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琴驚呆了,她顫顫地對張子橋說道︰「你,你,在這里干什麼?」
張子橋被徐霞琴的下來一大跳,可是這個張子橋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混賬東西。雖然被妻子嚇了一大跳,可是很快他就平復了心情。他看著徐霞琴,突然拿出一包粉末遞給徐霞琴說道︰「阿琴,我看你最近這段時間很不開心,每天都是愁容滿面,我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呀。有了這個,以後你什麼愁容都不會有的了。相信我,真的。」
徐霞琴有點不相信這一切,她還是顫顫地問道︰「你,你吸毒了?」
「你說什麼呢,這是一種能讓你很快樂的東西,她能讓你忘掉所有不開心的東西。」
徐霞琴本以為自己的丈夫只是游手好閑而已,就算是每天吃喝pi o賭她也都認命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吸毒,看手法,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癮君子。她氣急怒極,把手上的一小包粉末捏碎,散落在地上。
張子此時的心真的是那個痛呀,那是他花了幾千塊錢買來的,就這樣被徐霞琴糟蹋了,心中哪有不痛的道理?只見他趴在地上,用舌頭不停地舌忝散落的粉末,狀若癩狗。徐霞琴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嘴臉,那是徹底的絕望了,已經不是失望,而是絕望了。她扭頭走了出去,此時的她,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決定。
次r 早晨,徐霞琴一腳把正在睡覺的張子橋踹醒。張子橋有些不耐煩,說道︰「你這婊子要干嘛?」
徐霞琴平靜地說道︰「跟你商量個事情,不,不能用商量來說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已經決定了。」
徐霞琴超乎尋常的平靜讓張子橋感到有些害怕。他聳聳身子,看著徐霞琴說道︰「說吧,什麼事情?」
「我們離婚吧,今天就去民政局。」
「什麼?你說什麼臭婊子?」
「你罵誰呢,誰是婊子,你說清楚。」徐霞琴掩不住又是滿臉的怒容。
「這個房子除了你和我還有別人嗎?」張子橋蔑視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成婊子了,你倒是說說看呀,我哪里像婊子了呢?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哼,別以為你那點破事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我比誰都清楚,三哥都跟我說了,還想瞞我,哼哼。」
「我哪點破事,三哥是誰?你給我說清楚了。」
「好好,我不現在不想跟你多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離婚。」
「什麼?離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不同意,這個婚今天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你現在就跟我去民政局。」
徐霞琴突然給了張子橋這一杠,這讓他來不及招架。這個婚不能離,絕對不能離。他好不容易才靠近這個女人,為的就是她的財和s 。現在s 他是得到了,可是財卻還沒有得到。現在離婚,他將什麼都得不到,又回到之前的r 子。這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所以這個婚絕對不能離。這時候的張子橋突然裝出一副無賴樣,對徐霞琴說道︰「老婆,我親愛的老婆,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我以後絕對絕對會對你好的,真的。」
現在的徐霞琴看到張子橋的這副嘴臉,心里別提有多可惡,都想直作嘔。她不會再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只願早一秒鐘斷絕和這個男人的關心。她狠狠心,說道︰「你別再花言巧語了,我不會再相信你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狠心,那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個婚我是絕對不會離的。」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我們就到法院去解決吧。我倒想看看法院是怎麼判決的。你就等著收律師信吧。」徐霞琴說完,揚長而去。徐霞琴這一生,做的最錯的決定就是拒絕了肖鋒,而做得最對的決定,就是今天決定要和張子橋斷絕關系。此時的她,心里飄飄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
看著徐霞琴離去的背影,張子橋真的是慌了。假如真的是上了法院,自己就真的是要被淨身出戶了。怎麼辦,怎麼辦,這個婚絕對不能離,得想個辦法才行。
張子橋就是張子橋,他在江湖上浪跡多年,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打倒了呢,不可能。他的腦子飛轉三百六十個周期之後,馬上就想到對策了。
晚上,張子橋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徐霞琴一進來,看到這一幕,知道又是張子橋的詭計。她微微一笑,對張子橋說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沒用的。」
張子橋拉著徐霞琴的手讓她坐下,然後才說道︰「老婆。我真的是錯了。之前我確實是太讓你失望了,我沒有實現我曾經許下的諾言,沒有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還時常傷害你,刺激你。現在你要跟我離婚,我沒話可說。真的,我沒有資格再說一句話。我尊重你的決定。」
徐霞琴雖然已經下定了要離婚的決心,可是現在听到張子橋同意離婚,心里還是感到些許的意外。她料定這又是張子橋耍的把戲,堅定地說︰「既然你同意了,那很好,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
張子橋繼續說道︰「先不著急。」
「怎麼,你要反悔?」
「不,不,我說了,我尊重的意見,也接受離婚,絕不反悔。」
「那怎麼……」
「我只是覺得,結婚以來,我虧欠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彌補的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你放心,一個月為期,一個月後,假如你還堅持要離婚,那我絕無二話。在這一個月內,我希望盡一點丈夫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一個月?」
「對,就一個月。」
「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可就別怪我薄情寡義了。」可是她一說完話卻又後悔不已,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張子橋的詭計呢?
「太好了,阿琴,你真是世上最寬宏大量的老婆了。」張子橋興奮得把徐霞琴抱起來,又親又吻,蹦蹦跳跳的就像一個高興得忘了魂的小孩。
此後的r 子里,張子橋真的像是轉了x ng一般。每天早起為徐霞琴準備了早餐,徐霞琴出門後,他又收拾打掃房間,照顧弟弟妹妹。等到晚上的時候,張子橋又會準備好豐盛的晚餐,等候著徐霞琴的歸來。就連和徐霞琴翻雲覆雨的時候,他也會準備好熱毛巾,為徐霞琴清洗身子。
很快,這個柔弱的女人再度心軟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這時候她感覺有些離不開張子橋了。隱約中,似乎有一種魔力在牽制著她,讓她無法自拔。比如某餐她吃不到張子橋的飯菜,不管是自己煮還是在外面吃大餐,都有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這時候,她就特別想吃張子橋的飯菜,那種感覺特別強烈。假如吃不到,那麼她便會一整天打哈哈,全身疲乏,毫無j ng神。而當她吃到張子橋的飯菜之後,卻感覺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般,整個人都飄飄然,整個身心頓時愉悅起來。
最近,徐霞琴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自己的左手臂上突然出現了許多紅s 的點點。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蟲子咬,可是後來紅點點越來越多,而且她仔細觀察過家里,可是並沒有發現有蟲子。那麼手臂上的紅點點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徐霞琴百思不得其解。而隨著紅點點的增加,她還不時地出現幻听,情緒煩躁等癥狀,而且全身乏力的狀況也在不斷地加深。這讓徐霞琴有些驚慌,她以為自己是生病了,像感冒一般,熬幾天就沒事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明天就是期限。張子橋摟著徐霞琴說道︰「過了明天,我們就不是夫妻了。其實現在我真的很後悔,悔不當初呀。」
徐霞琴努力讓自己清醒下來,說道︰「緣聚緣散,由不得人的,我們注定是到了緣分散盡的時候了。」她咬咬牙,告訴自己,這時候不能心軟,不然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是呀,緣聚緣散,由不得人呀。我既然說過同意離婚,那我絕對是不會反悔的。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來的時候是淨身來的,出去的時候也一定會淨身出去的。」
徐霞琴看看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仿佛又看到起初認識的那個男人。突然之間,她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其實也是很可憐的。她就這樣想著想著,不久便進入了夢鄉。
半夜里,徐霞琴突然醒過來。她仿佛听到肖鋒在呼喊自己,在呼喚自己的歸來,可是當她拼命地想要抓住肖鋒的時候,肖鋒卻消失了。徐霞琴醒來,知道自己原來是在做夢,可是為什麼夢境會這樣的真實呢?徐霞琴不知道。就在這時候,徐霞琴的行為突然變得很反常,她時而不停地吸允自己的手指,時而不斷地打哈哈,時而不斷地撕扯自己的頭發。她覺得心情異常煩躁,好像自己非常需要什麼東西一樣,可是究竟需要什麼東西,她自己也不知道。就這樣不停地想,不停地思索,終于,她想到了。「是張子橋的飯菜,沒錯,每次我這樣子的時候,吃了張子橋的飯菜就會沒事的了。」徐霞琴心里想著,忙著叫醒張子橋。
其實張子橋根本就沒有睡著,他一直關注著徐霞琴的一舉一動,他需要的就是徐霞琴現在這樣的表情。他假裝被叫醒不耐煩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干嘛呢這是,我在睡覺呢。」
「我突然感覺好難受,很想吃你做的菜,你能不能做給我吃呀?」
張子橋打開台燈,指指邊上的鬧鐘說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吃你做的菜,你就做給我吃吧。」
張子橋嘿嘿冷笑道︰「我們一個月的期限呢,在昨天夜里的十二點已經過去了。況且,還有幾個小時我們就要離婚了,我干嘛還要做飯給你你吃呢?行了行了,趕緊睡覺去吧。」他說完,就扯著被子把自己蓋得結實了。
徐霞琴著急了,她哀求著說道︰「我們這不是還沒有離婚呢嘛,你就做給我吃吧,求求你了!」
張子橋說道︰「我要睡覺,要吃你自己煮去。」
「別呀別呀,你先別睡了行嗎?我心里難受得要緊,你趕緊去呀,趕緊。」
張子橋突然拉開被子,對徐霞琴說道︰「行,你要我去做飯也行。可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其實也很簡單,我們這個婚呢,別離了。」
「張子橋,你這是在要挾我嗎?」徐霞琴顯得有些生氣。
「算是吧。」張子橋聳聳肩說道。
「你,你,好你個張子橋。好,好,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再求你了。這個婚是一定要離的。」
「行,沒問題,那我就先睡覺咯,養足j ng神明天等著明天離婚。」說完張子橋就愛把燈關了,掩被睡覺,把徐霞琴拋在了黑暗之中。
徐霞琴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這真的就是一個大y n謀。黃鼠狼給雞拜年,哪能安好心呀。這是她當初嘲笑肖鋒的話,可是沒想到這句話今天竟然應在自己的身上。一開始她就知道張子橋沒安好心,可是她r 防夜防,卻終究還是防不住他的狼子野心呀。可是這個時候她來不及想這些事情了。她的身體里和腦子里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爬行一般,想抓,想撓,可是不管怎麼抓怎麼撓都沒有辦法解決。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很多人其實不怕痛的,大不了一個死而已。所謂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死並不可怕,因痛而至死也並不可怕。可是假如把這劇痛分散,把它的周期延長,過上一段時r ,就算他只是那麼一點點的痛,你也會感覺痛不y 生的,因為在這其間,人的意志已經被消磨殆盡了。這也正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後屈服的原因了。徐霞琴自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一個不怕死的人自然也就不會畏懼痛楚的。可是眼前的她不管是如何的堅強,終究還是忍不住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