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听到那一聲慘叫就知道不好,小四子更是嚇得蹦了起來。親()或者搜索都可以的哦親()或者搜索都可以的哦
白玉堂從樓下直接上了二樓,黃秋鳳也上去了,一把推開阿夏爾休息的房間門,而同時,隔壁幾間房間的房門也被打開了。
展昭正抱起小四子跑上樓,和二樓打開門出來的人正好打了個照面,一瞬間,展昭腦袋里就閃過——冤家路窄幾個字。
二樓房門里出來的,正是軒轅珀。
軒轅珀看到展昭也明顯地吃了一驚。
兩人呆愣的時候,隔壁又傳來了慘叫聲。
展昭趕緊上樓,跑到房門口,就見黃秋鳳和白玉堂都站在房間里,而床鋪上,坐著情緒激動的阿夏爾。阿夏爾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大的刺激,他雙手抱著頭正在慘叫,叫聲淒厲,表情驚恐雙眼無神。
展昭覺得他的狀態不對,就問小四子,「他怎麼了?」
小四子這會兒倒是沒那麼害怕了,大概跟他爹治病的時候見著過這種瘋癲的人,就道,「他是不是魘住了呀?還是嚇壞了?」
白玉堂抬手點了他幾處穴道,阿夏爾就直挺挺地倒回了床上,但是情緒依然很激動。
展昭抱著小四子站在門口,此時,軒轅珀和幾個人也來到了門口,看里邊的情況。
展昭回頭,又看到他了。
瞬間,氣氛有些尷尬。
白玉堂回頭想問問展昭接下來怎麼辦……卻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軒轅珀,和展昭產生了一樣的想法——冤家路窄啊。
軒轅珀對展昭和白玉堂點了點頭,而展昭和白玉堂的回應卻是很一致,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明顯是——怎麼哪兒有壞事都有你的份?
軒轅珀嘆了口氣,回過頭……就是一愣。
軒轅珀原本一點都沒感覺到身後有人,但是猛地一回頭,卻看到身背後站著個人,一身黑衣,鬼魅一樣站在他後面,一雙眼楮正在看著他,眼中明顯有一絲打量。
軒轅珀暗暗心驚,在他身後的,是殷候。
軒轅珀完全可以想象到,殷候此時想的,大概是要不要宰了他?並且殷候一抬手就可以做到,而且也沒人阻止得了。
命懸一線並且由人不由己的感覺自然是不好的,但軒轅珀也沒辦法,自己知道展昭的真實身份,以此威脅過白玉堂……殷候要殺自己的理由很充分,為了展昭的安全。
短暫的對峙之後,軒轅珀見殷候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軒轅珀此時後背手心都是冷汗,轉身走回房間的時候,突然……他就感覺那一瞬間,自己的內力被從體內全部抽離了,極度的痛苦布滿全身,仿佛五髒六腑被突然擠壓。
然而,又一瞬間,那股劇痛忽然消失了,內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軒轅珀緩緩回頭。
殷候正再一次收回視線,看房間里的方向。
軒轅珀快步走回房間關上門……剛才那一剎那,殷候可以直接殺了他,且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甚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但是,最後殷候放了他一馬,大概是看在他屬地幾十萬子民的份上,留了他一條命。當然了,殷候也給了他一個警告——再敢害展昭或者白玉堂,隨時隨地要他的命。
通常,警告也好威脅也罷,嘴炮是沒有用的,要讓對方清清楚楚地相信,你就有這個能力,那才行。
軒轅珀皺著眉頭坐在房間里,身邊隨從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
軒轅珀嘆了口氣,他剛才看到了隔壁房間的人應該是阿夏爾。他不是進了鬼海麼?難道出來了?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神情詭異?
……
而這時,隔壁房間里。
阿夏爾還維持這一種掙扎慘叫的狀態,只是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但看得出來,他相當的痛苦。
展昭問小四子怎麼辦,小四子當然沒轍,抓耳撓腮干著急。
正這時,殷候忽然問小四子,「小四子,你的包怎麼在動?」
小四子一愣,展昭也低頭……小四子平時出門都帶兩個包,一個是小荷包,裝零食的,一個是小腰包,里邊是公孫給他隨身帶的比較重要的東西。
此時,小四子那個白色的精致小腰包,正一鼓一鼓地,似乎是里邊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小四子伸手打開包,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圓球來。這是個銅質的十分精巧的鏤空小圓球,里頭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蟲子,正在撞著籠子,似乎想出來。
展昭睜大了眼楮,心說小四子怎麼隨身帶蟲子?
白玉堂也嫌棄地看著那蟲子,感慨——小四子什麼都好,就是隨公孫,老拿些惡心巴拉的東西當寵物。
「阿大?」小四子看著籠子里撞來撞去的大蟲,有些不解。
「阿大?」眾人都看著小四子,更加不解。
小四子打開了蓋子……噗一聲,一只很大的蟲子飛了出來。
眾人都一驚,這蟲子手掌大小,看著像是一只大黃蜂。它翅膀張開後顯得更大,嗡嗡地……飛向了阿夏爾。
展昭疑惑地問小四子,「那是什麼蟲子?」
「阿大是帝王蠱。」小四子解釋道,「它專門吃蠱蟲的,跟狗狗一樣認主人,爹爹養給我的。」
眾人都眨了眨眼——蟲子還認主人?那不是跟金殼子一樣?
「現在天冷阿大是要睡覺的。」小四子道,「它聞到喜歡吃的蠱蟲的味道才會鑽出來。」
說話間,就見那只阿大停在了阿夏爾的肚皮上,聞了聞,隨後嘴部忽然伸出了兩把鉗子一樣黑色尖角,也不知道是觸角還是牙齒,反正就是看的在場眾人汗毛直豎。
隨後,阿大一低頭……觸角扎進了阿夏爾的肚皮,再往上一仰……就見它從阿夏爾肚皮里,抽出了一條長長的蟲子來。
白玉堂覺得視覺刺激太過嚴重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而展昭也覺得有些倒胃口……那條蟲子大概筷子那麼長,軟趴趴的像是蜈蚣,但是比蜈蚣腿短不少。
阿大三兩口,將那蟲子吞肚子里了,隨後就飛了起來,嗡嗡地拍著翅膀。
眾人驚得都退了一步。
小四子對阿大勾了勾手指頭,那只大蟲子還真的就飛回來了。
小四子歪著頭問它,「你吃了什麼啊?」
阿大繞著小四子飛,似乎心情不錯,大概是吃飽了。
飛了一會兒,就見阿大張了張嘴,吐出了一條皮子來。
展昭清楚地看到白玉堂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的變化,作為一個面癱來說,要這樣的七情上面可實在是難得,阿大做到了!不愧是帝王蠱。
展昭伸手,跟平時白玉堂模自己後脖頸一樣模了模他,以示安慰。
阿大吐了蟲子皮之後,心滿意足地飛回籠子里繼續睡覺了。
小四子拿著根竹簽挑起蟲子皮看了看,眨眨眼,「噯喲,是女圭女圭蠱喔。」
「女圭女圭蠱?」眾人好奇。
小四子道,「女圭女圭蠱都是生在人身體里的,不過不傷人的。」
「這還不傷人?」眾人倒抽了口冷氣。
小四子道,「要知道是女圭女圭蠱,剛才就不讓阿大吃了,女圭女圭蠱和水蛭一樣可以藥用的!他專門吃掉人內髒壞死的部分,分泌出來的唾液還能給內髒止血。」說著,小四子指了指阿夏爾,道,「他能活下來,多虧了這條小蟲子呢。」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那他為什麼那麼瘋癲?」展昭看阿夏爾,就見他此時似乎情緒穩定了一些。
「跟女圭女圭蠱沒關系呢。」小四子邊說邊模下巴,「女圭女圭蠱好珍貴的,而且這個蟲蟲都是郎中或者蠱師養的,野外幾乎沒有……是不是有人想要救他啊?」
「他流了好多血。」白玉堂指了指地上一大灘的血。
「這條女圭女圭蠱長得也好快,他大概傷的好重。」小四子抱著胳膊道,「爹爹以前用過一次女圭女圭蠱。那時受傷的也是個練武功的,他被人家打了一掌,爹爹說掌上有毒,內髒開始壞死還大出血,爹爹就是用女圭女圭蠱給那個人治病的。」
白玉堂一听這蟲子原來是有益的,感覺稍稍好了點,起碼沒剛才那麼惡心了。
展昭則是覺得有些遺憾,「那麼好的蟲子,吃了怪可惜啊。」
小四子也跟著點頭,「就是啦,不過女圭女圭蠱是肉最多的蠱之一,所以阿大很喜歡吃的。」
「他現在好像平靜下來了?」黃秋鳳問眾人。
眾人再看,也的確,阿夏爾的面色好轉,只是面色蒼白,顯得十分虛弱。
「嗯……」小四子抱著胳膊學著公孫的樣子跟展昭說,「我覺得他可能是嚇到了或者受刺激了,然後身體里邊壞血太多神智不清醒……現在壞血放掉了,就慢慢好了。」
眾人倒是覺得也有些道理。
龍喬廣一直靠著欄桿看著,他的注意力在隔壁房間的軒轅珀身上。
展昭和白玉堂剛走到一起,就看到龍喬廣對兩人挑了挑眉。
兩人都看他。
龍喬廣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軒轅珀的表情?」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什麼表情?」
龍喬廣皺眉,「我覺得他看到阿夏爾的時候,似乎很吃驚。」
展昭和白玉堂剛才的注意力都在阿夏爾身上,回頭才看到的軒轅珀,那時候他的表情早已很淡定。
不過這人向來深藏不露,也難保他跟此事有什麼關聯,再加之他莫名其妙出現在客棧里。
這時,殷候似乎也听到了,對展昭點點頭,「他的確表情有些怪異。」
「怎麼個怪異法?」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
龍喬廣抱著胳膊似乎是在想怎麼形容,難得話嘮的他有憋得說不出來的時候。就見殷候稍微想了想,道,「他看到你倆的時候也很吃驚。」
展昭和白玉堂點點頭。
「但是那種吃驚和看到里頭那回鶻人的吃驚不一樣。」殷候道。
龍喬廣一個勁點頭,就是啊,不一樣。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著殷候,小四子也歪頭——吃驚和吃驚還不一樣啊?
殷候道,「簡單點說,他看到你倆的表情像是在說,‘他倆怎麼在這里?’」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
「但是他看到阿夏爾的表情像是在說,‘他不應該在這里,怎麼可能?’」
展昭和白玉堂一下子領會了其中的區別,龍喬廣激動了,拍手湊過來,「殷候果然是世外高人,語言天賦驚人!」
殷候有些無語地看著那話嘮。
展昭眯著眼楮看了看房間里此時終于平靜下來的,虛弱的阿夏爾,「不管他經歷了什麼變成這樣,起碼軒轅珀應該知道他去了哪兒,並且覺得他沒理由會出現在這里……這麼篤定一個人沒理由出現在眼前的理由只有一個。」
展昭這句話雖然拗口,但是白玉堂顯然也有同感,輕輕點了點頭,「軒轅珀覺得他應該沒法來,或者說……已經死了。」
隔壁房間里。
軒轅珀沉著臉,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外邊的風沙,百思不解——為什麼?明明進了鬼海的阿夏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應該必死無疑才對啊……
……
而此時,魔鬼城門口。
小良子蹦起來之後,眾人注意到阿米爾的月復部忽然隆起了一個包,隨後,「刺啦」一聲,口子破開。
人群「哄」一聲後退,小良子竄起來就躲霖夜火身背後了。
夙青和羅子牧他們也都皺著眉頭看著那人月復部突然出現的口子,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著黑血。
霖夜火皺著眉頭指了指那傷口,「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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