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聞言卻是一驚︰「魏華存,你說你叫魏華存?」小女孩見岳秋連問兩次,頭頓時點的像撥浪鼓。
「哈!」岳秋失笑,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隨後從懷里掏出一本古籍︰「這本書送給你,以了我們的一場緣法!」
魏華存接過書籍,看著封面上的古篆書名,念道︰「歸元宗法,好好听的書名!」岳秋聞言一驚︰「你認得這字?」
魏華存點點頭︰「都是我爹爹教的!」岳秋點了點頭,正要準備離去,小女孩卻叫住了岳秋︰「大哥哥,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也送你一件禮物吧!」話音未落,她已經一溜煙跑向了遠處的大樹,從樹下取回了一個盒子︰「這個送給你!」
岳秋接過盒子,卻沒有打開,他模了模小女孩的頭,柔聲道︰「大哥哥還有事要辦,我們就有緣再見吧!」
「大哥哥再見!」小女孩揮了揮手,岳秋轉身遠去,他回歸了,當日他燃燒神魂與言晏搏命一戰,神魂斷裂,道胎破損,更是被無盡的岩漿封入地底。危機時刻,一直在其氣海中休眠的祖龍突感岳秋生機極具減弱,暮然驚醒。
為救岳秋,祖龍以龍魂修補岳秋神魂,以龍軀修補蒼龍道胎,借地心之火淬煉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涅槃重生,如今他與祖龍已經不分你我,祖龍得蒼龍之魂和蒼龍之軀相助也成長的很快。如今,岳秋的根基已達天身後期。
岳秋一路朝蠻荒地界的方向而去,心中思索著「魏華存」這個名字,在地球的道教之中,這個名字與葛洪、張道陵齊名,乃是道教四大女神之一,民間稱其為「二仙女乃女乃」。地位僅次于西王母。
地球上的道教女神與異界的魏華存到底有何關聯呢?岳秋心中思索,輕撫著魏華存送他的木盒,緩緩將其打開。入目之物使他不由一驚,木盒中裝的竟是一柄長劍和兩朵已經開始枯敗的紅花。
「秋水的劍?」岳秋拿起兩朵紅花,靈氣輕撫,花兒重新變得嬌艷欲滴︰「看來秋水是以為我死了。所以留下了這些東西!」岳秋一直沉眠,自然不知道當然發生的事情,目前他心中只想盡快找到龍伯樂等人。
無雙城是中州第三大城。這里是儒門的勢力範圍,城中最大的建築就是位于城市中心的儒廟。岳秋漫步街頭,望著遠處宏偉的無雙城孔廟,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江湖有歧路,漂轉嘆萍蹤,前世我以蒼萍之名游歷枯榮,這一世我便叫萍蹤吧。生死起落,儒門,我岳秋定要讓你們後悔!」
岳秋將身子裹在了黑色斗篷中,淹沒在人群之中,醉仙樓中。人們爭相討論著近日無雙城中發生的大事。
「你們听說了麼,趙家和曾家要連煙了,听說這趙員外的女兒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听說曾家的大少爺在廟會上看見她,驚得連路都走不動了,昨天曾家二老就派了媒婆上門提親了,那彩禮把趙家大院都堆滿了!」
「我也听說了,這曾家的大少爺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去年還把李家的丫頭糟蹋了,逼得人家羞憤自盡,這件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啊,這趙員外雖然也是大戶,但是和曾家比起來可不夠看,曾家祖上可是神仙中人啊!」
岳秋坐在桌旁,他知道眾人口中的曾家就如儒門曾參的後裔,儒門勢大,但卻盡出敗類,岳秋不由感嘆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听說趙員外已經答應曾家的提親了,可是趙小姐早就心有所屬了,說什麼也不願意!」人群中一個身著儒袍的男子說道。
「不願意又能怎麼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趙小姐就算不願意也要嫁,何況這趙員外膽小怕事又愛財如命,說不定他心里正樂著呢!」另一名儒袍男子道。
「哎,可憐了這趙家小姐,要被糟蹋了!」一名老漢嘆息一聲。岳秋小酌一杯,起身離去。無雙城外的一處崖壁旁,一個俊秀的少年書生靜靜站立,臉帶憂傷決絕之情︰「問世間情
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隨,玉兒,來世再見!」
男子縱身一躍,竟是跳崖自盡,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男子迷蒙之間只覺一道黑影從身旁閃過,下一刻他已回到懸崖之上,而他的眼前是一名渾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
「你現在還想死?」岳秋開口道。
男子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心中說不怕那是假的,如果讓他再跳一次,他或許就沒那個勇氣了︰「你是何人,為什麼要救我?」
岳秋緩緩轉身,淡淡道︰「我是你的貴人!」
「我的貴人?」
「今日你若死了,趙家的小姐應該高興,因為你是一個懦夫!」岳秋道。
男子聞言先是一驚,隨後怒道︰「我不是懦夫,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哼,世人總說人定勝天,但很多事情,人卻輸在自己!」岳秋將其扶起,沉聲道。
「說這麼多又有何用,曾家高門大戶,院中高手如雲,神仙人物雲集,我只是一介書生,如何救得了趙玉!」男子搖頭道。
「你叫什麼名字?」岳秋問道。
「小生文之初!」
「我說你今天遇見貴人了,跟我走吧!」岳秋轉身離去,文之初此時回過神來,就算再笨也知道岳秋的不凡,于是連忙跟上。
今日的曾家大院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曾家大少爺曾卓的大婚引來了無數賓客,曾家乃是曾參、曾點之後,在民間地位超然,在各大教門中也基本上沒人敢惹,能和曾家打好關系就是和儒門打好關系,眾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一早,曾卓就陪著父母在門前迎客,儒門孔學文、孔學武、三令公、孔鳳鳴等,其中修為最高的就是儒門士大夫孔智,乃是天身初期的強者,當日在法城之外被岳秋以天塵劍所傷。如今不僅修為盡復,而且更上一層樓,可見儒門功法不可小覷。
「孔大哥里邊請!」曾家現任家主曾不凡連忙將孔智等人迎了進去。辰時將至,各方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曾家席開八百桌,可謂空前絕後,無論是乞丐走卒。只要道一聲「祝曾大少爺新婚快樂就可以入席。
這麼盛大的婚禮要是換成一般女子必定心花怒放,但是花轎中的趙玉卻滿面愁容,他的心中只有文之初。二人從小青梅竹馬,若不是曾卓,他們明年就要成為夫妻了。
花轎之外,鞭炮聲聲,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欲喚又止的人正痴痴的看著花轎,正是文之初。他的身後站著岳秋。
「走吧,遠遠的看著不如爭取一把!」岳秋淡淡道。
文之初咬了咬牙,無奈離去。迎親儀仗浩浩蕩蕩的進入了曾家大宅,岳秋與文之初站在無雙城最高的建築——無雙塔上,遠遠的望著曾家之中紅火的場面。
岳秋看了一眼文之初越發躁動的情緒。沉聲道︰「你有恨,卻沒有本事找回至愛,也罷,看在一場緣法,我的修為借你一用!」
說完,岳秋雙瞳突然暴射精光,文之初只覺體內道道暖流淌過,一道莫名的聲音從體內響起︰「此為同命寄術,能將我的修為暫時借給你,你放松六識,將身體交給我控制!」
文之初聞言照做,凌空一踏,竟從虛空一步一步朝曾家大宅走去。大宅之中,賓客雲集,觀禮之人擠滿了禮堂。
「吉時到,新郎新娘入堂行禮!」司儀用尖銳的嗓門喊著,曾卓和趙玉緩步而來,趙玉蓋著蓋頭,看不清表情,曾卓則是一臉的春風得意,時不時的用眼楮打量身邊兒的美人,他恨不得馬上跳過其他儀式,直接送入洞房。
二人步入禮堂,曾家二老和趙家二老端坐高堂,笑得合不攏嘴,司儀見二人入堂,破鑼嗓子再次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滿場賓客皆是滿臉堆笑,卻不知道笑容有幾分是真心,幾分冷笑。就在即將禮成之際,一道琴音突然在曾家大宅中響起,琴聲不大,但每個人卻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美的曲子!」人群中有人贊嘆,但是曾家的人卻無心欣賞這優美的華胥引。曾家家主曾不凡身形一閃來到堂外大聲道︰「何方高手,敢來我曾家裝神弄鬼!」孔智見來者不善,帶著儒門高手跟了出去。
「華胥為引,酆都開路,儒門成殤!」一個男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曾家大宅的廣場之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目光掃視眾人,氣息沉穩內斂。
听到聲音時,趙玉已經知道是文之初來了,血紅的蓋頭被其一把扯下,見入目的的果然文之初,她不由有驚又喜︰「文哥,你快走,這里危險!」趙玉想要沖出去,卻被曾卓一把抓住,趙員外見來人是文之初,幾步出了內堂,指著他道︰「玉兒都結婚了,你怎麼還不死心,難道你非得拉著他跟你一起受苦麼?」
文之初眉頭一皺,沒有說話,眾人其實都知道這個文之初才是和趙家千金青梅竹馬的一對兒,只可惜趙玉被曾卓看上了,所以文之初注定悲劇,此時見他獨自一人闖入曾家大宅,同情的有,更多的卻是不屑,似乎誰也不會去問他是怎麼進入曾家大宅的,他又是如何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臭小子,趙玉現在是我老婆,你是來找死的麼,是不是上次收拾的你還不夠?」曾卓見是文之初,囂張道。
文之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被其死死拉住的趙玉︰「我們走!」淡定的話音未落,文之初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一聲極響的耳光聲已然響起,只見曾卓慘嚎一聲,竟是被一巴掌甩的飛了出去。
「什麼?」方才還一臉不屑的眾人此時卻全都驚掉了下巴,文之初不是個文弱書生麼,這身法也太快了。
文之初拉起趙玉的手,抬腳就朝門外走去,觀禮賓客見狀竟然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大膽!」曾不凡見兒子受辱,頓時怒火中燒,身形一閃。一掌就朝文之初轟來,文之初心念一動,知道曾不凡乃是地身的高手。只見他不閃不避,右掌緩緩抬起,速度雖慢但卻後發先至,與曾不凡的鐵掌狠狠相撞。
「轟——」一聲元力爆響。曾不凡悶哼一聲,倒飛而去。眾人見狀無不心驚,曾不凡的修為雖然不算頂尖。但是在這無雙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此時竟然被一名少年一掌轟退,簡直匪夷所思。
文之初逼退曾不凡,繼續向前走去,一旁的孔智目光如電,冷冷的看著他,只見其眼神一動。孔學文、孔學武、孔鳳鳴三人會意,身形一閃將其攔下。
為首的孔鳳鳴道︰「閣下且慢!」
文之初見狀目光一冷,孔鳳鳴被其目光一閃竟是背脊發冷,他可以感覺道,這個眼神中飽含的仇恨。
「哼。今日是曾家大喜的日子,閣下不請自來還打傷主人,難道是欺我儒門無人麼?」孔鳳鳴冷冷道,但是岳秋卻比他笑的更冷︰「儒門人不多,禽獸倒是有大把!」文之初的話令現場嘩然。
儒門在南域如日中天,敢如此當眾羞辱儒門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但眾人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瘋子,更不是傻子。
孔鳳鳴被文之初一句話噎的渾身發抖,孔學文見狀喝道︰「哼,好一個不懂禮數的黃口小兒,竟敢辱罵儒門!」
文之初瞥了一眼孔學文,冷笑道︰「儒門禮數只不過是上位者逼使下位者屈服的心理枷鎖,只可惜我不是你的下位者,因為你還不夠格!」
「你——」孔學武見文之初對其大哥不敬,劍訣一動,只見一柄黑鐵重劍帶著墨色劍芒就朝岳秋激射而來。
岳秋見狀冷笑,右手雙指凌空一夾,黑鐵重劍竟然被其生生夾住,孔學武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與重劍的氣機瞬間被切斷,文之處雙指一動,黑鐵重劍竟被生生折斷。
如果說剛才眾人只是吃驚,那麼此時就是恐懼了,曾不凡修為雖然不弱,但畢竟還是魂境的修者,而孔學武可是經歷魂劫淬煉的地身的強者,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
孔鳳鳴見狀,秀眉一動傲然道︰「閣下修為精湛,但惹怒儒門的代價本座怕你承擔不起!」
文之初面無表情,將一臉驚慌趙玉護在身後,淡淡道︰「儒門的老虎模不得,在場眾人皆知,可惜對我無用,今日你們攔得住我,我認栽,要是攔不住我就只能怪你儒門浪得虛名了!」
「呵——」孔學文聞言不怒反笑︰「當年的岳秋比你還要狂妄,但是其下場如何你應該知道,法門覆滅,他本人不得好死,你難道也想步他的後塵麼!」
孔學文侃侃而談,但他卻沒有發現文之初身上那絲若有若無的戾氣。無雙塔上,岳秋目如寒冰,整個人氣息竄動,絲絲龍氣不受控制的在其周身流轉。
他十指齊動,輕撫天殤之琴,華胥之音震動八方,裊裊琴音再次在曾家大宅響起。
眾人此時無暇顧及琴音出處,因為文之初已然出劍︰「我倒要看看儒門到底有何本事能夠攔下我!」
文之初雙指托天,以指代劍,眾人只覺一股無形劍意撫身而來「眾人推開!」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曾家廣場上的觀禮賓客全部抽身急退。
文之初劍指蒼穹,凌空斬下,曾家大宅頓時地動山搖。孔鳳鳴與孔學文見文之初絲毫不將儒門放在眼中,含怒接招,地身元力瞬間提至巔峰,只見二人掌化雄渾攻擊,合力抵擋凌厲劍芒。
轟然巨響,地陷三分,只一劍,孔鳳鳴二人竟同時倒飛,廣場地面從中裂開,裂縫之深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記住,我的底線不容試探!」文之初殺心已起,第二劍,直取二人首級,一旁孔智見狀,終于出手了。
「小子,今日老夫就廢了你!」劍芒斬下,孔智後發先至,儒門狂殺之劍應手而揚,兩道劍芒虛空相接,無數劍氣橫掃全場,原本張燈結彩行禮大堂竟被瞬間斬得粉碎。
眾人見狀,慌忙再退,只見虛空之上,一黑一青兩道劍芒竟是一時僵持不下,文之初冷冷的望著孔智,淡淡道︰「我說過,在我面前耍劍訣,你還不夠格兒!」
孔智聞言臉色大變,這句話他永生難忘,當年在法門落雁湖上,一名少年對他說過同樣的話,結果他被打成了重傷,那是他此生敗的最慘的一次,孔智想到此處,面容由吃驚變成駭然︰「你是岳……」話音未落,文之初冷哼一聲,劍芒突然大盛,無邊劍意橫掃蒼穹,無數空間裂縫閃現其間。
儒門三令公見狀大駭,他們原本以為孔智出手必定萬無一失,怎知這少年的修為竟然如此驚天動地,情急之下,三人聯袂出手,孔鳳鳴二人見狀也同時負傷反擊。
曾家廣場之上,一名少年一人一劍打的儒門六大高手毫無還手之力,到最後更是為求保命以六敵一,現場的看客們幾乎都已經麻木了,沒有驚呼,只有一張張張大了嘴巴的臉。(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