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池護法大陣中忙完之後,龍雲掏出戒中的「水銀計時器」,瞧了一眼。見離天亮破曉,僅剩一個大陸時後,他知道︰返回亞特城的時間,差不多已到了。于是,他趕緊以心語招呼,在外拉練的剩余小弟們,回來報到。
因為今夜大戰挨著小戰,接連不斷,並遭遇了許多驚心動魄之事,稀奇古怪之事,故而,龍雲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過此一夜,便如同渡過一年般,漫長得可怕。
不過,回顧起今夜的收獲,無論從財富,抑或武力方面而言,龍雲均深感滿意。他知道︰這是他自打從「藥谷」返回以來,收獲最豐富的一夜。龍雲賺得是缽滿盆盈,家底又殷實了許多。
但龍雲依舊清楚,僅自己如今這點家底,離將來實現宏圖霸業的要求,依舊差距尚大。故而,他在心中時刻提醒著自己︰「老子一定要戒驕戒躁,穩扎穩打……老子必須臥薪嘗膽,從長計議……老子萬里長征才走完第一步,離勝利還早著呢!」
兩柱香不到,四女、五崽、和十一白冠金雕,在龍雲的召喚下全部返回。他們雲集于守護大陣之外。獲悉余部已到,數息間,龍雲便閃身出得大陣。
四女剛剛同龍雲,僅分別了數個大陸時。可此刻,當再次見到出陣的龍雲時,騎著豹崽的她們又不約而同地,向他射出了含情脈脈的「電眼」。
察覺這八道,來自四頭「母老虎」的「吃人」目光後,龍雲那張俊臉又紅了起來。于是,他依舊是老規矩,趕緊訕然側頭,躲避「電眼」。
稍後,他便大手一揮,將在場部眾全部收入戒中。接著,他又放出戒中黑皮。躍身而上。然後。騎著黑皮,龍雲扶搖騰空,直接飛返亞特城而去。
回到亞特城萊亞街小院後,放松下來的龍雲躺在臥榻之上,感覺渾身疲憊。四腳朝天、仰臥不動的他,盡量讓身體舒展放平,肌肉放松。漸漸。一陣倦意襲來,龍雲竟然雙眼一閉,酣然入夢。睡夢中,龍雲又見到了那位朝思暮想的「前世雪兒」。
龍雲自從重修功力之後,已經很少熟睡。當然,一方面。他雜事纏身、沒時間睡覺;另一方面,通過調息,他已可恢復身體機能和精力,也無需睡覺。有時頂多,他于半夢半醒之間,淺憩片刻,打個小盹便可。
龍雲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當耳中傳來母親第五次,慈愛的「叫起聲」時。他才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然後,慢騰騰地起身穿衣。下床走出臥室。洗漱完畢後,龍雲便晃晃悠悠地來到堂屋,在長條形的飯桌邊坐下。
此刻,見兒子總算起來吃早飯了,堂屋中的愛麗絲,便一面替龍雲從桌上湯鍋內,盛出一碗熱氣騰騰的蔬菜湯,並遞上一塊加熱過的黑面包,一面埋怨地詢問道︰「雲兒,今天怎麼起這麼遲?你很少象這樣睡懶覺的哦!」
「哦,娘!我、我昨晚有、有事,太累了。所以、所以,我才睡得比較死。呵呵,今天的確是起晚了。」龍雲一面接過黑面包,一面有點心虛而慚愧地解釋道。
因不太習慣同母親扯謊,所以,龍雲回答愛麗絲問話時,有點心虛,並且話中有漏。
此外,平常早上,愛麗絲通常要忙很多事,龍雲起得早,經常幫著做。而一旦龍雲起得晚,那就意味著,所有的家務伙便被勤勞的愛麗絲,一個人全包攬了。因此,龍雲又覺得自己很不孝順,從而心中十分慚愧。
聞听兒子回答得有點莫名其妙,愛麗絲一面在餐桌邊坐下,慈祥地望著兒子「呼嚕呼嚕」地狼吞虎咽,一面好奇而關切地問了一句︰「雲兒,你說你昨晚有事太累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晚上睡覺’那還叫‘事兒’,睡覺都能睡得很累?這可真新鮮啦!」
言及此處,愛麗絲自己都禁不住,「撲哧」樂了。她面泛微笑,戲謔地望著兒子,接著打趣而揶揄地問道︰「雲兒,你說實話,不會昨夜外出,打家劫舍做盜賊去了吧?呵呵,當了一晚上盜賊,那確實很累。」
聞言,龍雲仿佛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遭到長輩質問般,心中緊張地「咚咚」直跳。因為內心有鬼,所以,他也不知︰倒底該如何答復母親才好?于是,他邊吃著早飯,邊漲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順水推舟道︰「呃、呃!是、是的,娘。我、我是出去做了一夜的盜賊。所、所以,我才覺得很累。」
「呵呵,雲兒。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說話不知所謂、瘋瘋癲癲的。你、你沒事吧?」愛麗絲親切地笑問道。
「哦,娘。我當盜賊……我、我沒事。我、我很好。我、我真的很正常。」龍雲一面埋頭風卷殘雲,迅速扒拉著菜湯,一面言辭閃爍,結結巴巴地,越描越黑道。
「雲兒,你真的沒事?唉!這孩子。你慢點吃,可千萬別噎著。」愛麗絲關心地問著,並提醒兒子道。
……
十數息後,在緊張和尷尬的心情中,龍雲狼吞虎咽地,全速掃蕩完早餐。然後,他嘴里一面「吧唧吧唧」地咀嚼食物,一面含糊不清地對愛麗絲言道︰「娘,我、我吃完了。今天,不會犯‘熱癥’。現在,我、我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愛麗絲回應,龍雲嘴一抹、碗一推,如同耗子躲貓般,起身調頭就往堂屋外跑。
愛麗絲見兒子,也不等她多關照幾句,就反常地急急忙忙,往外面飛竄。于是,她立即起身趕到屋門口,扶著門框,望著龍雲遠去的背影,揚起手大聲地提醒關心道︰「雲兒,慢點走,別摔著。記得早點回來,娘等你吃飯呢!……。」
「知道了,娘。我一定早點回來……。」龍雲在跑出小院、溜之大吉前,給母親留下了最後一句回話。
見兒子已經溜得沒影,立于原地的愛麗絲,這才放下那只揚起的手,搖搖頭,無奈地嘆息道︰「唉!雲兒這孩子,今個兒也不知是怎麼了?怪里怪氣,神神叨叨的……。」
……
龍雲一溜煙跑上大街後,他立即開始投入見人傻笑的痴呆表演中。今天在家這頓早飯,龍雲這老實孩子感到吃得「壓力山大」,尷尬無比。不過,這會兒,他終于舒了口氣,感覺自己總算擺月兌了母親的別扭詢問。
在雙重盯梢的「保護」下,龍雲東逛西逛地在亞特城中胡混了一天。龍雲回家後,幸好其母親沒有繼續上午,那令他不知所措的詢問話題。否則,他恐怕不待吃晚飯,便會立馬躲入臥房,提前蒙頭大睡了。
夜幕,終于完全籠罩住亞特城。待母親熟睡之後,龍雲這「夜游神」又開始忙碌起來。然而,對龍雲而言,那潛在的危機,卻在今夜將再次露出征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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