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盡是飛舞的金星,蘇婉晃了晃腦袋,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一看,卻看到琉璃躺在自己身邊,秀兒卻已經躺在地上,右肩上有一處血漬。
她心中一驚,秀兒受傷了!她慌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撲過去,「秀兒!秀兒!你怎麼了?」
秀兒慢慢睜開眼楮,悶哼一聲,「你醒了!你沒事吧?」說著,淡淡一笑,又皺了皺眉,慢慢捂著自己的肩頭,道︰「我腰間有傷藥,你幫我取出來!」
蘇婉點點頭,在她的腰間翻出一個白瓶,「是這麼麼?」
「嗯!」秀兒點頭,「那個傷藥你只要灑下來一點點,就夠了。」
蘇婉蹲在她的身邊,將她肩頭的衣服輕輕打開,她的衣衫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皮肉,已經像小孩子的嘴巴一樣翻開。心中一顫,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堅強。居然一聲不吭。
「我會輕輕的,你忍住了!」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忍。
秀兒咬緊了牙關,手指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襟,額頭上面分明滲出了汗水。
蘇婉有些不忍,不過若是不及時上藥,恐怕傷口會惡化。
照著她的意思,幫她傷藥,又從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來幾條碎布,幫她包扎。
秀兒掙扎著坐起來,朝著她看了很久,良久才道︰「你就那麼相信我麼?」
蘇婉笑道︰「就像你說的,你也沒有害過我,我為什麼不可以相信你呢?再說,方才若不是你救我,恐怕我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還說什麼相不相信你的話呢?」
停了停,她道︰「照你的本事,你方才要是自己離開,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你不還是為了救我們,才帶我們兩個逃離那里麼?」
秀兒目光直直地望了她很久,幽幽一嘆,慢慢地道︰「你這麼相信別人,難道就不怕別人欺騙你麼?」
蘇婉也靠在她的身邊,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拍了拍,道︰「你受了傷,就不要多說了。我的肩膀借你用用!」
秀兒搖頭,「我不累!」
「那麼,你就靠在牆邊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琉璃!」
「她沒有事!不過是被別人點了穴道。估計還有一會兒就醒過來了。」秀兒漠然道。
「是麼?」蘇婉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里,見到這里不過是柴房,四周堆滿了干草。她小心地將琉璃拉到了干草上面,拍了拍手,道︰「你也不要受涼,到這里來躺一會兒吧!」
「我不要!」秀兒別過眼楮,不去看她。
蘇婉笑道︰「怎麼?你不想去!可是現在我們三個當中,你本來是高手,現在已經受傷了。要是不休息好,恐怕傷了筋骨,就不容易好了。」
在她再三地勸說之下,秀兒只能皺了皺眉頭,「好啦!也不知道你怎麼會那麼愛說話,我去就是!」
蘇婉見她在起身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咬緊牙關,立刻走過去,扶著她道︰「這樣才好!這樣才听話!」
這時候才注意到,似乎秀兒來到自己的婉閣的時候,總是話語最少的那個,平時沒有注意,現在發現了,她居然很是奇怪,原來這個丫頭還不是一般地不願意說話呢。
「秀兒,你方才看清楚了對方是什麼人了麼?」她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秀兒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卻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蘇婉悠悠地道,他們劫持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錢財,或是為了自己的身份?只不過,她明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里絕不是官府,似乎是一處私宅。
那麼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正在這時,柴房的門忽然開了。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滿臉橫肉,凶狠地望著自己三人。
「就是她們!大王指明要她們!我們給大王送去吧!」一個漢子粗粗地聲音喊道。
另一個大漢點頭道︰「好!我們哥幾個給大王送去!」
「慢著!」蘇婉站起來,指著他們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的大王是什麼人?要我們到什麼地方去?」
「呵呵!看來她們還真是妞呢!」一個大漢握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向她的頭頂抓下。
蘇婉沒有躲過,帽子摘去。露出一頭流雲似的長發。大漢笑道︰「哈哈!果然是個女的!」
蘇婉還要再問,卻見到他呵呵一笑,伸出蒲扇似的大手,「來吧!跟我去見大王!」只是手掌在她的腋下,小心地一戳。
蘇婉只覺得身子一麻,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了。
「你們這些壞蛋!快放我下來!」琉璃已經蘇醒過來,已經被另一個大漢扛在肩膀上了。「你若是再吵,小心我將你的腦袋擰下來!」那大漢明顯不耐煩。
果然琉璃面上一寒,不敢再多說了。
秀兒更是沒有聲音了,蘇婉看去,卻原來秀兒想來是撕裂了傷口,居然昏厥了過去。
「她昏過去了!你放我下來!」蘇婉心中一緊,絲毫顧不得自己此時的處境。
「哼!你這個小丫頭若是在說話,我就讓你也昏過去!」他惡聲惡氣道。
蘇婉此刻顧不得什麼,見到秀兒已經昏了過去,心中急了。在那大漢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大漢一聲怪叫,將她摔倒了地上。
「哼!你這家伙!」大漢怒極,面上帶著猙獰的怒意,抬起巨靈神似的腳掌,朝著蘇婉踏去。
「慢著!難道你想違了大王的意思?」另一個大漢及時制止。
大漢只能暗自生悶氣,口中嘟囔著︰「哼!若不是大王有令,將你們或者帶回去!看我不將你大卸八塊!」
蘇婉自認必死無疑,緊閉雙目,等待自己的死期。卻沒有想到這時候身子驀然飛起,再次被那大漢背在肩上。
或許是那大漢挾怨而去,這一路上原本是山路,他卻盡是挑著難走的山路而行。蘇婉被他背著,身子猶如坐船一般,震動如骨頭散了一般,身上無一處不痛。
奈何口中卻如塞了棉花一般,居然連哼一聲都難如登天。
等到了山頂,她的氣息微弱,猶如游絲一般,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