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昭儀倚門望去,遠遠地見到一個福公公身邊的小太監,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參見常昭儀。」小太監額頭已經見汗,常昭儀見到了,慌忙問道︰「你怎麼來了?皇上呢?」
小太監面上帶著一絲驚慌,低頭回道︰「昭儀娘娘,皇上來不了了。」
「什麼?」常昭儀滿心的歡喜仿佛被冷水淋下,全化成了空歡喜。「這是怎麼回事?方才皇上不是還傳旨,說是今晚要來昭容殿麼?怎麼會不來了?」
「是」小太監頓了頓,干笑道︰「昭儀娘娘,福公公說,以後找時間一定讓昭儀娘娘如願。」
常昭儀見狀,回身道︰「公公一路跑來定然是辛苦了。來人呀,給公公上一盞新泡好的涼著的清茶。讓公公解解暑氣。」
小太監也不推辭,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水,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多謝昭儀娘娘賞茶。」
「來人,我上個月的銀子還有一些,公公有些辛苦了。給公公買果子吃吧!」
小太監嬉笑著接過手中的銀兩,笑道︰「多謝昭儀娘娘打賞。原本皇上是要來昭儀娘娘這里的,可是」他頓了頓,四下看了看。見左右沒有旁人,低聲道︰「昭儀娘娘,方才麗妃娘娘在皇上經過的路上唱歌,皇上見了就過去了。」
「什麼?」常昭儀听了,柳眉倒豎,滿面寒霜。「麗妃這個賤人,難道她不知道皇上是要到這里來的麼?」
「其實方才皇上說來著,說不能陪著麗妃,要來昭儀這里。可是麗妃娘娘說今日是她的生辰,我們這些下人遠遠地听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話。不過,皇上倒是大笑,說什麼以後的生辰都陪著麗妃娘娘過了。」
常昭儀冷哼一聲,麗妃,你這個賤人,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上書房。
蘇婉將一杯調和好蜂蜜的牛女乃端來,見到皇上不在這里。問了問上書房的小太監,「你們知道皇上什麼時候來麼?」
眾人搖頭。
蘇婉將牛女乃放好,坐在門邊,慢慢等著。
恍惚間,她的背上被人披了一件衣服,抬頭看去,居然是皇上。
「你怎麼才回來呢?難道下午還有國事要忙麼?」她揉了揉眼楮,站起身來。
他淡淡笑道︰「怎麼?居然這麼惦記我麼?」
「當然了。你現在是我的雇主。我為你打工,自然心中要想著你!」她滿不在乎地說道。
「僅此而已麼?」他低聲道。「難道你不想做我的妃子麼?」
「不想。」她很干脆地搖頭。「如果做了你的妃子的話,你不可能只有我一個。所以我寧願選擇在這三年當中當你的宮女,侍候你的起居。三年之後,我就是自由之身了。若是當了你的妃子,我就不可能出宮了。」
「你那麼想出宮麼?出宮做什麼?難道還有你想去的地方麼?」他目光炯炯。
「嗯。出宮之後,我自然有去處。我原本不是你這里的人,我是來自于異世。我自然是要回到我的世界里了。」她老實地答道。
「是麼?」他的目光一寒,驀然表情變得異常嚇人,伸出兩只巨大的手掌,猛然捉住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你終于說實話了!你是妖女對不對?」
「不是!」被他握緊了身子,絲毫動彈不得,「你放開我。我不是什麼妖女,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放開我!」
「哈哈!你就是妖女。你是來危害我大晉的,我要處死你!」
驀然間,四周的環境一變,她已經身處在一個十字的木架之上,雙手被束縛在兩端,站成了十字。腳下堆滿了高高的木堆。就好像那日在雜役房里搬的木頭一樣,原來這些木頭是做這個用的。
「妖女,你是危害我大晉的妖孽,今日我要燒死你!」他站在高台之上,遠遠地與她相望,冷笑著。
「不要!不要!」她大叫。
他卻冷著臉,不發一言,手掌一揮,腳下燃起熊熊烈火。
「不要,不要!不要燒死我!我不是!我不是!」她大叫!
猛然胳膊被誰捉住,她睜開眼楮一看,一個黑影擋在她的面前。「啊!」她向後退著,「不要,不要!不要燒死我!」
「蘇婉,你怎麼了?」那聲音有些熟悉。
她借著月光,細細看去。「是你!銀塵,怎麼是你?」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還好,方才是一場夢。她勉強笑道︰「方才我好像做夢了!」
銀塵低頭,見她方才在夢中面容驚慌,似乎做了什麼可怕的夢,「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的!還好你來了!若是沒來的話」她沒有說完,眼神一變,心中出現了奇怪的想法,方才的夢若是繼續做下去,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能不能借著這個夢,回到自己的世界呢?
不過,既然已經夢醒,也再難找回去了。
「銀塵,你有什麼事情麼?怎麼只見到你,沒有見到皇上呢?」她向他身後望去,空無一人。
「皇上今夜不來上書房了。我擔心你還在這里等著,就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
「呵呵,沒有人告訴我皇上今晚不來了,我就在這里等著。還好你來了。謝謝你,銀塵。」蘇婉笑道。端起手中的牛女乃,遞給他。「銀塵,既然皇上不來了,你就把這個喝了。」
「這個」銀塵蹙眉,這個一直是皇上喝的。皇上喝過之後,也卻是見效。只是,對于那種味道他也是敬而遠之的。
「我還是不喝了!」
「那我倒了?」蘇婉作勢要倒掉。
銀塵慌忙阻攔,「那我還是喝了吧!」
「嗯。這還不錯。你若是喜歡的話,下一次,我給皇上準備的時候,也帶出來你的好了。」蘇婉笑道。
「這可不行!」他擔負著保衛皇上的職責,怎麼能夠安心地在每晚熟睡呢?
「嗯。我也知道,你的職責所在,不允許你有覺好睡。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她甜笑。
一剎那,他的心中出現了一絲漣漪。她的笑容很美。
「蘇婉姑娘,今晚皇上不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