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點點頭,「主子說得對!」她拉著琉璃的手,「琉璃姐姐,你不要怕。主子和我們都是來幫你的。」
琉璃皺了皺眉,「主子,你這又是何苦?咱們本來已經招人嫉妒,您這樣大造聲勢,她們那幫人還不是要看我們的笑話?」
蘇婉嘟著嘴巴,道︰「怎麼?琉璃,就行你當好人,成全我們大家。就不行,我們大家幫你麼?你們都是我的人,難道讓我看著你們受人家欺負,還眼睜睜地看著麼?」
「可是……」琉璃張了張嘴。
葉兒搶過話頭,推著她道︰「琉璃姐姐,你到那邊歇一歇。我們幫你干吧!」
琉璃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卻被蘇婉強拉著拖到旁邊坐著。
「葉兒,雲兒,你們兩個就把水送到王妃那里去吧!就說是蘇美人讓的。若是王妃有什麼話說,就讓她來找我!」說著,吩咐柳兒回房去給琉璃拿傷藥。
琉璃拉著蘇婉的手,「卒子,你這樣做王妃若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恐怕我們婉閣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蘇婉見到四下無人,低聲道︰「你別急!我已經有了辦法,等你過了這幾日再說。」
琉璃見她說的自信,心中暗自想到︰主子會想出什麼辦法來呢?不過,主子歷來心中的主意多,自己是一個下人,還是先不要打听的好。
正說著,遠遠地見到一行麗人向這邊走來。蘇婉早就已經看清楚了是薛燕和姝玉二人。
姝玉眼尖,早就看到了蘇婉和琉璃坐在石凳上休息。
「琉璃?你不是去挑水了麼?怎麼沒有看見你送到各房中呢?」
琉璃心中一慌,正要起身。卻被蘇婉按住了肩膀。
「怎麼?玉美人只看到了我的丫頭,卻沒有看到我這個主子?是不是眼楮中太沒有了別人了?」
「呵呵!蘇美人何出此言?我不過是看到琉璃在這邊歇著,若是被王妃的人看到了,恐怕就遭殃了。我也是好心,方才一時心急,倒是忘記了跟蘇美人說話。更何況,方才我跟薛姐姐聊天,你正好被花蔭擋住,我就沒有注意到蘇美人你了!莫不是,蘇美人因著這件小事,就怪罪于我,那樣姝玉可是擔待不起。你說是不是,薛姐姐?」說著,她將眼神撇向一邊,不動聲色地望向薛燕。
薛燕眼見姝玉將方才的失言輕輕巧巧地推給了自己,她對于蘇婉的確也談不上什麼好感,或者惡感。就點頭道︰「蘇美人難得有雅興到花園中散步。薛燕和玉美人也正無事,倒不如我們都在這里賞花可好?」
蘇婉看到薛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的,至少她雖然話不多,不過到不像是惡人,不像這個姝玉滿臉的嬌憨,卻實際上是個再讓人提防不過的小人了。那才真是口蜜月復劍呢!跟這種人打交道,一不小心被她賣了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里,她笑道︰「不了。我也已經來到這里一會兒,我見到我家琉璃的手都受傷了,我這個當主子的不心疼,難道還等著別人心疼麼?」
正說著,見到王妃不出所料地出現在視線當中。
她輕笑著站起身來,笑著迎上去。「王妃姐姐,你是不是缺少什麼東西了?不知道是洗頭發的水沒有了還是擦頭發的油不見了?這大太陽的,您不在您的‘凝萃閣’養尊處優,怎麼出來了呢?小心這陽光曬傷你嬌女敕的皮膚,那樣王爺見到了,不是會心疼的麼?」
王妃見到蘇婉輕笑著,迎上前來,也含笑著壓下火來。‘蘇美人這樣說也沒錯。不過王爺現在不在府中,想來蘇美人的肌膚就不怕曬了?不知道蘇美人今日怎麼有閑情逸致到花園中來散步呢?’「呵呵,王妃說哪里話?我麼,從來都是不善于保養的,偏偏人又特別的懶。這些日子王爺也不知道說過我幾次了,讓我出來走走。嘖嘖,今日我這不就是出來了麼?」
冷笑一聲,常靈蓉目光注意到了薛燕和姝玉二人身上。
姝玉趕快表白自己的立場,她盈盈一禮,「王妃,你來了。正好呢!我方才跟薛美人還說呢?今日陽光正好,我們也來花園賞花。可巧,就遇上了蘇美人。」
這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指著琉璃問道︰「你這丫頭看上去很眼熟呢?是婉閣的人麼?」
「怎麼?這麼一會兒,玉美人就不認得了?」蘇婉笑著將琉璃拉到身邊,「玉美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了。方才還趕著跟她說話呢!」
姝玉卻恍若未聞,道︰「呵呵,蘇美人定時忘記了,方才我也是看到這個丫頭有些眼熟,才試探地問了一問。看來真是婉閣中的丫頭沒錯。」
「那是自然,難道我這個當主子的會認不出自己人麼?」
碧柔指著琉璃說道︰「琉璃,不是讓你去擔水麼?你怎麼在這里偷懶?」說著,她瞥了瞥王妃的臉色,果然她臉色一變,心中正暗自得意。
冷不丁听到蘇婉一聲斷喝︰「大膽!你是什麼東西?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這里有王妃和眾位美人在此,怎麼容你胡言亂語。哼!若不是看你是王妃身邊的人,我就代替王妃重重罰你了。」
說著,她慌忙做失言的架勢,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哎呀,我這是多管閑事了。王妃平日里定然是管教的很好,怎麼容許我這個外人插話呢?你說是不是?」
常靈蓉正要點頭,卻看見蘇婉面色一寒,「你這個賤婢,你定然當王妃是好說話的。又見王妃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恃寵生驕?你以為王爺給了你家王妃玉珪,就能夠讓你這個狗奴才為所欲為了?」
「你……你胡說!」碧柔神情一慌,臉上通紅,指著蘇婉道︰「你血口噴人!我家王妃怎麼會徇私枉法呢?」
這樣說,讓姝玉一愣,薛燕心中嘆息,常靈蓉更是恨不得將她活活掐死,省的出來丟人現眼。
「住口!難道你嫌丟人還不夠麼?」常靈蓉面色一變,氣道。
「王妃,她……」碧柔指著蘇婉。
「哼!你這賤婢尊卑不分,你居然敢動手指著我?」蘇婉冷哼,朝身後的琉璃氣哼哼地說道︰「琉璃,你听到沒有?這個奴才居然敢罵主子?你上一次不過是忘記給我穿鞋,王妃秉公辦理,也罰了你為各房中擔水。」
果然,琉璃會意。「琉璃戴罪之身原不敢動手打人。不過,這個奴婢居然膽大包天,當中辱罵主子。若是主子動手,顯然是墮了身份。不如就由琉璃代勞了。」
說著,眼寒怒意,心中也知道蘇婉這是幫自己找回面子。
她走過去,碧柔雖然後退,卻听到蘇婉口中說道︰「你不要動!我房中的丫頭替我給你掌嘴,你若是動一動的話,信不信我叫上人,砍了你?」
恰好這時,碧柔有些驚慌的眼神朝著王妃望過去,她立刻說道︰「碧柔你這奴才,不要妄想用柔情感動王妃,你定然是認定王妃敢徇私。哼,你也不想想,王妃身為王府的主事,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丫頭徇私情呢?是不是?王妃?」
常靈蓉滿眼盡是怒意,心中暗恨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如此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