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看薛妹妹的墨寶如何?」常靈蓉含笑,拉著薛燕的手,站在庚的面前。
庚皺了皺眉頭,見到薛燕正眸光中帶著一絲期盼地等待自己夸獎。不由含笑道︰「我方才听下人說,薛美人新得了一首小令。來,給本王念來听听!」
薛燕見到常靈蓉居然在王爺面前為自己說好話,心中一陣感激,低頭應道︰「前幾日,我見園中柳絮飄飛,心中有些感觸。就做了一首小令。也不知道此時合不合時宜?」
「哦?看來薛美人果然是才藝超群,既然王爺想听听,薛美人你就給我們大家念一段吧!」
薛燕面上一紅,眼神似水,向著庚輕輕一瞥,「若是王爺和各位姐妹不嫌棄的話,薛燕就獻丑了。」說著,她長裙飄飄,轉身走到桌前,提起手中的狼毫,在雪白的扇面上面一邊念,一邊寫道︰子規啼,不如歸。道是春歸人未歸。幾日添憔悴,虛飄飄柳絮飛。一春魚雁無消息,則見雙燕斗餃泥。
「不錯!」庚微微一笑。「來人,將我的一串紅香麝串取來,賞給薛美人。」身邊的小太監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薛燕面上一紅,低聲道︰「多謝王爺謬贊。」說著,感激地看了一眼常靈蓉,含笑道︰「王爺,明日就是您的壽辰。我們姐妹幾個在王妃娘娘的帶領下,打算為您好好地操辦一下,您看可好?」
庚淡淡地道︰「隨便你們吧!」
「王爺,我前幾日也新學了一首曲子,王爺想不想听听呢?」姝玉含笑,走到庚的面前。一雙似水的眸光,帶著滿面的笑意,望著他。
「既然,姝玉也學唱了一首小曲,那麼本王就听听吧!」庚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個時間蘇婉應該還在睡著吧。點頭應允姝玉的要求。
「既然王爺想听,姝玉就獻丑了。」她輕啟朱唇,眼中帶著柔情萬種,望著庚,悠然地唱道︰「怕見春歸,枝上柳綿飛。靜掩香閨,簾外曉鶯啼。恨天涯錦字稀,夢才郎翠被知。寬盡衣,一搦腰肢細;痴,暗暗的添憔悴……」
雲香見到姝玉眼中出現了一絲落寞,心中也知道這些日子王爺只是顧著到「婉閣」那邊去,卻未曾到其他的地方。心中難免添了一絲惆悵,听她一曲終了,含笑道︰「王爺,您看姝玉的曲子可還入耳麼?」
庚的心思早就飛離了這里,對于雲香的話,充耳不聞。好半晌,才點頭道︰「嗯……不錯……姝玉,你的歌聲跟過去有所不同,本王听了也心思沉悶起來。」
姝玉驀然低頭跪下,道︰「王爺,姝玉的曲子雖然不雅,內中卻蘊含著王妃和我們這幾位姐妹對于王爺的殷殷情絲,還請王爺莫要辜負了我們的情意。還請,王爺能夠多珍惜我們姐妹們的情意,莫要被美色迷失了本來的情腸。」
庚皺了皺眉頭,冷冷地道︰「姝玉,你的意思是我怪本王冷落了你們麼?」
眾人色變,齊齊跪倒。
「臣妾不敢!」
「奴婢不敢!」
庚冷冷一笑,「哼!果然是不能來的!你們居然商量好了,來勸誡本王麼?」
他的目光掠過眾人,落到了常靈蓉的身上。「王妃,這又是你的主意吧?」
常靈蓉身子一顫,抬頭望著他,道︰「王爺,臣妾今日請王爺來此,不過是小敘家常,同眾位姐妹們在一起,跟王爺賞花觀景,怡然自樂。臣妾並沒有什麼別樣的心思。」
「但願如王妃所說。」他冷冷一哼,道︰「既然你們賞花觀景,本王有些累了,你們就自己玩吧!」
見到他揚長而去,眾人緩緩站起身來。
姝玉道︰「王妃娘娘,您說王爺是真的累了麼?」
常靈蓉冷冷笑道︰「哼!這不過是一個借口!難保王爺不是被那賤人迷住了心竅。」
雲香默然半晌,道︰「王妃,如今王府上下都圍著那個蘇美人,難道我們當真就失去了王爺的寵愛了麼?」
「哼!她也只不過是囂張這一時,難道沒有天理了麼?怎麼會讓她囂張跋扈到最後呢?」常靈蓉眸中含有深意,慢慢地說道。
薛燕默然不語,良久方才說道︰「王妃,明日的家宴一切照常麼?」
「嗯!」說著,常靈蓉端過碧柔送來的參湯,在口中啜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碧柔,怎麼回事?」
碧柔走近她的身邊,道︰「王妃,方才廚子來說,平日里的金絲炭已經用光了,所以這參湯的火候和味道就差了一些。」
「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碧柔點頭答應著離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就行色匆匆地回來了。
「王妃娘娘,方才奴婢已經問過後廚了。」因為走得有些急,她的步履有些匆忙,腮邊還帶著因為走得急著而生成的紅暈。
「他說什麼?」常靈蓉雖然如此問著,身邊的一干美人也側耳傾听。
此刻,碧柔也顧不得許多,她面上故意帶著一絲猶豫,期期艾艾地道︰「王妃,方才後廚說了,是因為蘇美人在後廚做什麼金玉糕。就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真是奇怪!難道王府中就只有一處爐灶麼?」姝玉詫異地問道。
「不會吧!我記得後廚的爐灶似乎還沒有那麼緊缺呀!難道那個為王妃做參湯的廚子,就不會找其他的爐灶麼?」雲香回憶著。
「哼!這個誰知道呢?難保有人不想讓我好過,就故意不讓下人們動手。」常靈蓉冷笑道。
碧柔又說道︰「是呀!我也是這麼說!只是……」她抬眼望了望自己的主子,大著膽子道︰「可是那個廚子說,蘇美人做金玉糕的時候,讓他們都離開後廚。因此,他們就沒有做。就是這些,也是早上在灶上輕輕小火煨著,這才好不容易能夠趕上王妃吃。」
「哼!這個新來的蘇美人真是太過分了。不光霸佔著王爺,還變著法的想讓王爺到她那里去。更想著怎麼樣博得王爺的寵愛,真是氣死人了。這不是明明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麼?」姝玉氣道。
雲香悄悄地拉著她的衣角道︰「玉美人,你就少說幾句吧。要知道我們已經是在府中呆久了的人,怎麼比得上她年輕貌美呢?」
蘇婉,你這個賤人!我若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常靈蓉雖然沒有說半句話,可是她的眼中卻射出了道道寒芒,唇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