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你怎麼回來了？」齊甜兒看了看蘇婉的身後，蹙眉問道。
「嗯。」蘇婉沒精打采地低頭。
「奇怪？昭儀，怎麼容嫣姐姐沒跟你回來呢？」
「她……暫時不會回來了！」蘇婉坐到了座位上，怔怔地望著。
「怎麼了？」齊甜兒適時地將手中的茶盞遞到了她的手中。
「今天遇到了麗妃，這個可惡的家伙。居然跟我使陰的，後來看到了太後。太後要罰我，誰知到了後來，卻罰了容嫣去雜役房。」
「這可怎麼辦好呢？」齊甜兒面上愁容滿面，站到了她的身邊。「要不然，去求皇上吧！」
「當時，他就在身邊。」看來就是皇上也有難辦的事情。她低聲嘆道。」一會兒，你讓咱們宮的人給容嫣送點吃的，那里也吃不好，睡不好，我們都是從那里出來的，怎麼想都知道是多難過的。」
「好！」齊甜兒點頭。
「對了，剛好今天容嫣不在我身邊，你跟我睡吧！」蘇婉笑著說道。
「今晚不是皇上來麼？」
「今晚淑妃侍寢。皇上不來了。」蘇婉說這話時，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吃醋麼？好像還沒有。若是沒有吃醋，看著他到別的女人那里去，怎麼感覺自己的東西不情願地借給別人呢？
「好吧！」齊甜兒點頭。
等到了晚上掌燈的時候，兩人躺在床上。
齊甜兒盯著蘇婉手腕上的鐲子，暗暗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蘇婉听到她的嘆息，轉身望著她，道︰」甜兒，你給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吧？」
「什麼？」齊甜兒一驚，慌忙掩飾道︰」昭儀，你想知道什麼？那個……也沒什麼。」
「不，甜兒，我要你告訴我。很多時候，我看你看著我的時候，目光都是躲閃的，好像在我身上有很多秘密。有很多次，我要問你，你卻都躲著我。」
「我……我沒有！」齊甜兒躲過她的目光。
「甜兒，」她將齊甜兒的脖子搬過來，將臉蛋扭向了自己。「甜兒，不許躲閃。你告訴我吧，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就忍心讓我蒙在鼓里？」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倒好……」齊甜兒悠悠地說道，閉上眼楮，從前的一幕幕就好像是剛剛發生的那麼清楚。
「好啦！甜兒，好甜兒，你就告訴我吧！」蘇婉央求她，搖著她的身子。
「昭儀，現在你已經貴為皇上的昭儀了，有些事情真的就沒有說的必要了。」齊甜兒落寞地說道。
「拜托了。甜兒，好甜兒，你要知道好奇心可是很可怕的東西了。再說，你忍心我這麼睡麼？更何況，我記得你是曾經叫我嫣兒姐姐的。是麼？」
「可是，那是過去。過去的事情，就請昭儀忘了吧！」齊甜兒閉上眼楮，」我已經忘了很多事情了。我現在只是知道我是服侍昭儀的宮人齊甜兒，我已經忘記了很多了。請昭儀不要在為難甜兒了。」
見到怎麼也不能撬開齊甜兒這樣嘴，蘇婉只好嘆息。「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勉強了。」
……
「皇上，昨晚在淑妃那里吧？」太後笑道，拉著淑妃的手，笑著望向弘熙帝。
「嗯。」弘熙帝面上表情冷淡。
太後暗自冷笑。」別以為皇上不說什麼，哀家就不知道了。母後在這宮里面住著大半輩子了，從我十四歲進宮，到了現在，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生的，死的，美的，丑的，這我都見識過了。依我看呀，你的有些嬪妃實在是太過分了。仗著皇上的寵愛，不光不將普通的嬪妃放在眼里，更不把我這個太後放在眼里。」
「母後，朕今日來，是向母後問問，這些日子身體如何了？」弘熙帝面上帶著禮貌的笑容。
「還好。可能是太醫開的壓驚藥管用吧？不過，那個裝神弄鬼的人捉住了沒有？」
「還沒有。」弘熙帝搖頭，那晚的事情實在蹊蹺，後來也問了蘇婉，只是說的也不是很清楚。
「母後，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能給兒臣細細說說麼？兒臣原來這麼問，也是怕母後受到驚嚇。那個口稱夜夫人的女子真的是夜夫人麼？」
太後細細回憶，過了半晌，慢慢搖頭，」我听著像，不過那聲音已經過了很多年了。我听著倒不完全是的。」
「難道當年夜夫人的死因，還有什麼蹊蹺麼？」弘熙帝問道。
「那個夜夫人曾經是先帝身邊很得寵的妃子，可是後來因為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就被先帝賜死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半夜的時候，她的尸體忽然不翼而飛。後來據說，是被什麼人偷去了。可是，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絲毫線索。」太後搖頭。
「可是，兒臣不明白？當年的夜夫人到底是犯了什麼宮中的禁忌，受到先帝的那麼痛恨呢？依我看來，先皇是一個很仁慈的人，怎麼為此賜死夜夫人呢？」
「說起來，就是那些不守婦道的事情。當年，夜夫人得寵的原因，我也是有所耳聞。據說是因為她生得好像先皇出宮時候遇到的一個女子。你父皇要帶那個女子回來，她說什麼都不肯。後來，在宮中遇到了酷肖那女子的夜夫人，就轉而喜歡上了她。誰知道，那夜夫人恃寵生驕，居然偷偷地從宮外托運東西，結果被宮中的禁衛查出了她的藤箱中，居然躲著一個男子。先帝震怒，就賜死她了。」
「是麼？」弘熙帝微微沉吟，」會不會是先皇弄錯了？」
「這個，哀家就不清楚了。這件事情，跟哀家一點關系也沒有。誰知道她會找到我呢？據我所知，真正知道這件事情的，是她身邊的宮人。不過，听說當年都一並賜死了。」
弘熙帝點頭，」既然這件事情，跟母後沒有關系，那麼母後也不必為此傷神了。若真是夜夫人魂魄有知的話，她不會再來找您了。」
「哀家也是這麼認為的。」太後淡淡地點頭。
「對了，皇上，听說前幾日通天觀進行了重新修葺，哀家也要到那里去為我大晉子民祈福，為皇上的江山社稷祈福，過些日子，我就要動身了。」
「是麼？母後若是那樣的話，就辛苦了。」弘熙帝起身，躬身說道。
「不要緊的。前幾日，通天觀的木葉真人登位大典，哀家都沒去，現在再去也不遲。」
「既然如此，母後，兒臣就不打擾母後安歇了。」
望著他慢慢走出容和宮，太後笑著拉過來淑妃，道︰」淑妃呀，過幾日，我就走了。」
「太後娘娘，您帶著真兒也去吧！」淑妃跪下來，祈求道。
「那怎麼行呢？」太後笑道，」若是我將你帶走，皇上這里誰來照顧呢？好孩子，你是萬萬不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