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扶著琉璃的手,慢慢走出房間。走出門去,一道道傾斜的陽光射進屋內,在陽光中彌漫的輕塵反射出正午的恣意,更是讓她的心都隨著這些輕塵飄舞起來。
她輕輕提起那月白色的雲蘿裙,慢慢走出門去。望到了庭院中幾株花開得正是嬌艷,那綠葉都仿佛帶著清新的活力。
琉璃扶著她一路行來,帶她到各處走走。蘇婉邊走邊看,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更是讓她的心情大好。只是,身子還是有些虛弱,盡管有大夫診治,有些傷疤不禁在身上,更是深深印在心里面。
她已經從大夫和身邊的琉璃身邊,知道了一些事情。她的傷原本極重,根本就是在生死邊緣徘徊,若不是星鞅,恐怕自己的一縷香魂,早就魂歸地府了。
只是,在受傷之後,自己居然再也想不起來什麼了。自己的過去,就好像一張白紙一般,沒有在腦中留下任何印象。大夫說,那是因為當時自己的腦部受到了強烈的外力刺激,更受到了劇烈的傷害。
她知道,這一定是傷到了神經。可是至于為什麼,她卻說不明白,只是她知道。
另一方面,她的腦海中,卻不時出現一些飄忽的影像,儲藏在內心的一些東西,仿佛迷霧似的重重彌漫,自己卻根本捉不住影子。
琉璃也曾經問過她,來自何方?她心中知道自己的居住地似乎跟這里明明相隔很遠,卻模模糊糊地不能辨認。
她款款向前走著,經過了一處庭院。一匹紅色的馬兒正在樹下,啃著周圍的小草。
她笑著正要走過去。卻被琉璃緊緊拉住。
「小姐,不要過去。那匹馬性子烈,若是……」她還沒有說完,卻驚奇地發現,那匹紅馬已經將耳朵動了動,眼楮已經朝著自己這邊望過來。
琉璃心中一慌,若是這馬發起狂來,怎麼得了?
就在她這樣想著,那匹馬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驀然,仰天長嘶,晃著頭上的鬃毛,朝著這邊撒歡兒地奔來。
「小姐,我們快跑!」琉璃說著,死死拉住蘇婉的手臂,向後退著。見到蘇婉不動,更是忘乎所以地向後跑了幾步,卻驀然發覺她沒有跟來,只得站在那邊不敢亂動,唯恐紅馬野性發作。
蘇婉看那匹馬一雙黑色的大眼楮中透著靈動的神情,盡管朝著自己本來,可是卻並沒有惡意。更何況,她此時若是緩緩地走著還好,要她狂奔,恐怕就寸步難行了。
她動也不動,見到紅馬已經猶如小孩子似的,撒歡兒地奔到了自己身前,用大腦袋使勁地蹭著自己的衣襟,好像跟自己熟稔至極。
她輕輕笑道︰「馬兒,你認識我麼?」說著,伸出一雙手,輕輕撫著馬鬃。
紅馬見她輕撫著自己的馬鬃,神情極是舒服,恭謹溫順。
蘇婉將頭貼在它的頭上,口中輕輕說著︰「馬兒,你好乖!」
紅馬見她貼在自己耳邊,口中低嘶著,好像在跟她輕輕呢喃說話。她拍了拍馬背,笑著撫著它的長鬃。
「馬兒,你帶我跑兩圈好不好?」
紅馬好像听懂了她的話,馬頭重重地點著,看上去很是贊同。慢慢跪下去,在蘇婉面前矮了下去。
琉璃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這些是做夢麼?這可是星鞅大人的愛馬,平常人只要稍稍靠近,這匹馬就會連踢帶咬。為什麼蘇婉靠近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它卻老實乖乖地蹲下,讓她上去。要知道這樣的待遇,就是星鞅大人也未曾有過。
等到她想到了什麼,面上的神情一變。「小姐,您快下來……你的傷……」還沒等她喊完,面前紅影一閃,蘇婉已經騎著馬從她身邊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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