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全他們是從遜克縣以東四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入境的,當天凌晨他們在越過黑龍江之後,只向前走了大約有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而此時他們的目的地是賴奇欣斯克的背後,在他旁邊的普羅格列斯自然有其他的部隊去圍剿。賴奇欣斯克並不是蘇聯遠東軍區的司令部所在地,當然了,也不可能會有人把司令部設置在邊境上,因為這純粹的就是在找打。
作為北集團軍群進攻蘇聯的第一個城鎮,賴奇欣斯克就顯得尤為重要,攻下這里就等于攻下了普羅格斯列,進而可以直接威逼扎維京斯克。
撐死膽大的嚇死膽小的,這一次北集團軍群的作戰任務也可以說能把人給嚇死,李承軒的第一集團軍部署在正中間,再往西去是第五集團軍,也是最靠西的一個集團軍,他們負責從大興安嶺地區進攻,直接進攻到鄂霍次克海。
直到看見了大海才能停下來,而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以大興安嶺至鄂霍次克海之間的一條線以東的地區,就完全被北集團軍群給佔領了。
這片區域大概相當于一半東北的大小,但是佔領他們的話,卻很是省事,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甚至幾十公里都不可能看見一個人影。
這主要也跟蘇聯的先歐後亞,先西後東政策有關系,只要稍微有點財力的人基本上都搬去西部居住,再不濟的也到那些縣城里去定居,反正地方大得很,人又少的很,誰也不願意獨自一家住在一片方圓幾百公里的地方。
「他女乃女乃的,這蘇聯**子怎麼這麼能跑?」
胡小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已經沒有人煙的小城,不由得破口大罵道。
「娘的,趕緊通知後面的部隊,讓他們別跑那麼快了。」
連長同樣暗罵了聲,累死累活的跑了幾十公里的路程,跑來之後卻發現蘇聯人竟然跑光了,而且連帶著一個小鎮也沒了人影,估計是全部跟著蘇軍跑了。
此時除了這些建築以及地上的腳印能看出,這里曾經是生活區以外,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的生機。
不對啊,按照蘇聯人的視土如命的姓格,不應該放棄這座小城才是?而且听說蘇聯人那邊可是很恐怖的,他們的士兵在打仗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後撤,更別說一槍未放便直接逃走。
這在前幾年的諾門坎戰役中也能清楚的看到蘇聯人的作風,況且現在的蘇聯紅軍要比以前還要強大更多,他們更加沒有理由逃跑了。
胡小全不由的暗暗打探著眼前的這座空城,猛然間,一個細節讓他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
蘇軍根本就不是逃竄,而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他們為什麼會後撤。
「屋子里有蘇軍。」
看著想要進入小鎮的同伴,胡小全來不及去跟長官交涉,連忙大聲喊道。
胡小全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了起來,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且不管胡小全的話是真是假,像這種在外國作戰,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沒有胡小全的提醒他們也應該時刻保持著警惕,否則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他們沒命了。
「胡小全,怎麼回事?」
連長馮四喜拿著望遠鏡打探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暗暗發怒,這要是讓胡小全這麼搞下去,一驚一乍的,部隊早晚會讓他搞炸營的。
「連長,屋子里真的有蘇軍。剛才我看見那個窗子被人推開了一下,看到一個很像是槍管的東西露了出來,具體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敢確定,再看這座小鎮,大部隊從這里路過的痕跡還很明顯,從雜亂的腳印中可以判斷出敵人應該是沒有秩序的後撤。
本來還沒什麼的,但是剛才那間屋子的窗戶被推開然後很快的又關上了,似乎是在觀察我們的動靜,發現我們沒有入城之後,就躲了起來。」
胡小全指著剛才他發現有異常的那間屋子,分析道。
雖然胡小全分析的很有道理,思路也很清晰,但是就連胡小全也沒有發現,此時的他跟之前完全就是兩個樣子,就連熟悉他的連長馮四喜也不敢確定他就是先前的胡小全。
其實胡小全就是特別怕死,所以才會處處留個心眼,發現了異常之後,腦子里也是特別的冷靜,能夠快速仔細的去分析這其中的道理。
「你確定?」
馮四喜再次將目光看向胡小全,詢問道。
「我確定屋子里有人在觀察我們。」
胡小全也被馮四喜搞的有點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場陰謀,所以當馮四喜第二次問他的時候,胡小全不得不改變了說法,只說他確定屋子里有人在觀察他們。
而屋子里的人是不是在觀察他們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屋子里有沒有人,只要有人,那麼胡小全怎麼說都不為過。
見到胡小全這麼確定,馮四喜也不敢大意,畢竟這可是百十號人呢,萬一真的中了埋伏可就**蛋了,但是後續部隊需要十分鐘左右才能趕過來,他們必須要在後續部隊趕到之前模清楚這里的情況。
此刻的馮四喜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萬一耽誤了大部隊的行軍速度,上面怪罪下來可不是什麼小事。
「狙擊手,試探一下。」
無奈之下,馮四喜只能喊來狙擊手,讓他試探一下屋子內是不是真的有人,如果沒有人的話,他就只能下令部隊前進,他沒辦法在這里耽誤太多的時間。
「右邊數第三個窗戶,剛才就是那個窗戶有異常。」
胡小全一身白衣的趴在狙擊手身旁,伸手指著剛才有異常的窗戶。
不得不提一句,這身白衣在蘇聯境內效果還真不錯,白花花的,跟這里的環境融為一體,若是不仔細的去觀察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是人,而空中偵察就更別說了,只要下面的人不動,想要發現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蘇軍卻仍舊穿著以往的衣服,正是物資匱乏的蘇聯,哪有多余的布料來制造雪地服?
‘啪!’
一顆子彈準確的擊中了胡小全所指的窗戶,透過瞄準鏡,狙擊手清楚的看到窗戶上的木屑橫飛,子彈應該是沒有進入了屋內。
一擊過後,屋子沒有任何的反應,其他的屋子也是一樣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異常,完全跟沒有人似的。
馮四喜皺了皺眉頭,胡小全確定屋內有人,但是狙擊手試探過後卻是如此的安靜,按理說這應該表示著正常才是。可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馮四喜才會覺得有些奇怪。
當然,也不排除胡小全看走眼了,或許是屋內根本就沒有人,但馮四喜卻不敢冒險,他決定再來點**試探一下,免得待會讓部隊進入敵人的包圍圈。
「迫擊炮,給那間屋子來兩顆炮彈。」
馮四喜再次下令道。
旋即,迫擊炮手快速的拿出炮筒和底座,三兩下便將其組裝在一起,迅速的調整角度,目測距離,做完一切之後也才不過半分鐘的時間。
‘嗖!’
‘轟!’
炮彈打歪了,因為距離有些遠,加上氣候的原因,迫擊炮手並沒有直接命中目標,一輪試射過後,迫擊炮手根據剛才的情況稍微調整了下角度,然後重新拿起一枚炮彈直接塞入了炮筒中。
‘轟!轟!轟!’
這一次迫擊炮彈倒是準確的落入了那間房子內,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炮彈直接砸穿了木質屋頂,然後進入了屋內的二樓建築,更讓人意外的是,屋子內竟然傳來了三次爆炸聲。
這說明什麼?馮四喜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甚至連那些剛入伍沒多久的新兵蛋子們都知道是什麼情況。
「大家準備戰斗,迫擊炮都準備好,做好隨時前移的準備,電台呼叫營長,讓他們加快速度。」
馮四喜冷靜的下達了作戰任務,同時加緊呼叫援軍。
剛才的爆炸已經讓蘇軍暴漏了行蹤,馮四喜還不會傻到以為那三聲爆炸全都是迫擊炮傳來的,只有第一聲是來自于迫擊炮,剩下的兩聲很有可能是被殉爆的手榴彈什麼的。
「好小子,戰斗還沒開始呢你就立了一功,等戰斗結束我親自去團座那給你請功。」
馮四喜拍了拍胡小全的肩膀,欣慰的表揚道。
而此時的胡小全完全沒有立功的興奮感,立不立功不要緊,他最怕的是死,但他就是這麼糾結的一個人,雖然怕死,但卻敢死,他怕死主要表現在戰前和戰斗中的謹慎,不怕死在于他早就做好了被俘之後的準備。
听著連長說要給自己請功的話,胡小全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而他的主要精力還在于手中的步槍上,不斷的**控著手中的步槍,防止在這寒冷的冬天被凍上,確保待會的戰斗可以正常進行。
胡小全跟著班長,大搖大擺的直接靠近了小鎮,因為距離較遠,弓腰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會浪費他們大量的體力,而現在他們這里也只有一個連的兵力,所以班排作戰就成了主要的作戰方式。
好在先前迫擊炮就已經分工明確,四門迫擊炮每一門負責某一片區域內的火力支援,機槍也在不遠處架了起來,只要敵人敢露頭,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送上一排子彈。
‘啪!啪!’
當部隊靠近一定距離的時候,小鎮內的房屋內終于傳來了零星的槍聲,蘇軍顯然是不敢再讓中華帝國的士兵們靠近,但這場仗不管怎麼打他們都不佔優勢,所以也就只能選擇硬著頭皮去抵抗。
其實小鎮上藏著的蘇軍士兵並不少,足足有一千多號人,可他們卻只有兩百多支步槍,而且還是老舊的單發步槍,很多士兵都只能眼睜睜的盯著拿槍的那名士兵,看著他什麼時候死,然後保證可以在第一時間內去把槍撿起來。
只是這終究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正在慢慢逼近的士兵根本就不用太認真,甚至在發現了敵人之後,根本不用瞄準的就可以開槍。
往往在敵人露頭的那一刻,只要他敢在原地超過五秒鐘,狙擊手的子彈便會找上他,當然,也不排除那些點背的,剛一露頭,狙擊手的目光正好在那一片,不到三秒鐘便可以去見佛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