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還沒說為什麼要幫著劉備,盡和我談那個庶出干什麼!」心中稍稍想了一下袁紹的事情之後,心思還算敏銳的袁術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好沒氣地跟袁隗說道。
袁隗笑著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說道︰「公路,今r 朝堂之上,光祿大夫突然借題向劉備發難,只怕,是你安排的吧。」
袁術爽快地點了點頭,絲毫不顯得窘迫,態度反而更加強硬地說道︰「自然是我,誰讓那個劉備如此不知進退,竟敢接受汝南太守的封賞,如果再不給劉備一點顏s 看看,只怕他還真不知道這汝南是姓袁的!」
听到袁術稍顯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袁隗沒有一點責怪袁術的意思,心中反而還是有些贊同,但是嘴上卻是仍舊勸道︰「公路,這劉備對于我袁家來說實在是太不值得一提,我們想什麼時候對付他都可以,但是唯獨現在不行。」
袁術此時也是稍稍按捺住心中的火氣,略顯疑惑地說道︰「叔父,這是為何?」
袁隗笑著搖了搖頭,略顯無奈地說道︰「我不是教你考慮事情要全面嗎,怎麼如今還是這麼莽撞?你可知這劉備身後,站的可是什麼人?」
袁術不假思索地說道︰「不就是皇甫嵩,盧植那幾個老匹夫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袁家四世三公,還怕他們這幾個老匹夫不成?」
「我袁家自是不怕皇甫嵩和盧植,但是如今局勢實在不是十分明朗,所以還是暫且不要動劉備比較妥當,」袁隗說道。
「局勢不甚明朗?叔父這是什麼意思?」
袁隗也是收起笑容,凝聲說道︰「公路你細想一下,汝南乃是我袁氏一族的鄉里,乃是天下共知的事情,陛下難道會不知道?但是陛下卻仍舊是任命劉備為汝南太守,雖說是去平定黃巾,難道這其中真的沒有貓膩?」
「陛下,這……不會吧……」袁術支支吾吾地說道。
袁隗很是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單單從這一點雖然還是看不出來,但是再看看州牧制,就顯而易見了,如今陛下大肆分封宗親,益州劉焉,幽州劉虞,揚州劉繇,兗州劉岱,再加上如今的汝南劉備。雖說是打著安定大漢的旗號,但是未必沒有削弱世家的意思啊。」
「而且削弱世家,不就是安定大漢麼,」袁隗偷偷地想道,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如果說事情唄袁隗說中了的話,那麼劉備身後站著的就得加上一個皇帝了,就算袁家在大漢再怎麼極富盛名,但是如何也比不上建立了四百多年的大漢的劉氏皇族的威望啊,如果袁家要對付劉備,那就是跟皇帝作對,跟皇室作對,跟天下作對。袁家說到底也只是皇室的臣子,怎麼可能贏得了。
雖然袁隗猜測非常有道理,但是心中憤恨地袁術怎麼也不肯相信,還想狡辯著說道︰「叔父,萬一是你猜錯了呢,陛下如果沒有這個意思,那我們不是白白讓劉備佔了便宜?」
袁隗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我多心了,但是還是動不得劉備啊。」
這下袁術就更加疑惑了,急忙出聲︰「這又是為什麼?」
「一方面,年前皇甫嵩,盧植,朱雋力破黃巾,挽救我大漢社稷,如今此三人在軍中的威望可以說是如r 中天,四海之內都傳揚著他們的美名,如今正是三人威勢最盛的時候,連何進都要對他們謙讓三分,我袁家雖然不懼,但與軍方鬧得太僵,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另一方面,雖說十常侍在黃巾之亂中犯下大錯,也是被陛下狠狠地責罵了一番,但是如今天下已然安定,所以十常侍最近又有冒頭的跡象,公路你也知道陛下此人,說不定就又忽然開始寵信宦官,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與軍方鬧得太僵,影響了我們之前的聯盟,到時只怕很難抵住宦官的反撲啊。」
袁術听罷,忿恨的拍了一下案幾,略帶很怒和無奈地說道︰「叔父,難道就真的要讓劉備這麼輕松地控制了汝南?」
袁隗絲毫不覺得憂心,反而輕輕一笑說道︰「公路莫急,汝南乃是我袁家根本,我就算是再怎麼小心,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汝南的。」
袁術一听袁隗還有後招,立馬笑逐顏開,略顯急迫地說道︰「叔父,不要再賣關子了,快說啊。」
「今r 我向陛下進言,重新錄用原來的汝南官員,陛下也是答應了的。這汝南官員大多數都是我袁氏族人,只要等來年開ch n前去上任,那麼汝南各縣就會再次收入我袁家的掌控之下,到時再慢慢地架空劉備,讓那劉備空有汝南太守的職位,卻無汝南太守的實權,到時汝南還不是我袁家說了算?」袁隗笑道。
袁術听後豁然開朗,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疑惑和憤怒,連連稱贊道︰「姜還是老的辣,叔父之智,佷兒拍馬難及啊。」
听到袁術的稱贊,袁隗絲毫不顯得高興,反而略有擔憂的說道︰「公路啊,雖說大哥生下了你和本初兩個兒子,本初也是稍稍比你年長,但是本初畢竟已經過繼到袁成一房,所以今後的袁家家主之位定然是要交給你的,如今我也已經年邁了,身體也是一r 不如一r 了。所以你也要開始學學如何挑起家族的重擔了,如果你以後還是現在這副急躁冒進的樣子,你讓我怎麼放心地把袁家交給你啊?」
但是跟袁隗的擔憂所不同的是,此時的袁術早就已經被強烈的喜悅填滿了心神,心中不禁想到︰「本初,你長得比我俊朗怎麼樣?你比我更受歡迎又怎麼樣?到頭來這袁家家主之位還不是我袁公路的?庶出就是庶出,不管你如何掙扎,到頭來還是要被我踩在腳下!」
不過,現在還在討論今後繼承家主的問題的袁隗和袁術,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就在他們身後的屏風後面,袁紹的那一雙略顯怨毒的眼楮,正透過屏風的空隙,散發著強烈的不甘與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