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給霖夜火出主意尋坐騎,不過貌似要找一匹符合霖堂主審美的紅馬真的挺難。
這時,龐煜將頭探出窗外,道,「那份破了的龍圖案卷上,有個案子就是關于馬的……」
小侯爺話剛說完,風傳風就道,「哦!我知道,是不是林縣附近的那個妖馬案?」
「對啊對啊!」龐煜點頭,翻到卷宗上那個案子,「這一卷破得超厲害,只有一個開頭,說是林縣一個郎中進山采草藥之後就沒有回來,家人擔心,于是找了親朋鄰里一起去山里尋找。可尋了三天三夜,都沒有線索……」
龐煜道,「卷宗就到這里,其他部分都破掉了,補不齊。」
眾人于是都看風老頭和冥駝子,這倆一臉「我們曉得」的表情。
風老頭就道,「這事情就今年年初的時候發生的,那個郎中丟了三天之後,家里人報官,官員進了山里搜,還是沒找到。于是大家都覺得郎中可能是不小心墜崖,或者誤入了大山深處的野林里,迷路出不來了,總之是凶多吉少。」
眾人都點頭,不明白重點在哪里。
「不過幾天後,有個樵夫進山里砍柴,發現了郎中的尸體,問題是,他發現尸體的地方,距離郎中進山的地方隔了好遠距離!」冥駝子道,「最可疑的是,那郎中是被踩死的。」
「踩死?」展昭有些好奇,「被什麼踩死?」
「仵作驗尸說是被馬踩死的。」風傳風道,「那樵夫看到尸體之後一**坐在了地上。他摔下去的時候,看到遠處山腰上,站著一匹馬,那匹馬冷冷看著山下的人。」
說到此處,小四子捧著臉好奇地問,「馬怎麼冷冷地看?」
「呃……」冥駝子想了想,突然對前方打了聲口哨。
于是,前方眾多馬匹一起回頭。
棗多多一雙大眼楮好奇地看著後邊,那眼神明顯是——誰吹口哨?
黑梟和殷候跑遠了,沒在,初七根本不理後邊,瘋丫頭正打哈欠,白雲帆也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
冥駝子一指白雲帆,「那個是不是冷冷的?」
眾人嘴角抽了抽——白雲帆那個擺明是「鄙視你」的眼神,雖然不是很熱乎,不過貌似也沒冷冷的。
「那匹馬之後怎麼了?」展昭問。
「那匹馬跑了,因為馬是往山上跑的,所以那樵夫看到了,馬的蹄子和尾巴上沾了好多血。」風傳風道。
眾人一驚。
「這麼說,是那匹馬踩死那個郎中的?」眾人都一驚。
「估計是吧,樵夫說是一匹黑馬,具體他也沒太看清楚,被嚇壞了。」風傳風道,「之後就有傳說是一匹妖馬,十分凶惡。「
「馬會踩死人?」白玉堂覺得有些可疑,「無緣無故的,有這個可能?」
展昭也點頭,「就算人襲擊馬,馬也最多踹一腳跑了,會將人踩死?」
「後來樵夫報官之後,捕快帶著衙役到山里找……不過你也知道,林縣後邊的森林連著魔山,地勢險要不說,那里邊還是茫茫原始森林,除非是熟悉地形,不然進去就是找死的。」風傳風道,「我問過阿岩,他說那地方的確有可能有野馬。」
「野馬不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生活在草原上的麼?」趙普好奇,「怎麼落單還在林子里?」
「那可能真的是岩弼搞出來的了。」冥駝子道,「岩弼那馬痴,在魔宮的後山有一個馬場,收集了不少好馬來養。不過有一次,大概三十年前吧,他弄了幾匹來野馬回來,其中有一匹特別特別的野,半夜踹斷圍欄逃走了,還有幾匹沒養家的也跟著跑進了林子里,之後就再也沒找到。那一次總共丟了十匹馬,有公有母,那林子有一點好就是沒什麼猛獸,環境也好……沒準那些馬就在里頭繁育後代了呢。」
眾人覺得倒是也有可能。
「不過岩弼始終不相信馬會踩死人。」風傳風道,「貌似縣官也覺得挺可疑的,這案子很轟動啊。」
白玉堂有些不解,「這案子雖然有些怪,不過也不至于很轟動吧?還有別的可疑之處?」
風傳風眨了眨眼,馬車里,推累了牌九出來透口氣的諸葛呂怡正好听到,就道,「其實案子本身不轟動,轟動的是那郎中本身!」
「郎中有什麼問題?」公孫納悶。
「那郎中在林縣可是十分出名的活菩薩。」諸葛呂怡道,「他姓黃名可,樂善好施,給人看病也不收錢,而且醫術不錯,林縣的人都叫他黃善人,死得有些可惜。」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另外麼,還有些小道消息。」風傳風接著說,「所謂好漢無好妻,這黃善人什麼都好,就是家里老婆不怎麼本分。另外黃善人家中殷實,死後留下很多遺產都被老婆獨佔了,他老婆在他死後不到一個月就改嫁了,嫁的還是黃善人的好友,很多人背地里傳說,是他老婆和那個兄弟聯手干掉他的。」
眾人一挑眉——難怪這案子會「轟動」了,原來還涉及到情殺啊。
展昭模了模下巴,「如果真的是人為的,怎麼造成的被馬踩死的假象呢?」
正想著,白玉堂突然拍了拍他,道,「貓兒,你外公跑出去很久了。」
展昭微微一愣,眾人都往前張望,也覺得奇怪——殷候騎著黑梟怎麼跑出去之後就沒回來?
展昭就有些擔心,「外公去哪兒了?」
「放心啦。」天尊擺擺手,「這里就在魔宮附近,你外公還能丟了不成?」
說話間,遠遠就听到馬蹄聲響。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殷候騎著黑梟回來了,手里,還抱著個什麼東西。
等殷候跑到切近,將手里的東西給展昭看。
展昭看了一眼,樂了,「咦?哪里來的小鹿?」
眾人就見殷候抱著一只很小的梅花鹿回來了,那小鹿看著也就幾個月大,肥嘟嘟的煞是可愛,睜大了一雙眼楮,有些害怕地看著周圍。
殷候將小梅花鹿放到了車窗里,小四子接了,摟著不放。
「這麼小你就給人撿回來了啊?」無沙大師直念阿彌陀佛,「母鹿呢?」
「死在路邊了。」殷候指了指前邊。
「死了?」展昭不解,「怎麼死的?」
「被石頭壓死的,小鹿當時就在母鹿身體底下,要不是黑梟發現,我都沒注意。」殷候道,「山上不知道為什麼滾下一塊巨石來。」
眾人的車馬趕到前邊,果真,就見路邊有一塊巨石,石頭壓住了一只成年的梅花鹿,滿地的血。
公孫下了馬車看了看,伸手按了按那只鹿的脖子,隨後對眾人道,「把石頭搬開,它還沒死呢!」
殷候驚訝,「沒氣了啊……」
「是休克了,可能內出血了。」公孫邊說,邊讓小四子拿來小藥箱。
幾個影衛將石頭搬走,公孫就開始治療那只鹿。
眾人在路邊等著,果然……公孫在鹿脖子上切了個口放了好些血,那只鹿就有了呼吸,不過依然是奄奄一息。
「腿斷了,內髒也受傷了。」公孫用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將鹿的傷勢處理好,又將斷掉的腿固定住。影衛們將鹿抬上了馬車,一並帶去魔宮。
展昭等人準備上馬離去,白玉堂輕輕拍了拍展昭的肩膀,指了指那塊石頭。
這塊山石原本沒多大問題,只是在石頭的底部,有一個長條形的痕跡,似乎是有人用什麼棍子之類的東西撬過。
「是有人試圖撬開這塊石頭救這只鹿麼?」公孫過來看。
「但是地上並沒有撬印,也沒有棍子。」白玉堂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延伸到山頂的一條清晰的、長長的壓痕,「石頭似乎是從山上掉下來的。」
「難道並非自己掉落,而是有人故意撬下來的?」霖夜火仰起臉看了看山頂,「誰這麼缺德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撬下一塊石頭來,這兩只鹿又這麼巧在附近,難道是故意的?」
「有人會故意襲擊一對鹿母女?」展昭覺得如果是真的簡直不可原諒。
「去看看吧。」鄒良就快步上山,霖夜火跟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有些好奇,順著壓痕上了山。
展昭和白玉堂走得比較慢,走到山坡上的一處平地,展昭突然拽住白玉堂,道,「玉堂,你看。」
白玉堂見展昭指著地面,低頭看……就見山坡上有一些草,草邊的泥地上,有凌亂的馬蹄印子。
白玉堂蹲下看了看,就見那些草都被切斷了,似乎是被馬啃過。
「有馬在這兒吃草吧?」展昭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
「喂!」
山頂上,霖夜火對著白玉堂和展昭招手。
兩人上山,就見鄒良蹲在地上,正看著地面。
就見地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凹痕,那塊巨石原本是在山頂這個位置的,有石塊還有撬棍,關鍵是還有很多人的腳印子。
「真的是有人故意撬那塊石頭?」展昭皺眉,看了看山下,「這塊石頭是先掉到了那個坡上,然後改變方向再砸到下邊,傷了那只母鹿的。」
「但這邊滾下去就正好砸在那匹馬吃草的位置。」白玉堂指了指,「我覺得撬石頭的人,是想砸死那匹馬,而不是下邊的梅花鹿。」
「這人在這里埋伏了很久。」鄒良丈量了一下腳的大小還有步幅的寬度,以及泥土的濕度等,抬頭告訴眾人,「事情應該是出在今天早晨,這人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埋伏在這里,是個男人,中等身高、偏瘦、不會武功。」
「山坡上也沒血,那匹馬應該沒受傷,反應挺機敏啊……」展昭模了模下巴,「什麼人啊?大費周折想弄死一匹馬……」
「喂,你們幾個。」
山下,風傳風對著眾人招手,「要上路了!」
四人點了點頭,下山。
繼續上路,談起山上的發現,眾人始終心里有些介意,這事情好詭異。
「你們真要是想進山,回去叫上九頭帶著你們。」殷候道。
展昭點了點頭。
白玉堂好奇問展昭,「山姥九頭女乃女乃?」
展昭點頭。
「什麼九頭女乃女乃?」鄒良好奇。
霖夜火道,「九頭女乃女乃是綽號,全名叫沈九,江湖人稱山姥九頭,很厲害的。」
「多厲害?」趙普對于名字里有個「九」的人甚有好感,不過魔宮厲害的人太多了。
「九頭是魔宮年紀最大的人。」吳一禍給眾人介紹,「她比宮主年紀還大,而且她是生在這座山里的,在山里居住了一百多年,這座誰進去都要迷路的森林,對她來說卻是自家後院,想進山找她帶路比較安全。」
眾人點頭,感慨——魔宮里的不止都是能人還都是怪人,簡直怪到極致!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峰回路轉,前路豁然開朗……魔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山頂,巍峨的魔宮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
眾人都莫名激動了起來,
此時,魔宮早已山門大開,黑壓壓的人都聚集在門口,對著眾人招手,嘴里喊什麼的都有,還有人放炮慶祝。
殷蘭瓷也探頭出來了,對著眾多叔叔嬸嬸直招手。
小四子抱著小鹿望著山上,「好熱鬧!」
展昭胳膊輕輕蹭了蹭白玉堂,對他眨眨眼——準備好沒?
白玉堂看了看山上的陣仗——見家長麼……不過家長真是好多……
是由會員手打,更多章節請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