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冤家路窄,誰都沒想到吃個飯,竟然踫到了傳說中的「開封三子」
從太白居後邊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穿城而過通向城東,很方便,也許正因為這樣,開封三子也和江南三大才子一樣,索性到太白居吃飯,吃完了飯就抄近路去百濟園。m.移動網
曹氏三兄弟上樓,一眼瞅見了窗戶邊的太學眾學生。
兩廂對視,莫名有那麼點小尷尬……世間最不快的是莫過于吃飯時遇到對頭,吃都吃不安省。
小六子趕緊去招呼,本想把他們安排在稍微遠一點的桌,不過這三人偏偏要坐在近處,就在展昭他們那桌、和包延他們那桌的中間。
這曹氏三兄弟,老二和老三是雙生,不過雖然一同出生,卻是一點都不像,老大比他們大一歲。
這三兄弟坐下,先是四周打量了一眼。
這時,老三曹坤突然笑了一聲,對江南三大才子道,「怕輸所以找幫手了啊?」
江南三大才子還愣了愣,後來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以為他們找包延等太學的同學,共同商量比試的事。
展昭他們那桌都端著杯子幸災樂禍地往包延他們那桌看,那意思——喔!乾坤書院開始挑釁了,趕緊反擊!
包延等人無奈地看著展昭他們炯炯有神的眼楮,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過江南三大才子也就是笑了笑,人家恃才傲物,書生麼,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地方吵架最丟身份。
三人繼續跟包延他們吃飯聊天,聊的話題不知為何,在林霄的畫上。
賴天青人稱小畫聖,他的畫很買得起價錢,通常會畫之人也是愛畫之人,他對林霄的畫尤其中意,就是林霄不願意多畫。賴天青跟他講過多次,他這樣的能為應該多畫一些送去畫行,多畫畫並非為了賺錢或者名揚天下,而是單純地因為好看的東西應該多留一些給後人。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開封三子說了便宜話,誰料江南三大才子非但不生氣,還一副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的表情。
二樓也有其他食客,大多點頭,對江南三大才子的氣度很欣賞,小小年紀不逞口舌之快,有氣量!
開封三子也不說話了,臉色難看。
「幾位公子吃點兒什麼?」小六子趕忙扯開話題,以免眾人尷尬,和氣生財麼。
曹建開口報了幾個菜名。
太白居什麼都有,畢竟是開封第一的大酒樓,倆主廚一個天下第一廚,一個是原本宮中的老御廚,再加上各種掌勺都是能人,你想吃什麼就點,保管一盤青菜都好吃!
就幾個菜,小六子也不用那筆記,他從小就在太白居混到大,一串名字記住了,就變往下跑邊吆喝菜名兒。
曹坤還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不悅,覺得小六子挺吵,就嘟囔了一句,「你們太白居伙計嗓門兒不小啊。」
小六子笑嘻嘻,趕忙說我讓他們都輕點兒哈,就往展昭他們那桌跑,因為南宮正叫他。
「還沒點完呢。」曹元讓小六子別走。
這會兒,小六子都跑到南宮身旁了,就示意一旁的伙計趕緊給曹建他們點菜。
南宮叫小六子干嘛?
要加菜!加的什麼菜?辣椒炒螺螄。
趙禎根本沒吃過螺螄,就算吃過,也是御廚給他挑出來之後做成菜不帶殼的,剛才小四子教他怎麼吃螺螄,趙禎吃得美呢,都停不下來了,想著一會兒打包一份回去晚上跟龐妃一起吃。
南宮見趙禎喜歡,于是就讓小六子加一份。
曹元見小六子去了展昭他們那桌,打發了另外一個伙計去給他們點菜,顯然是厚此薄彼,就有些不滿。
曹氏三兄弟倒也不是惡霸流氓,就是有些少爺脾氣,爭強好勝。也難怪,大富大貴的出生,從小到大要星星不給月亮,而且他們家是開賭坊的,接觸到的三教九流也比較多,多少微微地有些霸道。
見大哥皺眉,曹建和曹坤兩個做弟弟的也不痛快。
可三子畢竟也是乾坤書院的才子,不會拍桌子罵人踹板凳,發脾氣也是來文的。
三人壓了壓火,往展昭他們那一桌看了一眼,看到了林夫子還有展昭他們一大群人,正有說有笑吃飯。開封城的人誰不知道公孫先生在太學教書,再加上包延是太學的,于是開封府和太學等于是一家人,不用問,一伙的!
曹元開口,「展大人也是去百濟園麼?」
展昭正在努力吃半只香辣蟹,听對面曹元跟自己搭話,就笑眯眯點點頭。
「展大人也好文啊?」曹坤笑得和善,「總听人夸你是文武全才。」
展昭擺擺手表示不敢當,邊瞄身邊白玉堂,那意思——他們干嘛夸我?
白玉堂給他夾了個扇貝,表示——你人見人愛麼。
展昭放心了,低頭繼續吃螃蟹。
曹元對兩兄弟使了個眼色。
曹建就笑了,接著問,「展大人,你們之前讀過書院麼?」
展昭眨了眨眼,搖搖頭,心說,之前奉旨讀書過幾天算不算的啊?同時,展昭又犯嘀咕,看白玉堂——他們干嘛一直跟我說話?
白玉堂又給他夾了個田螺——你人見人愛麼。
展昭放心了,繼續吃菜。
「听說你們有教太學的學生武藝。」曹坤一臉羨慕,「我們都不知道多羨慕,有展大人這樣的高手教,沒準練一天比人家練一年都有用。」
展昭搖頭啊搖頭,好說好說,邊狐疑地瞧白玉堂——我怎麼覺得他們沒安好心……是夸我麼?
白玉堂又給他夾了一塊魚排——你人見人愛麼!
展昭咬著螃蟹腿看著他,不是很放心的感覺……
「對了!」
展昭正就糾結,就听曹建突然一拍手,「這次四院交流,不如除了文試,武試也一並比了吧?」
「咳咳……」展昭差點把螃蟹腿吞下去,一旁那一桌太學的學生也坐不住了,都瞧過來——啥?
「听說太學的學生還能接受天尊和殷候的指點。」曹元直搖頭,「我們書院那些武生都不知道多羨慕呢!」
展昭和白玉堂瞄了一眼正認真吃飯的天尊和殷候。
天尊和殷候想了想,一起瞧趙禎,那意思——貌似可能也許好像,都是你的錯!
趙禎認真吃螺螄,邊吃便贊嘆……太有趣……不是,是太好吃了……
林夫子略擔心,就道,「唉,太學並未設立武生班,念書人怎麼能跟武人比武私斗……」
「那就從不是武生班里的學生里挑唄。」曹元淡淡一笑,「總有那麼幾個文武全才的吧?」說著,瞟了淳華一眼,「更何況太學可是人才濟濟,還有將門之後!」
歐陽淳華還沒說話,他舅舅腦門青筋就蹦起來了,歐陽少征磨著牙看淳華,那意思——你可得給老子贏啊!關系到我歐陽家的面子!
淳華望天——這叫什麼事兒?
趙普則是對歐陽擺手——你讓他去比武,萬一蹭破點肉皮干爹不扒了你的皮?歐陽氣不打一處來,捋胳膊挽袖子,那意思——要不然我上?
鄒良給他倒了杯酒,白他——人家一個書院都是十幾歲的書呆子,你還真想跟他們打啊?不是更丟人?
此時正是飯時,有很多準備趕去百濟園看比試的人都在這里吃飯,二樓人多一樓大堂人更多,于是,這消息立刻傳開,很快傳遍整個開封——啥?四院交流原來不止比文,還要比武呢!
一時間,開封百姓議論紛紛。
「太學還教武術的麼?」
「太學以前不教,不過最近展昭白玉堂他們都去做夫子了麼不是?」
「對哦!奉旨教書什麼的!」
「這個還不止吶!還有天尊和殷候!那可是武林至尊啊!」
「了不得!」
「那豈不是各個文武全才?」
「對啊對啊,還有將門之後呢!」
……
包延等人就覺得寒毛直豎,轉過臉,就見展昭他們那一桌的正瞧著他們幾個,那意思——武林至尊可丟不起這人啊!你們哪個要是輸了就完蛋了!
眾人一縮脖子。
江南三大才子默默地拍了拍胸口,這次比了是不是下次就不用比了?詩詞歌賦也就罷了,琴棋書畫也是那麼回事兒,比武?知道手無縛雞之力是什麼意思麼?輸贏是小,丟性命是大啊!
三人同情地瞧著包延他們。
包延等人面面相覷,最後看林霄和重華,那意思——靠你倆了,整個太學能繞著院子跑一圈不喘的貌似就你倆。
淳華直皺鼻子,能不能推了啊?不公平啊!最近學業重都沒有練功!
這時,就听有人突然開口說,「比就比,誰怕誰?」
眾人一愣,心說誰這麼直腸子經不起挑釁啊,而且听聲音像個女的……一轉頭,就見說話的是,霖月伊。
眾人眨眨眼。
霖夜火端著茶杯喝茶。
那開封三子倒是愣住了,瞧著霖月伊。
伊伊可是個大美人兒,三子看了一眼還有些不好意思,臉通紅。
霖夜火先就炸毛了,「看什麼看?再看挖眼珠子!」
「嘩啦」一聲,二樓食客跑了一半。
鄒良拽著霖夜火讓他坐下,無奈搖頭……
「男女授受不親……」三子道,「而且姑娘家怎麼好舞刀弄槍?」
趙蘭微微一笑,「怕啊?」
三人臉上掛不住,顯得怕個姑娘似的,不過這女娃是誰啊?霖夜火的妹子麼?
太學那一桌人仰起臉想了想,包延和龐煜都知道霖月伊很厲害,人家在迷城里打的可是妖魔鬼怪。
淳華和王琪還有江南三大才子也同時想起個事兒,之前太學十來個男生一起放風箏,風箏飛得太高,掛在藏書閣三樓的屋頂上了,一群學生七手八腳搬梯子,爬兩部就往下滑,後來準備再去做個風箏得了。
伊伊正好路過,瞧了瞧那十幾個男生,隨後一躍上了屋頂,拿著風箏就「飛」下來了,放下風箏伊伊搖著頭就走了,嘴里嘀咕,「哥哥說的果然都是對的,太學里找不到對象。」
據說那天放風箏的幾個男生被全院男生好一頓胖揍,不過還是那句話,太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死書呆,後來挨揍那幾個男生身上一塊淤青都沒有,揍人的有幾個扭了手,還有幾個崴了腳。
展昭模了模下巴,看白玉堂——以伊伊的功夫,滅了整個乾坤書院不是問題吧?
白玉堂示意他看霖夜火。
就見火鳳眼楮都眯起來了,嘴里嘀咕,「比武可以,踫我妹子不行!踫到的一律剁手!」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比武不準踫到對手,這個,高難度!
這消息是一波接著一波,距離四院比試的時間越來越近,消息也是越來越熱鬧。原本只是文人關心的文試一下子變成了文武都要比,看一群書呆子邊吟詩邊打架?用趙禎的話講——這是何等的有趣啊!