徹底的扭轉了局勢,有的獨自一人單獨作戰,有的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朝著火點前進,希望早些找到陸軍兄弟。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空降兵,菲律賓人愣了,這種作戰方式完全顛覆了他們對人類的認知,看著這群從天而降的神兵天降,早就忍無可忍的菲律賓人,撤退了。
是的,面臨了那麼多死亡的案例,承受住了巨多壓力的菲律賓人,在空降兵落地的那一刻,心里防線終于崩潰了,此刻他們想起了華夏古代的一些神話傳說,那些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刀槍不入,片刻間便將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眼前的這些士兵,不正是那傳說中的天兵天將嗎?他們是神,而菲律賓人卻是人,完全不對等的兩個級別,徹底的壓垮了他們的內心防線。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很快的,所有的菲律賓人紛紛掉頭就跑,再也不顧上他們的任務,先前損失了那麼多人,也沒有人會記在心上,此刻他們終于知道什麼叫做可怕,什麼叫做恐懼。
只是禍不單行,菲律賓人雖然已經開始後撤,可空降師的士兵們也不是吃素的,早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了解到了這里的情況,數千名菲律賓人竟然圍著一個連的步兵打。
早已憤怒的想要手刃了敵人的空降兵,又怎會放棄消滅他們的機會?由于空降的特殊姓,士兵們落地的地點有些散,但卻每隔不遠處便有一名士兵,有的則迅速的組成了團。
見到那些瘋狂逃竄的菲律賓人,他們也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一層石激起千層浪,本就受到了驚嚇的菲律賓人,在看到到處都有遠征軍的時候,這下徹底的恐慌了。
只要前方出現槍聲,二話不說立刻掉頭便跑,猶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的跑著,向一切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逃竄著。
此刻的菲律賓人已經亂了,他們對于遠征軍來說,已經完全喪失了威脅的力量,而這一戰,也讓菲律賓人知道了華夏人的強大,上萬人一起圍攻一個連的華夏軍隊,竟然被他們干死了上千人,而本身卻只陣亡一半都還不到。
面對這種恐怖的陣亡比例,沒有人敢再去跟華夏人作對,因為這一刻,遠征軍讓他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怖,什麼叫做真正的實力。
「華夏人還是菲律賓人?」
一名空降兵掏出自己的手槍,對準了站在一旁的一名男子,用著標準的華夏語問道,只要對方不是華夏人,他將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華,華夏人,祖上福建泉州的。」
男子驚恐的看著這名空降兵,同樣心有余悸的回復著。
空降兵不僅顛覆了菲律賓人對人類的認知,同樣也讓這群華人們對遠征軍又了新的認識。沒有援軍,這個消息在莊園內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早在巴雲邦那邊同樣傳來有暴動的消息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那邊已經沒有能力來支援他們。
而現在,僅僅只過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援軍卻來了,而且還是從天而降,一輩子辛辛苦苦種地打糧的農民,又怎會理解這群人是怎麼來到這里的?所以震驚,害怕,便成為了他們目前的首要任務。
「過來,幫我拿著手電。」
听到對方的話,空降兵放下了手中的手槍,同時將自己身上的手電拿了出來。
而那名華人也小心翼翼的跑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手電之後,按照空降兵的要求認真的幫他照明。
空降兵是名軍醫,知道這里的情況比較危急,肯定會有大量的傷員,所以在登機伊始,負責空降巴雲邦的兩個營空降兵中,便被安排了伍名可以做外科手術的軍醫,孫祥福就是其中的一個。
落地之後,孫祥福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不是一般的好,竟然直接落在了郝彪他們構築的第三道防線內,而且恰巧不巧的正好落在郝彪身旁。
大致的幫郝彪檢查了一番過後,孫祥福心里也多少有了點底氣,現在傷員這麼多,其他的醫生還不知道在哪,孫祥福也不敢在郝彪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直接從自己的醫療包內取出止血散和新的繃帶,幫他將兩處傷口包扎了起來,確保不會繼續流血之後,便起身前往別的傷員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座莊園內槍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聚集在第三道防線上的傘兵也越來越多,五名醫生已經全部到齊,此刻正在檢查著這些傷員的傷勢,早就藏起來的老幼婦孺,此時也從地道內鑽了出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等待著遠征軍的指示。
「給上級發報,就說我們已經控制了莊園的秩序,目前正在統計傷亡人數和斃敵人數。」
張承中是空降師的一名副團長,而上面對于巴雲邦的重視,也由不得他這個副團長親自帶隊前來支援,看到這里的遭遇之後,也不由的暗暗一愣,許久之後,開口吩咐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