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三王爺和星鞅兩人同時月兌口而出。說出這話時,兩人互相望了對方一眼,此刻他們並不是因為是主僕的關系,更因為心中同樣牽掛著那個此刻仍在昏迷不醒的女子。
這樣想著,心中也在小心地思考怎麼樣婉轉地說話,才能夠不惹這位王爺震怒。
「嗯?」三王爺皺了皺眉,冷冷地道︰「她怎麼會從外面回來?難道這里面有什麼蹊蹺?」
「請為小老兒準備一盆清水。」他說道。
小路子低聲道︰「你有什麼事情,不得隱瞞,快說!」
「星鞅,我沒有事的!你帶著眾人離開這里吧!」三王爺斷然道,他同樣知道星鞅的心中也是如此的想法。
見到王爺的動作,他更深深地體會到了一絲心痛,盡管王爺這些日子將她放在一邊,可是他知道在王爺心里,還是在乎她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兵士已經壓著一個鬢發蓬亂,身上的衣衫凌亂不堪的女子走進來。
「府中眷屬中了一種叫做‘沙曼陀’的毒。這是一種產于西域的奇花。從它的香氣中能產生一種能使人全身僵硬,昏睡不醒的劇毒。」
「王爺,小人斗膽。府中眷屬身上的並不僅僅是病,先是中了一種毒,然後才是病。」
「啟稟王爺,發現一個丫鬟。」手下的兵士們將那女子推著走到了王爺面前。
見到他說的那麼篤定,三王爺忍不住道︰「你說什麼?」
「王爺,奴才想起來了!」小路子見到這個女子瘋瘋癲癲地,又見她有些面熟,自稱雲兒,低聲道︰「這個丫鬟是前幾日送來的侍女雲兒。」
李柏草心中暗自思忖,這房中床上躺著的女子,該是王爺心愛的女子吧,看他望著她那麼緊張的神情,該是重要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妃。
身邊的星鞅眼神中同樣帶著希冀,方才看到蘇婉猶如熟睡的美人一般,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他心中一痛,他多希望此刻她能夠忽然跳起來,一如往昔,笑著對他說︰「哼!星鞅,我是騙你的!」只是,兩人那般的光景再也回不去了。此時的她,已經是王爺身邊的女子了。他多想回到當年,那個時候,盡管她仍然一心一意地想逃,卻充滿了嬌憨,若是再回去,自己會不會如往昔那般對她凶呢?
「不行!」
三王爺忍不住冷喝︰「一派胡言!你到底是誰?」
方才他走進來的時候,隱約地聞到了屋中似有似無存在一種奇異的香氣。可是,當他發覺這屋中並沒有焚香,他小心地掃過這些奴婢雖然不像看蘇婉那般小心,他已經看出了這些女子的眉眼之間隱隱有著一層綠瑩瑩的霧氣籠罩。
這時候,另一個丫鬟也道︰「等我們醒過來,卻發現天已經亮了。蘇美人躺在地上。琉璃姐姐也同樣昏迷著。我們沒有辦法就先將蘇美人扶到床上,可是怎麼都叫不醒她。琉璃姐姐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傷卻好了許多。」
「什麼?你知道她的病?」三王爺心中一急,忍不住握住了李柏草的手腕。
三王爺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放開了李柏草的手腕,沉聲道︰「快說!若是說錯了半句,小心你的腦袋。」
三王爺冷冷地盯著她,問道︰「你是何人?」
「王爺,這些女子身上也中了毒。不過,她們身上的毒性較輕,沒有王爺的眷屬身上的毒性厲害。以小人之見,這種毒似乎是直接下在王爺府中這位親眷的身上的。」李柏草低聲道。「其他的人身上的毒似乎是被傳染到的。」
「什麼?」三王爺不可置信地問道。
只是,眼下他只希望她能夠好起來就好!至于其他,他已經無暇顧及。
「那怎麼辦?」小路子心急地問道。
听到李柏草能夠知道蘇婉的病,三王爺的心中不由一提,面上動容。
「說,是你們中的人干的麼?」他冷喝。
「那還等什麼?」王爺道。
「昨晚,這個雲兒出去給琉璃姐姐打水!可是很久才回來。我們還說她去得太久了。可是,從她回來之後,跟蘇美人說了一會子話,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不記得她們都說什麼了,還有不知道怎麼就會睡著了?」小丫鬟說的戰戰兢兢,心中害怕,慢慢回憶昨晚的細節。
「王爺,星鞅大人,請容小老兒將話說完。這種毒雖然劇毒,卻只能將它下在女子身上,對于男子卻沒有半點傷害。所以這麼久了,卻沒有傷害到王爺。」
「那就是了。」李柏草點頭道,「這種毒還有一個特點,若是受傷的人中了這樣的毒,雖然也是昏睡,只是身上的傷中和了身上的毒性,就使原本受到的傷口加快了愈合。只是,這種毒若是不鏟除干淨,毒素在體內,就會使人的體質慢慢變弱,最後只能癱瘓在床了,永遠不會醒來。」
「王爺,您還是離開這里吧!星鞅大人,您也是,您也離開這里吧!這里有奴才們守著,王爺,您就放心吧!」
他回身目光向著那些侍女身邊掃視。那眼神如此凌厲,宛如一道寒芒從眾人的面上劃過,眾人心中一陣顫栗。
一干侍女齊齊顫聲答道︰「不是奴婢們干的。奴婢們完全不知道。」
「王爺,您乃是國家柱石,怎麼能夠在這里?還是讓星鞅代替您留在這里吧。」到了此刻,星鞅知道,自己是硬著頭皮說這話的,因為他知道有時候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是騙騙旁觀者的,對于心中了然的王爺,這些話是不起作用的。
「啟稟王爺,奴婢有話要說!」這時候,伏在地上的一個丫頭悄聲道。
「什麼?」小路子急了,想到這個大夫居然說話如此吞吐,他大叫道︰「大膽!你這該死的奴才!既然是傳染的,王爺千金之軀怎麼能夠待在這里呢?」說完,他轉身說道。
李柏草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咯咯作響,面上變色道︰「王爺,請听小老兒說完。」
「王爺的這位美人身上的毒比較嚴重,其他人身上的毒,小老兒倒是有辦法。因為,小老兒還有從她們身上中的毒中找到解開美人身上的毒。」
三王爺揮揮手,讓眾位侍女起身,「你們,先去吧!」N
那女子面上的神情還陷在迷惘當中,見到王爺問道,將目光緩緩地移到了王爺的身上,痴痴地一笑︰「咯咯!我認得你!你不是王爺麼?哈哈,王爺我叫雲兒,我很喜歡你的!若不是因為我心中想著你,我就不會來到這里,我在蘇美人的身邊只為了能夠時時見到你!哈哈!王爺,您瞧瞧,我美麼?」說著,她輕輕拂著自己的長發,好像撫著無限珍愛的寶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