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村受阻攔
桃花村偏遠而且貧窮,學校只有一間牆壁都裂了縫的危房作教室,經過電視台播放那里的實況後,許多單位和個人紛紛到那里考察,表示願意慷慨解囊。我們教育局理所當然應當大力支持,于是,撥了專款給他們建校。
款撥出四個多月了,校建得怎麼樣了呢?局長丁理決定到實地看看,于是,帶著我們一行四人往九十多公里外的桃花村進發。
開初的水泥路面還比較好跑,進入鄉間的土路後就很難走了,車子顛簸了三個多小時,才接近目的地。快到村口,遠遠就看到那里站著幾個「紅領巾」在向這邊頻頻揮手。我們感到奇怪和高興︰因為動身前就考慮過不想給村上添麻煩,準備看一下就走的,事先並沒有告訴他們,村上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而且還組織小學生歡迎?
車子開到近前,我們發現橫路攔了一根樹,以為是前方的道路出了問題不能再走了,正打算下去問清情況時,一個高點的小孩走上前很不友好地大聲說︰「不準進村!」並舉起了一塊牌子,上面也寫著四個同樣內容的大字「不準進村」,字的後面還打了一個重重的驚嘆號。我以為是小孩子在「惡作劇」鬧著玩,便走下車去問︰「你們這是玩什麼游戲呀?」「不是玩游戲,是特地攔著不讓你們這些人進村!」
這是我以往下鄉從來沒踫到過的情況,覺得挺新鮮的,便笑著對那孩子說︰「我們是市里泒來的,為什麼不讓我們進村?能說說原因嗎?」「因為你們來一次,我們村就得想盡千方百計好好招待一次,要殺雞、殺狗、買野味,還要送土特產。人來得多的時候還得殺羊、殺豬,我們村本來就窮,實在招待不起。」我听了說︰「我們來,不要你們村招待,我們是市教育局的,我們給你們村撥了款建校,現在學校建得怎樣了?讓我們進村去看看就走,好嗎?」「听村長說,建校的錢鄉上扣掉了一半,另一半,村長買了羊、雞、狗、鱔魚、甲魚、青蛙、兔子等泒人專門飼養,說是我們這里太偏僻,外出買東西很麻煩,自己養了,招待上面來的人就方便多了。」「听你這麼說,那你們的學校還沒有建?」「建什麼呀,哪里還有錢建?根本就沒有動工。」
小孩這麼講,我們感覺問題很嚴重,便更想見見村長,進一步了解情況,于是,讓司機按響了喇叭,將車子慢慢開動。但那幾個忠于職守的小孩硬是不讓道。他們攔在車前說︰「村長交待,沒經過他同意,外地來的小車,一律不許進村。」
我們是特地來現場察看的,怎能不進村就「打道回府」呢?但是,村長不說話,我們是無論如何過不了這關卡,進不了村的。我只得給村長打電話,希望他能為我們「解圍」,「開恩」給我們「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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