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最北部的大興安嶺之中,散落在地面上的雪早已被人踩的很硬,猶如冰塊一般,士兵們走在上面很難站穩,不時的會傳來一聲倒地聲,人體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中,身體被摔得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閆德彪很是郁悶,他的營在前線打的好好的,部隊士氣正旺,無論是殺敵還是什麼,在整個集團軍中都是排在最前面的。
原本還指望著能在戰場上多呆一段時間,這樣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升級當副團長了,可誰能想到,就因為他將自己的心思坦露了出來,結果上級就將他調回了東北,現在只能窩在這大興安嶺中去訓練那些新兵蛋子們。
閆德彪試過很多種方法,找上級求情,找憲兵懷疑是公報私仇,總之他能想到的方法都想了,可最終的結果卻只能听從上級的命令。
無論他怎麼努力,上級的一句話不僅把憲兵給擋了回去,也讓閆德彪沒有任何的脾氣。
按照皇帝的旨意,部隊優秀老兵,或團體,必須要到後方基地中去擔任新兵的訓練任務,期限不定,但一般情況下不得超過半年。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閆德彪離開了前線,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最悲劇的是給他送來的這批新兵竟然還沒有接受過新兵營的訓練,也就是說,全都是剛剛招募來的新兵蛋子。
這要是完成新兵訓練,起碼得有三個月的時間,若是想讓他們形成戰斗力,起碼的需要半年,甚至更久,而將他們磨練成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那時間就不太好說了,或許很快,一個月就可以,或許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但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閆德彪三個月內是別想上戰場了,六個月內上戰場的機會為百分之十,一年以內上戰場的機會為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他至少要呆半年的時間。
因為上級給他下的命令就是讓他把這些新兵訓練到能打仗的地步,所以蘇道的命令既可以管他,半年期限又對他不起作用,不管怎樣,什麼時候能上戰場是根據他的訓練情況而定的。
「一個個磨磨唧唧的,**的,連站都站不穩,還當個屁的兵啊,不行的都回家呆著去,耽誤事。」
看著下面一個個倒在地上的新兵們,閆德彪的火氣轟的一下便躥了上來。
心里本來就不高興,再遇上這種讓人蛋疼的事,閆德彪怎能壓制住他心中的火氣?要是這幫新兵們爭點氣倒也好說,大不了退下來半年就當休整了,趕緊訓練完再重新回到戰場上去。
只是按照這幫鳥人的速度,等他們能上戰場了估計也就到一年以後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戰斗都讓其他部隊給搶了,閆德彪那還能坐得住?
特別是當他回來一周之後,發現部隊的進展竟然特別的神速,一周的時間就比上一周的進度快上一倍,而且各部隊也都立下了或大或小的功勞,只有他們營,這個悲劇的被調到後方的部隊,只能看著新兵蛋子們玩摔跤。
或許是因為心急的原因,就連閆德彪也忘記了當初自己剛進入部隊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甚至還不如他們,起碼這些人在閆德彪等人的折磨下,還沒有人提出要退出。
無論什麼時候摔倒在地,無論在訓練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從來都沒人喊過苦,喊過累,甚至就連閆德彪本人,也會在有些時候不經意的摔倒。
這里的環境比起其他地方實在是太艱苦了,地面上積雪的硬度已經堪比磚塊,正常人走上去哪有不摔跤的道理?
「閆德彪!」
不遠處,一名少將軍官皺了皺眉頭,大老遠的便听到閆德彪在怒罵新兵,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也不管身邊的情況,直接怒吼道。
「到!」
閆德彪听到聲音之後,不由得頓時一驚,連忙回應道。
「你他娘的再敢不好好的訓練,再敢辱罵新兵,老子直接讓你退役你信不信?」
少將軍官可不管閆德彪的心里是不是害怕,直接怒斥道。
先前他也不是沒有警告過閆德彪,可這家伙就是不听,仗著在前線立下了功勞,來到這新兵集訓處之後就表達出了很多的不滿,希望能夠盡快的回到前線去。
原本少將還很疑惑,現在前線正是缺人的時候,按理說即便是調部隊回來擔任教官,也不該調這些剛上戰場就立下大功的部隊,而且現在部隊的戰斗強度還不算太大,養精蓄銳了幾年的部隊,若是打半個月都不到的仗就需要休養,那還要這部隊干什麼?
但是很快的,少將通過跟閆德彪的聊天中便知道了上面為什麼會把他調回來,而不去調其他幾支立下大功的部隊。
說起來雖然並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可若真的到了關鍵時候,這個問題卻會要了整個部隊士兵的命。閆德彪立功心切,事事都想當第一,而且很多時候甚至不惜用一些士兵的生命來迷惑敵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本來早就該升任副團長的閆德彪,卻被調了回來,帶著他的一個營一起扔到這大興安嶺集訓處擔任集訓教官。但是現在,閆德彪的敝處徹底的展現了出來,對于訓練一個新兵都耐不住姓子,幸虧上面及時發現了,若是再敢晚一些,說不定會鬧出什麼罪過出來呢。
「宋主任,不是我想罵他們,而是這幫小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很多東西都跟他們說了兩遍都還記不住,一個個的都是飯桶,真不知道負責招兵的人是怎麼搞的,怎麼淨招點這種兵?」
閆德彪滿不在乎的回應了句。
他雖然很怕宋主任,但閆德彪的編制並不在這集訓基地,現在他還屬于第五集團軍的士兵,只不過是臨時調動罷了,任務一完成,還是要歸建的。
但是他又不能太過于得罪宋主任,雖然只是他的臨時上級,但只要宋主任把閆德彪不听從指揮的行為通報上去,到時候倒霉的還是閆德彪,別看他只是一個集訓基地的主任,可以說只要宋主任想搞他,到時候就連集團軍司令也攔不住。
軍隊對于不服從命令的事情管制的還是比較嚴的,特別是這種對不屬于自己直屬上級的命令,若是沒有任何關系那還好說,可現在閆德彪屬于暫調集訓基地,按照程序來說,現在宋主任就是他的直屬上級。
「狗屁的不爭氣,是你小子立功心切還差不多,老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對待新兵要認真訓練,要是他們真的出了差錯,那你罵兩句也就算了,你說說這都多少回了?他們才來一個星期不到,很多東西都還不會,你用對待老兵的要求去對待他們,他們能達到你的要求嗎?惹事精一個。」
宋主任絲毫沒有理會閆德彪的解釋,劈頭蓋臉的直接給罵了回去。
「請你記住,你也是一個從新兵走過來的人,雖然上了戰場沒人會管他們是不是新兵,但是你的訓練計劃太過于混亂,毫無章序可言,並且不分輕重,不分時候,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的戰斗力更弱。」
站在宋主任身後的陸過搖了搖頭,突然開口道。不過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韓風,帶著你的人,一部分訓練新兵,一部分去訓練那些教官。至于你,到禁閉室去,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拿出具體的彌補計劃之後再出來。」
「宋主任,這……」
閆德彪有些為難的看著宋主任,開口講話這人閆德彪並不認識,但也可以肯定他不是這個基地的人,而且同樣帶著一副少將軍餃,看起來很像是其他集訓基地的主任。
只是這家伙一張口就讓他蹲禁閉去,閆德彪只是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但具體哪里不對勁兒也不知道,不過好在閆德彪並沒有直接頂回去,而是捉模不定的看著宋主任。
「蹲你的禁閉去,提醒過你多少遍了都不听,非要把事情鬧大才行。」
宋主任也很沒脾氣的順著陸過的話說了句。
本來這次是打算領著陸過來跟閆德彪介紹一下的,讓他們熟悉之後也可以讓閆德彪從陸過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可沒想到這家伙直接撞槍口上了,這宋主任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是,蹲禁閉去。」
閆德彪很是不滿的重復了句,旋即便往禁閉室的方向走去。
「從現在開始,我會對你的部隊進行訓練,我不管你是不是蹲禁閉去了,我也不會特意去給你補課,每周一次考核,只要你的成績不合格,你就先為你自己默哀一下吧。」
陸過用不屑的眼光瞥了眼閆德彪,說道。
要不是宋主任說這里有個精銳營,但是有些不好管,若不是如此的話,陸過才懶得親自來看看,論精銳程度,全軍上下誰能比的過他們皇家內衛部隊?就連陸過也從來都沒大意過,也沒對士兵表現的如此苛刻。
更加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現在一個營長,取得了一丁點的成就就翹起尾巴來了,竟然連少將的面子也不給,一副老子才是老大的樣子。
閆德彪已經進入了陸過的黑名單,一旦考核兩次不合格,陸過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清出部隊,皇家內衛部隊的總長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宋主任,麻煩你了。」
緊接著,陸過又謙虛的向宋主任抱歉道,旋即直接轉身向回走去。
「哎,這小子啊,勸多少遍都不听,到底還是惹出事來了。」
宋主任苦笑著搖了搖頭,旋即也只能跟著陸過的腳步往回走。
蘇道能來這里讓宋主任完全沒有料到,行程的保密程度也很高,根本沒人知道他會出現在這里,甚至宋主任都不知道蘇道來到了東北。
而之後宋主任也終于明白了蘇道來這里的目的,他要將這個基地的這批新兵訓練成雪地部隊,但會這種作戰的士兵又不多,所以也就只能讓陸過他們來了。而且時間也很緊,他們最多只能待一個月的時間,之後就要反回特蘭島。
不過關于雪地部隊到底是什麼,宋主任也不清楚,只能通過待會的會議中詳細的了解一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