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心動了!」洛碧兒拍手笑道。()
「碧兒,不許胡鬧!」洛夫人制止道。「我們看看你們的娘親,送給太夫人的禮物吧!」
二夫人也送上了自己的心意,那是一株用白玉雕琢的古樸的松鶴延年的造型。玉質精美,溫潤潔白,觸手光滑。
這時候,猛然听到慕容嫣的丫頭瑩兒擊掌,眾人向聲音望去。
驀然間,在煙波浩渺的湖心亭中,瞬間點燃了數盞紅色的大紅燈籠。
在朦朧中,耳邊若有如無地听到了一絲琴音。如此的清新婉約,優美柔婉,那曲調古樸和諧、雍容典雅、節奏平穩、音韻舒展。
眾人听得如醉如痴,仿佛走近了夕陽西下的湖邊,正是月上東山時分,月夜幽靜而安詳,水面碧波蕩漾,落日的余輝灑在江面上,恬靜、醉人,從遠處的一葉輕舟上隱約傳來在船上演奏簫鼓的聲音,飄渺、悠長,使人沉湎于這詩情畫意之中……
蘇婉身著白色的宮裝,梳著高高的雲髻,鬢邊斜斜地插著那瑪瑙彎月墜,隨著她的彈奏,搖曳生姿。
就在此時,洛珈眉頭一動,唇邊帶著輕笑,他從袖間取出自己的短簫,慢慢向湖邊走去……
月光之下,一個氣定神閑,長身玉立的男子手持玉簫,在如此美景,遙遙與亭中白衣女子琴聲相和。一時間,眾人听得如醉如痴。不過眾人也發覺,那簫聲不過是在與琴聲相和。因為這首曲子眾人都沒有听過,但無一人出語問詢。
一曲終了,眾人還是意猶未盡。
「嫣兒姐姐的琴音真是妙不可言。還有哥哥的簫聲,更是同姐姐的相得益彰。」
「不錯!」洛夫人難得面上帶著笑容,轉頭望向二夫人,「妹妹,你覺得如何?」
「妹妹資質駑鈍,但是這琴音比往日的琴音要多一些滄桑之感。」
「這不是琴音,這是錦瑟。」太夫人笑道。
眾人皆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聞所未聞。
太夫人笑道︰「你們知道什麼?這琴弦不過七弦,但是瑟弦卻有二十五根,想不到嫣兒年紀小小,居然彈奏出如此美妙的音樂。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不錯!太夫人說的是!」洛夫人點頭笑道︰「嫣兒這孩子跟珈兒倒也是天生的一對。前兩日我見他們兩個私下還見過面。想來兩人早就情投意合了。不如,等太夫人的壽宴過了,我們就忙他們兩個的親事吧!」
「當真有此事?」太夫人眉頭一挑,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點頭道︰「若果真如此,那再好不過了。想不到,你這當娘的,還如此有心。我看這兩個孩子也不錯。」
連月微心中著急萬分,但是卻沒有辦法說出來,只能心中暗自翻江倒海。
「太夫人,紅蕊在珈兒的婚事上面,還有個不情之請。」洛夫人神情一變,笑著站起來拉著連月微的手,慢慢走到太夫人身邊,道︰「您說,月微這孩子怎麼樣?」
太夫人是何許人也。自然明白洛夫人口中的意思。她笑著拉住連月微的女敕手,輕輕拍著︰「月微這孩子,從小在咱們府中長大,我看她也如同親孫女一般。我是真的不舍得讓她在咱們府中吃苦。」
此話一出,連月微只覺得心中發苦。她裝作害羞的模樣,心中暗自懷恨,但是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露出行跡來。
此時面對著自己的幸福,她已經顧不得羞澀,深知錯過了此時,就再也找不回來這種希望了。她斂衽一禮,嬌聲恭順地垂下頭,道︰「太夫人,月微不怕吃苦。」
到了這步田地,太夫人也不好說什麼。人家自己情願,自己這個做老人的又何必為了得罪兒媳,多此一舉呢?
她拍了拍連月微的小手,道︰「既然你情願。那麼太夫人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了。」她從頭上取下來一枚白玉如意發簪,插到她的雲鬢之上,笑道︰「月微,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個如意發簪了,只希望這枚發簪,能夠讓你稱心如意。」
連月微心花怒放,面上含羞帶怯,多了一抹令人心動的羞澀,引人遐思。
「多謝太夫人賞賜。」不管是什麼賞賜,都比不得太傅讓你的那句話。
太夫人望向洛夫人,道︰「兒子是你的。自然你這個當娘的更有說話的權利。我這個老太婆能夠做的就是這麼多了。珈兒那里,你說了沒有?」
「母親放心,媳婦自然會跟他說的。請母親放心,珈兒一定會同意的。」說著,她的目光向身邊的丫鬟僕從,低聲道︰「我希望方才的話,不要讓公子知道。你們都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眾人低頭不語。
洛碧兒心中暗自揣測,哥哥不能提前說,那麼嫂嫂總會要知道吧?
正想著,耳邊傳來洛夫人柔聲的話語,「碧兒,你是一個好孩子,也應該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吧?」
洛碧兒一時作聲不得。
太夫人也點頭道︰「碧兒,太夫人知道你和嫣兒兩個要好。這幾日你就隨我在經堂,抄寫經卷吧。不要亂跑。」
碧兒到了此時,前後都沒有了退路,只能在心中低嘆︰「嫣兒姐姐,並不是我不幫你!我沒有辦法!」
「你們也要知道,男人家,有個三妻四妾是應當的!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太夫人的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那笑容中分明帶著一些苦澀。有哪個女子喜歡跟別人分享丈夫呢?
紫氏物語︰
可憐的蘇婉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同別人共用一個丈夫了。她知道後,會有什麼大的反應呢?或者,誰會將這石破天驚的秘密告訴她呢?洛珈大享齊人之福的同時,會不會將這件喜事告訴她呢?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