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謀 讓官府去殺他

作者 ︰ 28869889

()讓官府去殺他

前清時期,湖南省平江縣南鄉出過一個著名的智勇雙全的大俠,姓吳名南山,由于住在南鄉,又似宋朝包丞手下的展昭一樣本事了得,愛憎分明,疾惡如仇,人們都稱他南俠。南俠家產殷實,娶了本地王員外之千金雅芝為妻。雅芝雖然比南俠小一歲,卻是同月同r 所生,長得姿容清麗,溫和貞靜,不但棋琴書畫樣樣都行,還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兒。夫妻兩人你恩我愛,已生有一個女兒名叫金姑。

南俠家附近有一座風景秀麗的網形山,山上樹木成蔭,古松古柏森森,環境十分清幽,半山腰有一座庵子叫觀音閣,相傳為明朝所建,已有好幾百年歷史。庵中有一個叫妙靜的尼姑,與雅芝多少沾點親,按輩份,雅芝該叫她表姑。

雅芝的女兒金姑已經三歲,但雅芝的肚子里再不見「動靜」。在那個封建思想十分嚴重的時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單生一個女兒是不能真正算有了後代的。南俠也流露出盼望再生個兒子的念頭。所以,雅芝每天早晚都上香祈禱。妙靜便經常下山指點她念經拜佛求嗣。

一天傍晚,妙靜從牙芝家回觀音閣去。雅芝送她到門口,被一個從對面走來的人撞見。此時夕陽剛好照sh 在她那如滿月般的臉上,使這個雖然已經作了母親,但年齡還只有二十二歲的少婦顯得婀娜多姿,分外嬌俏動人。看到如天仙般的美女,那個人的眼楮便一下驚「呆」了,半天都不知道轉動。雅芝發覺後,頭一低,臉一紅,連忙轉身進屋關上了門。

如果是別人撞見了雅芝也許就不會有事故發生,偏偏這家伙卻是當地一個s 鬼,姓林名興。林興的父親原來做大買賣賺了很多錢,死後給這個獨生子留下了頗為豐厚的遺產。他拿著錢pi o賭逍遙,專門獵艷,凡見著有姿s 的女人,就要千方百計勾搭到手。平素足不出戶的雅芝,是他認為自己所見到的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因此他享了眼福回去之後,就象水滸傳中所寫的西門慶見了潘金蓮一樣,r r 夜夜都在思念,只想與她成就一段「好事」。他見此美女與妙靜有些關系,便想去找妙靜「幫忙」。

這妙靜現在雖然當了尼姑,年輕時卻是個不安分的角s ,只是如今人老珠黃不值錢了,行為才收斂一些。她手下有一個徒弟,法名本惠,才二十一歲,長得嬌艷白女敕,在這樣的師傅手下,哪能規規矩矩修行?本惠已被林興用銀子誘惑,死活勾搭上了。妙靜也得了不少好處,便听任他們在佛門聖地隨意尋歡作樂。

那林興在踫見雅芝的第二天,懷揣銀子,走進觀音閣找到妙靜問道︰「師傅昨天傍晚從南俠家出來時,那個送你出來的漂亮女人是他妻子吧?」

「不是他妻子是誰?這方圓幾十里,哪里還找得出第二個這樣標致的女人來?」

林興道︰「果真是百里挑一,只可惜我僅僅瞥了一眼,她就轉身進屋去了,哪天能讓我飽飽眼福,仔仔細細端詳個夠就好了。」

妙靜听了,低下頭故作思索狀說︰「要想再多看一下,怕是不那麼容易,得我慢慢給你想辦法才行。」

林興見有希望,連忙掏出一錠銀子送上說︰「務請您幫忙,r 後定當重謝。」

妙靜喜滋滋地接過銀子,又眯著眼思索了一番,然後拍著手說︰「有了,今天是十二,過三天就是十五,南俠妻子雅芝說十五一早要來這閣中上頭炷香,剛好觀音大士前面的幕帳燒有一個小洞,到時你站在幕帳後面偷偷窺視,包你能看個心滿意足。」

林興度r 如年,耐著x ng子等候,總算盼到了十五。那天,天還剛蒙蒙亮他便早早潛入幕帳中守候。雅芝果然來燒了頭炷香。林興將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看了個夠。

這一看之後,林興更加神魂顛倒不能自持了,迫不及待地找到妙靜尼姑面前雙膝一跪哀求道︰「請您可憐可憐我,設法救救我吧,再這樣下去,我可活不成啦,非得害上相思癆死去不可。」

妙靜知道這家伙x ng大發,笑著罵道︰「你這只死饞貓真是得寸進尺,人家是大家閨秀出身,現在又是南俠的妻子,非同一般,讓你偷著看了個夠就已經很不簡單了,你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可沒辦法也沒膽量牽這個線。」

俗話說,s 膽包天,這林興一心想著雅芝,哪里還顧得其他許多,便又跪下向妙靜哀求︰「您不知道,我玩過百十來個女人,沒有哪一個象南俠娘子這麼讓我動心的,若是得不到她,我絕對會想死的,如果能讓我和她睡上一次,哪怕寅時睡了,卯時就死,哪怕遭受雷打火燒,我也不冤。」

林興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二錠銀子放到桌上。

這妙靜本是個愛財如命的小人,見了這白花花的銀子,便忘乎所以了,說道︰「看你這麼痴情,我只好拼著老命替你想辦法,但這娘子是個十分正派的人,明著說是根本行不通的,只能慢慢就著機會設下圈套才能成功。所以,這事急不得,你耐心等我的消息就是。」

林興只得強壓y 火,回去等待。

第二天傍晚,妙靜來找雅芝,坐了一會,相準機會便問道︰「娘子在家念了好久的經求嗣,這下肚子里該有了喜吧?」

雅芝臉皮一紅,很不好意思地小聲答道︰「好象還沒有。」

妙靜道︰「依貧尼看,娘子的求嗣之法恐怕還有些欠缺,這方面貧尼可能比你要懂得多些。一般求嗣應先齋戒,然後親自到庵中在觀音菩薩面前虔誠跪拜念三天‘白衣經’才有靈驗,這附近有好多這樣做了的都生了兒子。」

雅芝听後說道︰「既然是這樣,奴家就勞煩師傅幫忙,過幾天我就到貴庵去念‘白衣經’。」

兩人商定,第四天的清早,雅芝便趕到觀音閣去念經。

妙靜從雅芝家出來後,迂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林興。把個林興喜得心花怒放,只盼這三天早點過去。雅芝果然誠心誠意在家吃了三天齋,在第三天傍晚香湯沐浴,干干淨淨洗了個澡,第四天清晨便帶上丫環雯兒和金姑來到了觀音閣。

妙靜見雅芝來了,非常高興,請進來坐下,奉上香茗,然後對她說︰「念這‘白衣經’最講究的是清靜,如小孩在這里哭鬧甚至亂屙屎尿都是不行的。你最好叫丫環先回去等,傍晚再來接你。」雅芝依言,讓雯兒帶著金姑回去了。

這邊妙靜領雅芝畢恭畢敬地叩拜過觀音菩薩後,便敲著木魚和她一同念起‘白衣經’來。妙靜說︰「這‘白衣經’必須跪著念才能感動觀音,保佑你早生貴子。」雅芝是個心虔志誠的人,便規規矩矩跪著念走來。她本來是個嬌貴的身子,平時又沒有跪慣,才念了一個時辰,就腰酸背痛,口干舌燥了。

妙靜見狀,便用很關心的口吻對她說︰「先喝點茶,休息一會吧。」說著便去泡了一壺清香四溢的的茶來,說道︰「這茶長在庵後網形嶺之巔,受滿山松柏馥郁香氣薰蒸,具有獨特的芳香,飲後清心提神,疲勞頓消,娘子趕快趁熱多飲幾杯吧!」

雅芝飲了幾口,果然覺得味道不錯,便接連飲了二杯。但茶喝下不久,便覺得睡意突然襲來,接連打了二個哈欠,坐立不住,身子往後一仰,背靠著藤椅昏昏y 睡。妙靜見狀,故作驚訝︰「這是怎麼了?想是娘子起得太早,勞累過度,先扶你到床上去睡一會吧。」便叫來徒弟本惠一同抬起雅芝,放到了殿後一間屋子的床上。

妙靜見牙芝已被麻翻,沉睡不醒,便連拍三下巴掌為號,將喜訊告知早已藏在閣樓上的林興。林興喜顛顛跳下樓後,妙靜擰著他的耳朵說︰「死饞貓,人已睡到殿後屋里的床上,你趕快去盡情地享用吧!不過,以前許諾過的事……」林興心領神會,連忙從懷中掏出二錠銀子遞過去,然後,歡跳著三步並作二步往那屋里跑去。

林興奔進房里,看到朝思暮想的雅芝仰臥在床上的倩姿,y 火猛地在全身燃燒起來。他急不可待地剝開雅芝的衣服,一下撲了上去。干了第一個「回合」,他又對著她那潔白、粉女敕、滑膩的的肌膚通體模了個遍,吻了個遍。他的y 火再次猛烈地燃燒起來,又進行了第二輪「戰斗」……

林興終于j ng疲力竭了。這家伙真是狗膽包天,竟帶著心滿意足的疲倦,用一只手枕著雅芝的頭,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美美地睡著了。

這種麻醉藥一般只能維持兩個時辰,雅芝沒多久便醒了過來,睜眼一看,自己竟被一個陌生男人赤條條地摟著睡在一起,自己的y n處已有不適的感覺,用手一模,知道大事不好,被人暗算了,悔恨交加,怒火中燒,便猛地一巴掌向林興臉上搧去。

林興被打醒了,看到滿臉怒容的雅芝,慌忙跳下床,胡亂穿上衣服,撲通跪下,先摑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將頭砸在地上  作響,一邊砸,一邊「懺悔」︰小的不是人,小的該死,小的實在是太愛慕娘子了,望娘子饒恕了小的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敢了。」說罷,從袋里掏出兩大錠銀子放到床上說︰「這是小的一點點心意,一點點補償,敬請娘子笑納。」

雅芝望著銀子,杏眼圓睜,抓起來便往林興頭上擲去。由于嬌弱的她從來沒有練習過投擲,加上氣憤過度,擲得太急,竟沒擊中,銀子飛過林興的頭,落到了後面的地上。

雅芝氣恨難平,心想,我這冰清玉潔的身子,被這遭雷劈的惡尼與y n賊合謀玷污了,往後如何做人?恨不得將眼前這家伙千刀萬剮,再尋著那惡尼碎尸萬段。可是,自己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行呢?只得穿上衣服,強忍著憤恨和眼淚,先回家去。

見雅芝怒氣沖沖地跑下了山,妙靜知道壞了事,便埋怨林興說︰「都怪你這死鬼,當初我勸你莫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偏不听,這下大禍可就要臨頭了,此事如果讓南俠知道了,你我的腦袋就難保了。」

林興听後卻嬉笑著說︰「這個你盡管放心,這樣的事我何止做過一、二回?哪個女人不看重自己的名節,會對丈夫去講?還不個個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全部暗忍了。」

林興沒想到後來事情會發展到那麼嚴重的後果,竟帶著滿足,若無其事似的哼起小調下山去了。

且說雅芝回到家中,天已黃昏,讓雯兒燒了一大鍋水,徹底沖洗掉身上的污穢,干干淨淨洗了個澡,然後對雯兒說自己太累了,需要早點安靜休息,要雯兒帶上金姑到西廂房去睡,沒事不要來打擾,有事會去喊她。

雅芝緊緊掩上房門,想起白天遭受凌辱之事,越想越氣,越想越恨,丈夫南俠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英名遠播,對自己恩愛有加,現在自己被人ji n污了,讓他蒙上羞辱,還有什麼臉面再見他,還有什麼臉面再活在這世上?她拿出不久前才為丈夫j ng心編織好的腰帶,搬張凳子站在架子床邊,將帶子扣上一個結,掛在頂端的橫方上,形成一個吊環,正打算伸頭進去尋短見,猛然想起應該在死前給南俠留下一封絕命書才行,便強忍著淚走到桌子邊,取出紙筆,一邊哭一邊寫了起來。

且說那天下午南俠正在數十里外的朋友家一邊飲酒,一邊切磋武藝,突然眼皮跳動,心神不寧,煩躁不安起來,飲酒也索然無味了,好象有一種感應,覺得家中要出事似的,便揖別朋友,匆匆忙忙往家里趕。到家時已經是深更半夜,遠遠望見自己那房里還有燈光。奇怪?雅芝平素都是早早安寢,為什麼今晚還沒睡?于是,他悄悄地潛至窗外,用手沾上唾液輕輕地捅破窗戶紙向內窺視。驚奇地發現雅芝淚流滿面,正一邊極傷心地哭泣,一邊在紙上寫著什麼。寫什麼呢?南俠盡力睜開自己久練而成的極好視力,雖然是倒著看,但還是看出來了那是在寫絕命書。只見紙上寫著︰夫君︰妾不幸遭到該天打雷劈的惡賊合謀暗算,身子已被玷污,無顏再見君面,只得以死謝罪……

南俠正要繼續往下看時,雅芝已寫完將紙收起來放進了抽屜。然後她把凳子搬到床邊站了上去,將頭伸進了剛才掛好的吊環內。

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突然從窗外擲進一支飛鏢,將那帶子割斷了。

南俠一腳將門踢開,奔進屋里,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雅芝。

雅芝見丈夫突然出現在眼前,辛酸與憤恨一齊上涌,便倒在他懷里泣不成聲了。南俠連忙將妻子抱到床上,為她月兌下鞋,拉上被子蓋好,溫情地安慰說︰「娘子不要傷心,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講給為夫听,就是天塌下來也有為夫為你頂著!」

于是雅芝一邊抽泣一邊訴說了事情的經過。

南俠听了,怒發沖冠,猛地握緊拳頭大喝一聲︰「不殺此賊,誓不為人!」隨後,他握緊雅芝的手,一邊撫模一邊安慰說︰「娘子不要傷心了,你完全不必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過錯,為夫哪能怪你?在為夫眼里,你仍然是清清白白的,請你快些告訴我,那個y n賊是誰?你認不認識?」

雅芝哭道︰「我平時總是足不出戶,絕少與外界接觸,哪里認得,只不過看到那家伙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別標志,那就是左額角上長有一棵蠶豆大小的黑痣。」

南俠听後略一思忖說︰「必定是林興那y n賊無疑,我再去逼問那老賊婆就清楚了。」說罷又安慰了雅芝幾句,便急匆匆往外就走。

雅芝伸出手去拉南俠,但南俠的手已抽出,沒能抓到,幸虧他轉身時,腦後的辮子一下甩到了床邊,被雅芝握住了。南俠停住後,雅芝對他說︰「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對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切莫魯莽行事,要徹底搞清楚才行,以免鑄成大錯。」

南俠認為夫人說得有理,便轉身想和她共同商量出一個周密的計劃。這時,他一眼看到梳妝台上放著一把剪刀,又看到還握在雅芝手中的自己的辮子,突然眼楮一亮,心生一計,一把抽出辮子,抓過剪刀說︰「娘子且放寬心,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計謀,因為我風聞林興那賊與觀音閣中的本惠有勾搭,現在正打得火熱,興許此時他就在那兒鬼混也未可知。我現在就到觀音閣去,先找那老賊婆,然後見機行事,能下手時才下手,不好下手就先忍一忍,以後再尋機會。如果踫得巧,也許此去既能報仇雪恨,又會做得天衣無縫,根本不會惹出什麼是非來。」

雅芝是一向深信丈夫才智的,便順從地點了一下頭。

南俠帶上那把剪刀和隨身寶劍,很快就來到了觀音閣,飛身躍過圍牆,徑直朝妙靜的住房奔去,正巧踫見妙靜在關房門準備睡覺。南俠上前將劍在她眼前一揮,威嚴喝道︰「老賊婆,識相點,快快將如何陷害我娘子的經過從實招來!」

妙靜見南俠深夜突然出現,知道大禍臨頭了,嚇得渾身篩糠似的顫抖,連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將林興如何求她,自己如何慫恿雅芝來庵中念‘白衣經’等情一一招出。

南俠听後又問道︰「你知道林興那賊子現在在哪里?快說!」

妙靜見問到林興,心想把罪過全推到他身上,自己做出點「立功」表現,興許能僥幸過關也未可知,便氣憤憤地罵道︰「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東西,不但ji n污了你家娘子,還仗著有錢,霸佔了我的徒弟本惠,現在正在殿後本惠房里作樂哩!這個遭天殺的,全是他害了我啊!請你快去收掉他的狗命,除掉這個禍害j ng。」

南俠听後怒道︰「你身為出家之人,竟在佛門聖地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惡事來,還把個觀音閣做成了y n窩,我若饒你,恐怕連慈悲的觀音菩薩也不會答應。」說罷,順手抓起妙靜房中桌上一個銅香爐往她頭上一擊,恰似砸爛一個西瓜。妙靜立即腦漿迸裂,手腳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南俠奔到後殿,果然听到了不堪入耳的y n穢之聲,怒火中燒,站在門外厲聲喝道︰「林興y n賊,老子找你算帳來了,快快出來受死!」

林興正與本惠顛鸞倒鳳縱情y n樂,突然听到南俠的喊聲,兩個都驚得魂不附體。那林興自知躲不過,只得慌忙穿上衣服,打開門跪在地上,雙手重重地摑自己的耳光,一邊摑一邊聲淚俱下認罪︰「小的不是人!小的罪該萬死!只求爺爺饒了小的狗命,其他您要什麼都行。」

南俠二眼噴火,恨不得立即揮劍將這畜牲碎尸萬段,但他想起妻子的囑咐和自己的計謀,為了不給自己和當地百姓惹麻煩,決定還是暫時留下他的狗頭,讓官府去殺他,便忍著怒對林興道︰「你這家伙不用害怕,我並不會殺你,我只要拿走你一件東西就行。」

听到南俠開恩說不殺自己,林興的驚魂稍微定了一點,連忙又叩了一個響頭,謅笑著答︰「只要爺爺肯饒小的狗命,莫說一件東西,就是十件、百件也行,總之家中所有的金銀財寶只要爺爺喜歡,都任您隨意挑。」南俠睥睨著林興露出蔑笑說︰「我哪要你的臭錢,你既不用害怕,也不用心痛,我既不傷你的皮,也不傷你的肉,既不讓你癢,更不讓你痛,我只要割下你的辮子就行了。」

那南俠出手何等快捷,話剛出口,劍光一閃,一條辮子早已割斷並牢牢地抓了一長截在手上。然後,南俠踢了林興一腳喝道︰「滾!」

林興見辮子被割,確實嚇了一跳。因為在那個時候,頭上沒辮子是萬萬不行的,連門都不能出。但南俠手下留情,沒殺自己,已算是萬幸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回去也許可以慢慢想出辦法來。林興想著,怕南俠臨時變卦,連忙又向他磕了個響頭,叩謝不殺之恩,然後趁著夜s 倉皇逃回家去了。

再說那個本惠,胡亂穿上衣服後,早已瑟縮在床上用被蒙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南俠走上前斥道︰「你這下賤婊子,竟在佛門聖地**,又助紂為虐幫妙靜老賊婆與林興陷害我娘子,實在可惡,且我又必須借你的命報仇,所以我雖然可憐你,但是卻不能饒你。」說罷雙手卡住本惠的脖子,象捏死一只小雞似的將她送上了西天。然後,南俠趁本惠手腳尚未變冷僵硬之際,將那條辮子塞進她的左手緊緊捏住,將帶來的那把剪刀讓她的右手按照一般持剪刀的姿勢拿著……

做完這一切,南俠認為大功告成,便從從容容步出觀音閣回了家,靜候事態發展。

第二天清晨,附近一個叫王明生的帶著妻子去觀音閣敬神,庵門雖然洞開,但里面卻沒有一個人影和一點聲響,連喊幾聲也沒人答應,覺得奇怪,便往妙靜的住房走去。走到門口,一股血腥氣撲來,差點嘔吐,定楮一看,妙靜已倒在地上,腦漿流了一地,嚇了一大跳,連忙拉著妻子奔下山,大聲呼喊著將這情況告訴了眾人。頃刻間便有一伙人涌上山到庵里查看,在殿後的屋里,又發現了本惠也死在床上,左手緊緊握著一條辮子,右手持著一把剪刀。

出了二條人命,眾人不敢怠慢,連忙到縣衙報了案。當時平江的知縣叫趙文明,見案情重大,立即坐轎帶上衙役仵作前往察看破案。

仔細審察現場後,趙知縣推斷這是一起ji n殺案︰一個y n賊見本惠年輕又有些姿s ,于昨晚竄進觀音閣中y 行強暴,本惠不從,兩人相搏,y n賊便將本惠扼死了。本惠死前搏斗時c o起過一把剪刀當武器,但沒有刺中對方或是沒有刺中要害。y n賊可能沒受傷或者受傷不嚴重。本惠是個有些心計的人,在死前掙扎時急中生智乘機剪下了y n賊的辮子。y n賊扼死本惠之事被老尼妙靜看見,老尼可能認識y n賊,y n賊便殺人滅口,用香爐將老尼砸死。y n賊連傷兩條x ng命,心中慌亂、害怕,當時只想到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根本沒想到要拿走辮子就倉皇逃走了。後來他也許想到了要去拿回辮子,無奈天已放亮,路上、觀音閣中都是人,無法去了,因此留下了證據。又這觀音廟地處偏僻,名氣不大,且藏在半山的綠林之中,外地人很少知道山上有這庵子,據了解從來就絕少有外地人去上香,所以,作案的應當是本地人。由此可見,此案並不難破,只要查出哪個的辮子被剪,此人便是凶手無疑。于是,趙知縣先泒人封鎖四周路口,傳令將本地十六歲至六十歲的男丁一個不漏地造冊呈上,再集中逐個檢查看誰無辮子。趙知縣命人在村中心的多福坪邊上搭個台子,自己坐在台上,讓入了冊子的人全部在多福大坪集中,然後排隊逐個由台前走過接受「檢閱」,規定「檢閱」時自報姓名,台上幾個司書記下後即在表上相應的名字下打勾。從中午一直忙到傍晚,此項工作才算完成。經過匯總,除大家證明有三個早就外出做生意的沒回來外,其余四百多人一個未漏,但沒見誰少了辮子。

晚上,趙知縣捻著胡須沉思︰難道自己的估計有錯誤,y n賊不在這些人之內?但經過反復分析,又認為自己的判斷應當沒什麼問題。他回憶以往的破案,常踫到一些造假的情況。白天驗辮子時,自己只是坐在台上看一下,驗得還不夠過細,是不是這辮子有假?在割斷的辮子上再設法接一截也是可能的呀?于是,他決定明天全部重驗。每一根辮子都要拉到手中細看,並要用點力抻一抻。

第二天凌晨,趙知縣就派人在村中打鑼通知,造冊人員早飯後全部在原地集中,要重驗辮子。

且說那林興辮子被割後,馬上讓家里人每個勻出一點頭發接在辮根上又結成了一條辮子。接受「檢閱」時,他強作鎮定,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大聲報上自己的名字,故而僥幸蒙混過了關,正在暗暗高興,現在听到敲鑼要重檢,知道這次一定會嚴查,絕對混不過去了,便嚇得汗毛直豎,面無血s 了,又知道兵丁把守嚴密,逃也無法逃了,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沒其它辦法,只得裝病不去,等縣衙的公差找上門時,多破費點銀子打點,讓他們回去稟報時,說是驗過了,有辮子,興許能遮掩過去。這當然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早飯後,眾人又在多福坪里集中了,趙知縣命手下照單點名,結果其他的都來了,只有林興派來一個老家丁跪下稟道︰「啟稟大人,我家主人昨晚得了眩暈癥,睡在床上看著床和房屋全都在轉動要倒的樣子,確實是起不來了,他說昨天已經驗過辮子,今天要向大人告假,請大人恩準。」

趙知縣昨晚就听人說林興是個y n賊,今天見他沒來心中已經懷疑,此案十有仈ji 是他所干,便道︰「他若真是病了硬不能來也不要緊,我馬上派人到他家中檢查。」于是宣布,其他人都在原地不動,暫不檢查。立即派出四名得力衙役趕到林家。

林興的老管家見來了公差,連忙開門迎接,擺上一桌豐盛的酒席招待。又拿出四百兩銀子,說大家辛苦了,給大家買酒喝。

四人都知道老管家的用意,當差的有什麼錢,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當然很想要,可是在趙知縣手下做事,誰敢拿呢?他們既沒要銀子也沒喝酒,堅持公事公辦。四人強行進入林興的臥室。林興已關閉門窗放下帳子睡在床上。那床在微微抖動。老管家再次懇求說︰「我家主人剛請郎中看過,說是要放下帳子蓋上被子捂汗,絕對不能見風,否則此病無法治好。我看他昨天既然已經驗過辮子,今天就不必再勞各位檢查了,且郎中說他這病傳染x ng很強,為各位的健康考慮,最好大家還是莫沾染才好。」說罷用身子擋住帳門,又拿出那四百兩銀子往各人手里塞。

四個公差推開銀子說︰「這房里門窗都關著,根本沒有風,不管怎樣,這檢查是知縣大人下的令,絕對免不了的,我們又沒吃雷公膽,誰敢違抗縣太爺之命?」說罷,拉開管家,強行掀開帳子和被子,一把拉起林興,抓過辮子驗看起來。

這辮子果然有些異樣︰明顯分為兩截,兩截發s 各不相同,上截頭發是一個s ,下截顏s 則有多樣;辮子粗細也不勻,兩截的交接處特別粗些,且有不少散發。一個衙役稍微用力將辮子拉了一下,竟扯月兌一截到了手上。

于是,眾衙役將林興一把枷上,拿起那截辮子,帶著去見趙知縣。

趙知縣命人取來本惠手上的辮子與林興殘留的頭發仔細一比較,顏s 、光澤和粗細完全一致,便肯定妙靜、本惠都是林興所殺,于是宣布案子告破,令坪里人解散,率領眾衙役押著林興回了縣衙。

第二天正式升堂審案,林興大呼冤枉。這趙知縣是個品行端方的人,一向憎恨傷風敗俗的y n魔s 鬼,見林興呼冤,勃然大怒,一拍驚堂木喝道︰「你這嗜s 如命,禽獸不如的家伙,在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還敢抵賴,看來不用重刑你是不肯招認的。」于是,下令衙役大刑伺候,先重打一百板子。

林興向來無德無行,名聲甚臭,這次又被抓到鐵證,就是長出一百張嘴來也無法申辯了。衙役們將他按倒在地,才打了十幾下,他這已被s 掏空了的身子就挺不住了,心想招不招都是個死,不如先招了,使皮肉少受點苦,于是哀求停打,寧願招供畫押。

畫過押後,趙知縣將他打入死牢,申辦文書上報。不久,批文下達,林興在冬至r 被斬首示眾,結束了他罪惡、可恥的一生。

妙靜與本惠雖然因為心術不正和**丟了x ng命,但死後卻沒有留下很壞的名聲,也算不得很冤。

南俠這事做得滴水不漏,因此,除他們夫婦外,雅芝受辱之情當時並無人知曉。南俠怕雅芝心存愧疚而難過,對她更加體貼,外出的時間也逐漸減少了。夫妻倆廝抬廝敬,經常形影不離。後來,雅芝生了一對雙胞胎,取名為吳虎、吳彪。南俠夫婦從小教他們讀書習武,後來都大有作為,兩人皆中進士,成了國家棟梁之材。南俠夫婦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特別令人驚嘆的是︰在雅芝滿九十歲,南俠滿九十一歲生r 那天,兒孫們為他們擺酒祝壽後,當天晚上,這對老人竟雙雙無疾而終。兒孫們將他們合葬在本地鳳凰山,其墓坐北朝南,墓後與左右三向皆有松柏守護,常年郁郁蔥蔥。墳墓迄今保存完好。每逢過年過節與清明,仍然常有後裔到墓前祭掃憑吊。

作者︰28869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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