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過幾日就是王爺的生日了。您想好送給王爺什麼了麼?」琉璃為蘇婉端上來一盞冰糖燕窩,眉間帶著一絲憂色。
看到她滿面愁苦,蘇婉笑道︰「你呀,真是個急性子!」
琉璃跺腳道︰「主子,現在府中的美人們都暗中較著勁兒,都想在王爺壽宴的當日,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想要在王爺面前爭寵呢!可你……」
下面的話不言而喻。
蘇婉拿起小匙細細地在杯盞中輕輕攪動,唇邊帶著一抹笑意。「那又怎樣?我又沒有想要爭寵。王爺喜歡誰,就盡管喜歡好了。他想寵誰,就寵誰。我可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琉璃哀其不爭,咬了咬嘴唇道︰「主子,你現在會不覺得。因為王爺現在最寵愛的人就是你了,最在乎的人也是你。可是,若是時間長了,你對王爺總是那麼淡淡的,難保王爺會將對你的心思,轉移到別的美人身上。到那個時候……」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婉挑了挑眉頭,道︰「那又怎麼樣?我又沒有非讓他喜歡我。我就是這樣,難道讓我在別人面前取悅他麼?我可不想做這樣的事情!」
琉璃定定地望著她,雖然知道此刻她的記憶失去了。不過,對于她的言論還是不能夠理解。可是,言盡于此,礙于身份,她實在不能夠說的太多了。畢竟不管怎樣,蘇婉是主子,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主子,我知道你對于這些都不看重的。不過,你現在已經是王爺的美人了。難道你不為爭到王爺的寵愛,難道你還不為自己打算麼?」
「現在很好呀!」說著,她將小匙中的燕窩,吱溜一聲喝了進去。這味道甜甜的,糯糯的,滑倒肚子里的感受也是清潤的。
琉璃見到她完全沒有將自己的話听進去,有些郁悶地低聲說道︰「主子,若是您不能得到王爺的寵愛,那麼以後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會吧?」蘇婉皺了皺眉,現在的日子的確很逍遙自在,不用傷腦筋去想任何事情,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自己只要這樣的好好享受就好。
「主子!你不會不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呵呵,琉璃,你也太高看我了。從我醒過來,你說的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要說的是什麼呢?」
「主子,您知道的。就在您昏迷的前幾日,您就在府中為了我,跟王妃爭吵起來。當時若不是您讓星鞅大人及時趕到,恐怕我早就沒命了。後來您更是為了我,獨自留下,跟王妃理論。後來雖然王爺即使出現,給您解了圍。可是,王妃又怎麼會將那件令她顏面盡失的事情,拋諸腦後呢?」
蘇婉听了瞠目結舌,的確是像琉璃說的那樣。自己在王府中不光得罪了王妃,更因為現在王爺總是往自己這邊跑。恐怕整個王府的妻妾都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琉璃見她半天沒有反應,也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主子,你就是不看別人對咱們的眼色,就是只看王爺對您的寵愛。更何況您現在還住在這里,無論是不是王爺的美人,您是不是也應該適當的表示一下,自己對于王爺生日的祝賀呢。」
這句話倒是在理,蘇婉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前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總之,現在琉璃說的倒是實話。眼下,還不愁王爺對自己的眷顧,若是王爺不在家中的時候,自己不是落在人家手中,任人魚肉了麼?
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將來的考慮。等到星鞅回來的時候,帶回來那個通天觀的「玄冠真人」的話,治好了自己的失憶。自己若真是王爺始終心心念念的人,到時候恐怕臨時抱佛腳,還真的是不好說呢。
想到這里,她還是要好好想想,自己應該為王爺的生日做點什麼了。若是到時候,真的讓別人比下去了,至少自己曾經努力過。就是王爺見了,也會高興的吧。
想到那個**王爺的嘴臉,她心中一陣惡寒。
對于那日兩人果裎相見的光景,雖然事後通過琉璃知道,那是王爺對于自己的深愛,還是心中別別扭扭的。總是不自覺的將他看成**。
想到這里,心中也自己安慰自己,就當是自己這些日子在這里白吃白住的一些補償吧,畢竟人家這個時候過生日,于情于理,自己也不能太過于無情。
這樣想著的時候,心中也同時在暗暗納悶︰自己難道當真喜歡那個庚麼?
當她第n次將這樣的目光,朝著琉璃望過去的時候,琉璃點頭道︰「主子,是這樣的!您為了王爺承受了兩年多的相思之苦,王爺亦如是。」
「好啦!既然你那麼說了。我就依你吧!不過,我這樣做,可就是單純的因為他生日。」她用一副勉為其難的目光看著身邊的琉璃。
琉璃總算松了一口氣,「主子,我明白!」說著,她笑著,將面前已經空空如也的燕窩盞端了下去。
「琉璃!等等!」她急忙叫住了她。
「主子!還有什麼事情?」
「琉璃,那個燕窩還有沒有?我沒有吃飽!」她呵呵笑著,面上帶著無害的笑容。
「嗯,有!主子,你等一會兒,我給您盛去!」說著,她回身,將空的燕窩盞端到了旁邊。將另一杯稍大的燕窩盞端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盞是給王爺留的。只是,王爺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在這里吃呢?」
「琉璃,你想的也太多了。這王府中什麼沒有?王爺怎麼會在意這小小的一盞燕窩。更何況,他不在,呃……他不稀罕的!」說著,她端起那盞燕窩,用小匙輕輕地舀了一口,放在口中。
「誰說本王不稀罕的!」驀然,一個不溫不火的清朗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咳!」蘇婉口中原本有一口燕窩,居然被那聲音的主人嚇到。口中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眼圈都隨之紅了起來。
「怎麼?婉兒,這些日子沒有見到本王,是不是想念本王了。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庚帶著笑意的眼神,落到了蘇婉的眼中。
好一會兒咳嗽,終于停止了。這還是琉璃見了,不斷在她胸前摩挲的結果。
「你……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蘇婉才說出口,立刻就後悔了。同時,琉璃的小臉嚇得煞白。
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堂堂的晉朝王爺,主子怎麼會這麼問呢?
庚卻絲毫沒有在意,笑著坐在了蘇婉的身邊,用手端起來她喝剩下的半盞燕窩,仰頭喝了干淨。
蘇婉瞪著他,還沒有回過身來。卻見他微微一笑,將空空如也的杯盞朝她晃了晃,「我喝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