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現在你既然已經入主中宮,想來身邊不能缺了宮中嬤嬤的教導。」
蘇婉定楮望過去,卻是之前在通天觀服侍過她的馮嬤嬤。此時此地,見到她,心中隱隱有些想法,看來太後要在自己身邊安一個眼線,只是太後不知道,在馮嬤嬤心中似乎更樂于見到再回到自己身邊。
她起身躬身施禮,「臣妾感謝太後賞賜,也請馮嬤嬤費心了。」說著也同時想著馮嬤嬤施禮。
馮嬤嬤慌忙還禮不迭,口中不住地說道︰「皇後娘娘,折煞奴婢了。」
「既然你現在已經跟了皇後,你有就要好好侍候皇後了。」太後說完,抬手就要送客。
「太後娘娘,常妃娘娘帶著漢成王妃給您請安來了。」
蘇婉轉身向太後告辭,離去的時候,看到了常妃帶著自己的妹子漢成王妃走進門來。
她的眼波在對方不悲不喜地飄了過去,卻令常妃的面上出現一絲驚慌,身後的常靈蓉卻並不動聲色。
「听說常妃姐姐昨日病了,不知道今日身子怎麼了?」說著,蘇婉微笑地走過去,用手握住了常妃的手。
常妃慌忙低頭,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來,彎腰福了福,「多謝皇後娘娘惦記,臣妾原是舊毛病了。不礙事的,倒是勞動皇後娘娘費心了。」
蘇婉微微一笑,轉身道︰「原來是漢成王妃來了,我說的呢。既然常妃姐姐有了自己的妹妹陪伴,自然也就病好了許多。」說著,她的手輕輕地拂過常靈蓉的鬢發,順手摘下來一片細長的青葉。
「看來,常妃姐姐定然是帶著王妃妹妹從御花園而來,否則哪里來的青葉呢?」
常靈蓉見到蘇婉的神情依舊,不知道怎麼身子居然一顫,垂下頭,朝著她,施禮道︰「多謝皇後娘娘掛心姐姐的病。姐姐的病不礙事的。倒是多年不見,皇後娘娘能夠體察皇上的心意,成為了這後宮之主,靈蓉在這里倒是恭喜娘娘了。」
蘇婉不語,走了出去。
「娘娘,您不是一向不喜歡常妃和她的妹子麼?為何今日會故意折節下交呢?」走出了很遠,齊甜兒偷偷地說道。
蘇婉漫不經心地笑道︰「既然我已經是這後宮的主事之人,那麼有些細微的事情,就應該眼不見心不煩,眼界要放寬了。否則人家要認為皇上這個冊封我成為皇後的決定倒是錯了。」
說著,她漫不經心地將方才手邊的青葉扔到旁邊的地上。
暗夜中,「玉辰宮」中。
蘇婉端坐于堂前,走就有手下的太監走來通報。說是今晚要她侍寢。
她平靜地點頭,眼望著楚承大步走了進來。
她輕笑倩然,走到楚承的身邊。嘟著嘴巴,低聲道︰「皇上,您前幾日不舒服,為何這些日子還要忙碌呢?當心自己的龍體。」
說著,從身邊侍奉的宮女身邊端過來安神湯,道︰「皇上,這是臣妾吩咐下人為您熬制的安神湯,請皇上喝了吧!」
楚承眼中帶著寵溺的眼神,笑著撫向她的腰肢,低聲道︰「你就是朕的安神湯,朕只要見了你,就什麼病都沒有了。」
說著,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蘇婉羞赧滿懷,眼波朝著身邊的眾人看了看,嬌聲地道︰「皇上,您也不看看身邊,那麼多人看著臣妾呢?這讓臣妾往後怎麼見人呢?」
楚承大笑,「你我已經是夫妻,難道這閨房之樂,還怕別人看麼?」仰面大笑,眾人識趣,慌忙低頭,退出了房中。
蘇婉的一頭長發,不知道何時,卻被楚承披散開來,一頭青絲,順滑傾瀉而下。
楚承的一雙手,不知不覺地撫向她的嬌顏,低頭向著她的唇瓣吻去。
驀然,被她的小手擋住,「皇上,不要!」
不知道怎麼,從她身子散發出來的甜美的體香,讓他心猿意馬。
將她橫抱在胸前,朝著臥房而去。
蘇婉微微一笑,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皇上,你可喜歡臣妾?」
「朕自然是喜歡婉兒的。」楚承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的顏色,呼吸急促。
蘇婉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拂過,酥酥癢癢在他的心頭緩緩拂過,更令他心神迷亂。
他抱著她,將她壓倒在床上。聞到她奇異的體香,心思難禁。
只是,卻不知不覺卻似乎感覺到周遭驀然變得朦朧。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帷帳周圍驀然點起了如夢如幻的幽香。
卻听到蘇婉輕笑,人已經如幻影般,轉出了帷帳。
「皇上,今夜我要讓你難忘。」說著,她的身姿一擰,人已經消失在帷帳之外。
不知道何時,外面笛聲悠悠響起。一個曼妙的身影在他面前舞動,雖相隔咫尺,卻被那羅帳所擋,看不真切。
「皇上,今夜妾身一時興起,為皇上舞動一曲,可好?」
一襲月光下,倩影曼妙,隨著那低低悠悠的笛音,舞動著自己的水般廣袖,在他面前呈現出最令人心動的舞姿。
正在他微愣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窈窕的只穿著一絲輕紗的倩影,已經裊裊地飄了進來,身姿妖嬈,依稀是蘇婉的身影,卻面覆輕紗,目蘊柔情萬千。
「婉,你過來!」他心情澎湃,將對方摟入懷中。「你這小東西,倒是要給朕多少驚喜?」
對方不語,只是一雙如水雙眸,痴痴地望著他,低聲道︰「皇上,臣妾會一直陪著你的。」
「好,朕會讓你一直在朕的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將你搶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燭火盡滅,只留下一室旖旎,嬌喘微微。
************************************************「怎麼你回來了?」對方睜大了眼楮,仔細地盯著她。
蘇婉也好整以暇地望著對方,笑著望著對方︰「既然我已經答應過你,就應該幫助你查出真相,你說對不對?花大美女?」
花夜也不多說,點頭坐下,毫不遲疑地捻起她面前的糕點,放入口中,毫無芥蒂。
「怎麼?你就不怕我在這糕點里面下毒?」蘇婉也笑著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花夜跟她相熟,很少在她面前隱藏自己的面容,更多的時候,卻是喜歡露出自己原本冰清玉潔的豐姿。
一別半年,不知道怎麼,看來看去,盡管花夜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卻多了一絲深入骨髓的溫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冰冷,也不再是那種冷在骨子里面的冷冽,更多了一絲從前逢場作戲不曾有過的真誠。
「花夜,你變了。」蘇婉淺笑盈盈,細細端詳著她。
不知道怎麼,花夜的臉上一紅,將手中的糕點啪地扔到了盤中,起身道︰「我要走了。我還有事情要辦。」
蘇婉見她難得臉紅,看來看去,居然是一種小妮子春心已動的招牌動作。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們的冰美人的心融化了,也不知道是朝中的哪個年輕有為的大人或者是子弟,有這樣好的福氣?」
花夜冷哼,眼楮一瞥,那雙眸中蘊含著一絲蔑視。「哼!怎麼,在你的眼中,我花夜竟是這樣一個俗物麼?難道天下的好男子就只有王侯公卿麼?哼,在我花夜眼中,還看不上分毫呢?」
蘇婉暗笑,眼波在她的腰身上面輕輕掠過,沒有任何發現。眼珠轉了轉,呵呵又笑︰「那麼,就是城中某個商賈的福氣了?只是,我倒是看不出來,那些眼中盡是阿堵物的俗物,卻難道會入了我們花大美人的慧眼?」
花夜面上更寒,冷冷地道︰「你也不用瞎猜了。我是不會說的。」說著,似乎有些戒備地看著她。
蘇婉心思一動,莫非這個人是自己認識的?看到她戒備的眼神,那麼這個人定然是自己認識的,而且曾經對自己用情很深,不過,也要花夜也認識才好。
轉了這麼久的心思,她的心中微微一驚,莫非,花夜喜歡的人是——他?
她笑著撫掌微笑,「我只道這些俗物都不能配你!依我看來,恐怕只有我們大晉的國師,才跟你來的般配。」
誰知道,花夜眼中卻帶著虔誠的目光,望著天空,悠悠地道︰「或許在世人看來,他的確是豐姿絕世,不過,在我花夜看來,那不過是天上最奪目的太陽,星海中最耀目的星子,我只是仰望的時候,除了虔誠地仰望,遙遙地膜拜,卻怎麼敢去褻瀆呢?」
不知道怎麼,蘇婉听她說來,心中一顆大石驀然放下,放松了不少,倒是暗暗替洛珈高興,隱隱地卻蹙眉,想不到在大晉子民心中,洛珈的身份居然如此高貴?若是自己在他身邊,不知道會不會玷污他高潔的身姿?
想了半晌,有些惱火道︰「你這個人真是的,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不想人家跟你分享麼?要知道有時候,痛苦說出來,就剩下一般的苦楚;若是將你心中的快樂說出來,那會是雙倍的幸福呢!」
花夜想不到她說出這樣的道理,心中正在猶豫。
「花夜,要知道這件事情可能你除了跟我說的話,應該沒有人跟你能夠共同分享吧?」她大喇喇地將自己的胳膊搭到了花夜的香肩之上,很是無賴。
花夜深深低頭,半晌才道︰「也罷,告訴你這丫頭吧!誰叫你總是能夠說出那麼多理由呢?」
看到對方終于要開口了,蘇婉心中更是急切萬分。
「究竟是誰呢?快說說!」
「你好好想想,我跟你相識這麼久,認識和接觸最多的男子。」說完,花夜已經是霞飛雙頰,明眸中滿是勾魂攝魄的醉人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