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補習班 第五章 碧玉琵琶

作者 ︰ 二條映月

(天界第XX年度神器排行榜頒獎典禮。金箍棒正在台上發表獲獎感言,「謝謝孫悟空,謝謝白骨精,謝謝東海龍王……」第九九九次蟬聯最佳氣質獎的碧玉琵琶在台下正追著記者要求采訪。「是的,我就是最佳氣質的碧玉琵琶,首先我是一塊碧玉,其次才是一把琵琶;其實我是有實力角逐最佳神器的,只是,你們懂的,我買不起推薦票啊,老娘我也拒絕被潛。金箍棒算個錘子啊,500年前我隨便一曲菊花殘,差點讓他變成,這鳥廝賊就是個粗貨,不懂憐香惜玉,照著我腰就砸啊……」倒霉記者總算搶回麥克風向金箍棒跑去,撇下形單影只的琵琶。)

碧玉琵琶激動的有些失態了,「?啷?啷?啷」一陣輕響,毫無音律可言。她看到前面女敕綠祥雲上的敵人了,雖然還很模糊,但是她有信心一招制敵。這場戰斗來的太晚了,晚到差點令她確信自己僅僅只是一把琵琶。

她感應到劉淵身體內的微弱精元的調動。這有點太弱了,不過也罷,誰叫你有我呢,呵呵。她知道,當劉淵施出神通時,通過她曼妙的身子,精元威力可放大十倍之多。

哦,NO,雪特。碧玉琵琶有些惱怒了。「居然是最低級的火源訣,你到底是不是神仙啊?不生氣,不生氣,誰叫你有我呢,呵呵。」

張臣為看到劉淵目無表情的表情時,已經察覺到他精元的調動。立刻給自己上了兩道「小護體咒」,因為他同時看見了碧玉琵琶。平日里對武課最感興趣,自然他也是知道天界神器排行第八位的碧玉琵琶。可惜沒學過更高級的護體神通,兩道「小護體咒」已經是他這境界能做的極限了。

劉淵動手了。他知道手中的神器能有加強精元威力的作用。手指撥動了第一根琴弦,此弦專司火術。

但是,他沒想到會變的這麼大,有多大啊?十倍!

身邊的郭窮鎮三人還沒來得及興奮的笑出聲來,這個很大的火球已經快要沖到張臣為面前了。

張臣為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像是老爹平時炒菜炒糊了。火光照映下,他的臉顯的紅光滿面,健康。前額的一縷散發已有些卷曲。「水火融」已經施出,一個小火球在水龍的急速推動下奔向大火球。火球比火球,氣死小火球。

大火球吞噬小火球的那一刻,張臣為施出「閃訣」。這次,只有一個張臣為。他正以四小怪不能想象的速度向左後方閃躲。大火球擦身而過,兩道「小護體咒」破碎了,張臣為趔趄了幾步總算站穩了。大火球擦邊時,沖擊的力道雖然粉碎了兩道「小護體咒」,卻又順著張臣為閃躲的方向推了他一把。畢竟,這只是個精元還沒融合的未成年的大火球,再大,它還是未成年。它已經消失在遠處有些昏暗的天邊了。

戰斗還沒有結束。

大火球吞噬的不是小火球,是水龍。水龍竭盡最後一絲沖擊力送小火球穿透而出。自己卻消失在熊熊烈火之中,高尚。

三個大小相近的火球在劉淵身前不遠處撞擊,隨後迸射出許多火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劉淵感激的看了看黎軒和張又學,這倆兄弟若不及時出手,我這粉面小天王怕是要變黑臉了。

郭窮鎮一聲暴喝,閃到劉淵身前,一拳擊出,硬生生的接住閃現于前的張臣為。兩拳相撞,「 。」的一聲悶響,「哇呀,你這手是石頭做的嘛?」張臣為疼的一縮手。

「嘿嘿嘿。」傻大個開心的不得了,他居然敵住了前些日子把自己撂倒的馬崽子。當然他看不到身後的情形,如果看的到,估計也是笑不出來了。

就在三個火球迸滅的時候,張臣為再次施出「閃訣」,四道身形分別襲向四小天王。郭窮鎮極擅長格斗,也離劉淵最近,及時幫劉淵擋住一拳。襲向黎軒和張又學的身形暫時糾纏住二人,以防支援劉淵。可惜了負責搞定郭窮鎮的那個張臣為,撲了個空,「閃訣」力道已弱。無奈之下轉身向旁邊的劉淵,借著轉身的慣性,一矮身,一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掃堂腿直向劉淵小腿脛骨而去。

要麼說,人倒霉,鬼吹燈,放屁都砸腳後跟兒。

接二連三被兄弟們解圍的劉淵總算舒了口氣,不提防一記掃堂腿已到。

撲通一下,劉淵向後摔了個四仰八叉。懷中的碧玉琵琶也月兌手而飛,飛向路邊的草叢。

琵琶這回真的生氣了,寄予厚望的再度出戰,先是不入流的火源訣,不入流就算了,我幫你放大十倍啦,一擊不中還被個小不零丁的火球穿透而出,這下好,四個打不過一個,還把我扔出來。老娘這是多少輪回修出來的福分啊,被你們一幫小仙崽子羞辱,老娘我不想活啦啊。碧玉琵琶淚眼婆娑的看著墜落軌跡的終點,一塊半人高的頑石安詳的佇立在哪兒。他應該和我一樣寂寞,那麼……我來了。頑石應聲而碎,碧玉琵琶靜靜的躺在碎石堆里,身上多了許多殘痕。哎,忘記我是個神器,豈是這般易碎。

「嘖嘖嘖,聚眾斗毆啊這里。快去稟報太上老君,你們幾個小女圭女圭,給我老實站在原地不許亂動。」帶著一隊天兵巡邏至此的當值星官胃宿星君金炬趕忙命一兵丁回報。我說老君怎麼特地交代我這幾日多多留意這一帶的情況,還真有頑劣的仙家子弟在此滋事,總算有點意外情況給我處理了,閑的快發霉了。

一隊天兵圍住剛才打的熱火朝天的幾個仙家子弟。金炬順眼朝不遠處草叢中閃光的方向看了過去。「事情大了,損毀天界神器,按律削除仙籍,這幾個孩子要糟糕了。」他走到碧玉琵琶的身邊看著斑斑殘痕。

太上老君聞訊後匆匆趕到現場。看著被團團圍住的幾個垂頭喪氣的子弟,招了金炬過來,「發生何事,這麼急燎燎的把我喊來。」

「回稟君上,卑職帶隊巡察至此地,見這五人正在斗法……」仙人斗法不必太耗時,幾招幾式便定了勝負,何況是幾個未成年的子弟,金炬到場時也算把整個過程看個完整,向老君詳細稟報。末了加了一句「那持國天王的神器碧玉琵琶……」太上老君雙眉一緊,問他「碧玉琵琶?怎麼了?」「倒沒什麼大礙,摔在了硬石之上,遍體均有擦痕。」

老君沉吟片刻,吩咐金炬「帶他們到上清書院,畢竟是書院的學生,我會酌情處理。另外安排幾個兵丁通知他幾人的父母,叫他們明日一早到上清書院來。」

張臣為和劉淵等人隨後被帶到書院後苑一座大空屋內。給門窗加了禁制,金炬留下兩名天兵看守就離開了。他要親手把碧玉琵琶帶給持國天王,順便套套交情。

一夜無話。(其實張臣為和四小怪斗了一通宵的嘴,不過也不敢再造次斗法就是。)

天色漸漸明了,屋內也沒了聲息。不知道會被如何處置,幾個少年倒也十分忐忑不安。

翌日一大早,書院廣場上已站滿了仙家子弟。時下,嫦娥仙子獨創的「廣寒絮語」已被天界官方化,需要大範圍傳播的消息就用「廣寒絮語」。上清書院開辦多年來,還從未有過嚴重違規事件發生。眾子弟接到消息,好奇、同情、幸災樂禍均有之。

「呂純,你說張臣為會不會被趕出天界?不就是打個架麼,在書院打和在外面打有什麼區別呀?最可恨就是那四小怪,老招惹是非。」楊腆對著閨蜜小聲叨叨。

呂純又怎麼不知最要好的朋友對張臣為的傾慕之心「放心,依我看吶,老君只想借這次的事殺一儆百,咱們都還不算是仙人呢,天條禁規對咱們沒用。倒是書院的禁規,怕是那張臣為還真沒好好讀過。」

楊?小聲的問︰「書院禁規,哎呀,我也沒好好讀過,不過記得在書院外斗法就算是打架,是大禁呢。」呂純看自己的安慰沒了效果,嘆了口氣「是呀,大禁可是要記大過的。不過只要他以後不再犯錯,也會沒事的。希望他能接受教訓變乖些。」其實這話也是安慰自己。

「出來了。」人群中有人說道。大家都往廣場通向後苑的拱門望去。

兩名天兵一前一後押著五個少年向這邊走來。

幾人在人群前站定,張臣為看到楊腆、呂純,笑著朝她們揚了個眉。楊腆看的心中一甜「這小子,真是沒皮沒臉的。」

劉淵倒是鎮定的很,因為他看見遠處的父親給自己做了個沒事的手勢。

「劉淵、黎軒、張又學、郭窮鎮、張臣為五人于書院外斗毆,擾亂天界秩序,按照書院禁規,五人各記大過一次,以儆效尤。」文曲星比干按照太上老君的吩咐宣布了處置結果,不過看他好像還有話說。果然「另,張臣為失手打落持國天王的神器碧玉琵琶,雖然神器無大礙,但是擦痕無數。按天條禁規,損毀天界神器,按律削除仙籍……」

「啊!」眾子弟嘩然。楊腆急的直跺腳「完了完了,還真的要被趕出天界啊。」「你別急呀,人家比干先生還沒說完話呢。」呂純說。

「不過,張臣為尚未成為正式仙人,不在天條禁規管制範圍,持國天王也向太上老君表示不願深究的意願。你們將來都要離開書院,成為天界一員,天條禁規你們必須牢記于心。張臣為,再記大過一次。」

比干有些遺憾的看了看張臣為接著又說「兩次大過,逐出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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