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琴收下了那份材料,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里已經沒有了那份反抗的勁頭,她習慣了逆來順受。這時候的徐霞琴面對著蘭芳的要求,雖然口上答應,心底卻未然。
一個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少女,一夜之間慘遭數名匪徒連番侵害,美好的愛情夢也因此灰飛煙滅。這事放在誰身上都無法接受,徐霞琴也不能。肖鋒離開後,她像個沒了靈魂的人,活著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若不是為了兩個弟弟妹妹,她或許也從思悔岩那里跳進大海了。她很悲,很痛。然而她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個開端,厄運正一步一步地降臨,地獄的魔鬼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徐霞琴還像一個游魂,游蕩在台城的每一條街頭巷尾。孤獨上身,寂寞蔓延。燈紅酒綠的世界,富貴繁華的鬧市,擦肩而過的陌人,無一不襯托出她心中的孤獨與寂寞。她穿過清川大橋,來到了台城最繁華的鬧市,富ch n街。這里白天沒有什麼門道,夜里卻是笙歌不斷。這里已經成為台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沒有了這條街,那麼台城將會失去光澤,黯然失s 。但是徐霞琴卻並不喜歡這里,因為她不屬于這里。
走著走著,徐霞琴來到了千s 迪吧。這是台城最大的夜場,台城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個不對這里戀戀不舍的,就算是外面的人,對這千s 迪吧也是神往已久的。徐霞琴看著這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看著這川流不息的激情男女,她簡直覺得惡心。這時候的徐霞琴心里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她心里自問道︰「我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來到這麼個惡心的地方?」
她心里想著想著,看看表,已經是夜里九點多了。這時候她才想起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妹妹等著她開飯呢。她匆匆忙忙,三步加兩步的急急往回趕,一不留神被人恨恨地撞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在地上。盡管如此,她的胳膊還是刺心的痛。徐霞琴轉過身來一看,卻是一個披頭散發,遍體鱗傷的女人,她看不清這個女人的模樣,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淪落成這樣子,她心里還是挺可憐這個女人的。
那女人看了徐霞琴一眼,轉身便要走了。徐霞琴關切地說道︰「你,沒事吧?」
「沒事。」那女人突然略有思索地看著徐霞琴,說道︰「你是不是好心人?」
徐霞琴被她這一問,頓時啞口無言,哭笑不得。良久她才笑著說道︰「我當然是好心人啦!」
那女人說道︰「那你是想幫助我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真的是讓徐霞琴苦笑不得,這個陌生女人真的是很奇怪,怎麼會問這種苦笑不得的問題呢?但是徐霞琴轉眼一想,可能這個可憐的女人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她也不會貿然向我求助了。徐霞琴試探x ng地問道︰「我是想幫你,可是怎麼幫呢?」
那女人左看右看,把周圍的環境觀察了一遍,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徐霞琴便跑,七拐八拐地進入了一家小飯館。徐霞琴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點了好些菜,並已經吃上了。可能她真的是餓極了,一個人吃的東西比兩三個男人吃的東西還要多。可是徐霞琴不介意,她什麼話也沒說,就定定地看著她吃。等到她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徐霞琴才笑道︰「你說要我幫忙,就是請你吃飯?」
那女人抬起頭來,說道︰「不不,這不算幫忙。」
「什麼?這你吃了我那麼多東西還不算幫忙呀?」
那女人笑笑說︰「那就算是吧,不過你得再幫我一次忙。」
徐霞琴拿她沒有辦法,無奈地說︰「什麼忙,你說吧!」
「你得借我一千塊錢,說好听的叫借,有還沒還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這是在打劫呢,一千塊錢,那可不是小數目呢。那是我一周所有的盈利了。」徐霞琴這時候真的有點擔心她是個騙子了,畢竟,現在的她手上還真沒有多少錢了。
那女人嘆了一聲說道︰「也怪不得你,一個陌生人既向你要飯又向你要錢,而且數目不小,換誰都不會給的。不過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好多了,他們都是見到我就遠遠地避開了,更別說是請吃飯了。」
徐霞琴笑笑道︰「借錢給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你也要給我一個非借不可的理由呀。」
那女人說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嘮叨嘮叨吧。我叫梁鳳蘭,兩個月前我認識了一個叫阿力的男孩。他很猛的,當時他一個人拿著西瓜刀跟四五個人火並,雖然被傷了,可是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不久我們倆就在一起了。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幫一個叫郝三的人看場子的……」
「你說什麼?郝三?」徐霞琴驚出一身冷汗,這個名字經常像惡魔一樣出現在她的夢里。她永遠忘不了這個人,要不是他玷污了自己,她和肖鋒的愛情也不至于夭折了。但是此時的她還不能確定梁鳳蘭所說的郝三是不是她所認為的郝三。
梁鳳蘭奇道︰「對呀,怎麼,你認得郝三?」
徐霞琴說道︰「沒有,可能不是他。」
梁鳳蘭接著說道︰「你認識也不奇怪,他是千s 迪吧的大老板,也是台城的黑幫老大,只要和這個道上有一點沾邊的都認識他。听說他後面還有後台呢,至于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個郝三郝老大就已經夠厲害的了,他在台城地下有好幾家夜總會和賭場呢。我和阿力本來應該很幸福的,誰知道他哪都好,單單就有一個不好,就是吸毒,而且每次吸的時候量還很大,成了名副其實的癮君子。很快他不但把自己的錢都給吸光了,而且還把我的錢也都吸光了。有一次和別人火並時突然毒癮犯了,有氣無力的他被別人連砍八刀,差點沒命了。當時郝老大看他快不行了,也不願出錢去救治,要不是我,他就得去見閻王了。可是……」梁鳳蘭說到這里,竟嗚嗚哭了起來,很是傷心。
徐霞琴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說道︰「要是傷心的話,你就別說了吧。」
梁鳳蘭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可是這個沒良心的家伙,為了吸毒,竟然答應郝老大的要求,把我賣到迪吧去做小姐。好沒良心的混蛋,他騙了我的人,騙了我的錢,還要把我賣了。我哪里肯干?可是我怎麼斗得過他們呢?這不,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吃不給喝的餓了我六天。我實在不行了,只能答應出來接客了。前天晚上來了一個胖老大,點名要我陪。我一看他那丑態我就不願意。這不,他把我折騰了一夜,還跟郝三投訴說我態度不好。今天早上,郝三又把我關起來了。後來,我趁地下室的人不注意,把他們打暈了逃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還把我撞得那麼疼。」徐霞琴說道︰「那你現在怎麼打算呢?」
梁鳳蘭嘆了一聲說道︰「唉,我也不知道,反正台城地面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想去忻城。」
「忻城?」徐霞琴心中蕩起一個激靈。梁鳳蘭提起忻城,這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肖鋒來。
梁鳳蘭說道︰「是的,我在忻城有個表姨,先去她那里住一段時間躲躲風頭再說吧。」
徐霞琴點了點頭,說道︰「行,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我也有個條件,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
「幫我帶樣東西給一個人。」
「什麼地方,什麼人?」
「忻城大學,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