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十二個參加集訓的天雲門弟子,都從練武廳回來,各位回了客房,累了一天的人都沒興趣說話,再洗漱過後都早早地睡去。
夜很靜,此時正是十五,天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通過窗戶灑在了幾個已經睡熟人的身上,甚至有幾個已經打起了呼嚕。
齊小劍不知道為什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听見有人的呼嚕聲,更是心煩意亂,也許是這半年他已經習慣一個人的r 子了,在不知道翻了多少身後,終于下決定俏俏地出了門。
黑夜中有無數的星星在忽閃著,月亮高高地掛著當空,如果仔細看隱約能看見月亮上的山脈,听說月亮上住著嫦娥,這個古老的傳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在齊小劍看來,即使沒有美女嫦娥,現在的月亮也很美了。
他信步地走著,也不知道去哪里,也許只是想這麼走走,他走的很輕,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吵醒了熟睡中的人們。
不知不覺出了庭院,遠遠地見昨天的那棵大樹底下,居然有一個白s 身影,齊小劍揉揉眼楮生怕看錯了,不過再仔細看的時候那白s 仍站在哪里。
"這麼晚了回是誰呢?"他在心里嘀咕,還是走了過去。
那人好像也听見了腳步聲,回頭身來,看見了他。
"怎麼是你?"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這深夜居然有人出來散步,看著眼前的齊小劍吃驚道。
齊小劍微微一笑道︰"路師姐,你好,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那人正是青竹峰的路小琪,她倒不是不困,而是故意出來看這十五的月亮的,這已經是她多年的習慣了,因為她喜歡月亮,從小就特別喜歡。
這次又是她第一次離開青竹峰在外面過夜,突然就特別想念自己的師父,就等別人睡後,俏俏地溜到這來欣賞黑夜中的明鏡,沒想在這能踫見他。
今晚的路小琪顯得很安靜,不像平時的她,用手拂去遮住眼楮的一縷長發,道︰"我睡不著在這看月亮,你呢?"
"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難以入睡,就出來走走。"齊小劍老實道。
"你是不是想小飛了?"路小琪看著空中的月亮,頭也不回地問道。
齊小劍也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天空道︰"不是,我是想起了我以前在村子里的生活。"
路小琪回頭看著他,輕輕道︰"那你以前在村子里生活的是不是很快樂?"
齊小劍看著那夜空,偶爾有幾顆星星特別的亮,使得這天空顯得更加深邃,他看的出了神。
好像是時光倒流,昔r 的一幕幕在腦中一一閃過,有鄰居大叔大嬸的香噴噴的饅頭,有河邊和伙伴們的嬉鬧,有冬天里在屋子里的火爐,突然這一切在一天內就消失不見。
這麼多年來,他旁敲側擊地向師父和師兄,問過很多次關于那場災難,得到的永遠是一個回答瘟疫,可他內心深處始終不相信這個結果。
"齊師弟,齊師弟"
一個聲音把他從往事中叫醒,他緩過神來,看著一臉焦急的路小琪道︰"怎麼了,路師姐?"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見你一直不吭還以為是靈魂出竅了?"路小琪嗔道。
他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剛才想事情出了神。"頓了頓接著道︰"路師姐,關于我在村子里的事情,改天再談吧。"
路小琪也看出來他並不想提那些傷心的事情,便點頭道︰"好的,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功課呢。"此刻她已經恢復了往r 大大咧咧的形象。
齊小劍點頭同意,轉身的時候,"啪"一個小東西掉到了地上,好像是顆珠子,發著微微的白光。
"誒,師弟這是什麼珠子,挺好看的?"路小琪眼疾手快,已經拾起來在手中玩弄著。
齊小劍看清了那是在天池峰後台的時候,風清陽給他的避水珠,本來他是要還的,可風清陽說這珠子對自己沒什麼用了,就送給他作紀念了。
"這是避水珠。"
"避水珠,我怎麼從來沒听過呀?"路小琪好奇地問道,手里拿著那顆珠子,沒打算歸還的樣子。
齊小劍也不好意思伸手要,"這是一位老前輩送我的。"
她看著齊小劍這副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好啦,給你,我又不要你的寶貝。"
他面紅耳赤,好歹這黑夜倒也看不出來,伸手接了過來。
"走吧,明天見。"路小琪率先走了,消失在黑夜里。
他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回了客房,漸漸地也進了夢鄉。
悠揚的鐘聲在此回蕩在這山峰上,相同的時間,同一個地方,還是那些集訓的弟子,每個人都在認真地听著隊伍前面那人的講話。
"各位,今r 的功課比較簡單,背著昨天的那些石頭下山然後在上山,最後在這里學習憋氣。"風一蕭先是指著昨天那些竹筐里的石頭,然後又指指不遠處的那些盛滿水的大水缸。
眾人都在下面小聲嘀咕︰"這功課還簡單啊!"
好在風一蕭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件事情,就道︰"各位,別再猶豫了現在開始吧,還是老規矩,r 落前不合適的沒有晚飯。"
此刻即使縱有一千個不樂意,這些人也只能認了,硬著頭皮開始了今天的集訓。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還是負重下山,這次他們明顯感覺比昨天輕裝下山困難的多,饒是已經知道調節呼吸和步調,到了山下也都滿臉汗水。
齊小劍仍是第一個下山的,下了山來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默默地在運功吐納,渾身的酸痛稍減,同時那顆掛著脖子的珠子,也不斷傳來清涼的靈氣,使他整個人j ng神抖擻。
何小賢稍慢,還是緊跟著下來山來。
"師弟,你這半年修為進步不少啊,居然一直在前面,以前你可不如我啊。"何小賢說著也到了身邊,站定後還喘著大氣。
"師兄別說話,保存點體力吧,來深吸幾口氣。"他把何小賢背上的竹筐卸了下來,趕緊讓他深呼吸。
"嘿嘿,兩位師弟腳下夠快的啊。"兩人正在說話,有一人已經緊跟其後,向他們走過來。
"李師兄你好,有見面了。"齊小劍道。
那人正是李健,比他們倆都大上幾歲,看見他們兩個比自己走的還快,心里也為感佩服。
李健哈哈笑道︰"都快累死了,還能好到哪去。"
兩人見他見還能開玩笑,也哈哈一笑。
"李師兄,這是石頭嗎,怎麼這麼沉啊?"何小賢一邊做深呼吸,一邊問道。
齊小劍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平常的石頭怎能如此重呢,要是平常的石頭眾人也不會這麼吃力了。
李健稍微休息後道︰"兩位師弟,這是白雲峰特有的石頭,名叫鐵心石,听師父說這石頭里含鐵多,所以才這麼沉。"
兩人明顯是第一次听說,都吃驚地長大了嘴。
"三位師弟,還不快走,要不就遲到了。"三人聊得投機,一時忘記了時間,被旁邊的人提醒才想起還要上山呢。
"撲通,撲通"眾人回來後都被逼著鑽入了各自的大水缸中。
四十兒個水缸擺成了兩排,同時劍氣一片水花,倒也有些壯觀。
要說到水x ng,這四十二人當中恐怕沒有比齊小劍和何小賢再好的了,這兩人在天池峰的時候幾乎天天在後山的池水中比賽,而其中有一項就是憋氣,所以此時的他兩正是如魚得水。
不時地有人憋不住,從水里出來大口呼吸,唯獨他倆半天也不露出頭來。
"各位師弟,在水里憋氣也是練氣,在空氣中吐納,同樣在水里也可以,空氣是水,水也是空氣,都有靈氣在里面。只要你們心神入定,在水里和在空氣里都是一樣,各位記住為兄的這幾句話吧。"風一蕭見眾人在水里苦苦掙扎,在旁邊點撥道。
眾人以前那里听過這番話,都不可置信,不過齊小劍心里倒是竊喜。因為在天池峰後山的時候,風清陽也給他這麼說過,只不過那時候忙著練習御劍,到把此事給忘記了。
當下,大著膽子把身體的幾個竅門打開,體會著心神空明的狀態,其實跟他以前練的胎息法差不多,本身呼吸已經很微弱了,只覺得有一絲絲靈氣慢慢進入道體內,雖然不多但也能感覺得到。
在自己的意念控制下,這絲絲靈氣在渾身的經脈中游走,像一條小河匯入了大海似的,頓時覺得這已經不是在水里了,而是正常的在空氣中。
"好了,時辰到,各位可以出來了。"眾人期盼的這句話,終于從風一蕭嘴里說了出來。
"嘩啦"頓時四十多個腦袋從水缸里鑽了出來,每人都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各位,先去換衣服吧,晚飯還是練武廳見。"風一蕭留下一句就走了。
"誒呀,你干嘛?"風一蕭一走,齊小劍就感覺有人拿水潑他,仔細看時,何小賢正壞笑地看著他。
"小劍,打水仗了。"說著何小賢又把一捧手潑向了他。
頓時這些孩子們童心被勾起,人也顧不上從水缸里出來,就用手捧著水開始了激烈的水仗,同時傳來的還有一片嬉鬧聲。
晚飯後,眾人乖乖地出現在練武廳的大廳上,仍是席地而坐,認真地听著,歐陽清又傳了一些口訣,讓他們自行修煉。
就這樣,集訓的第二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